13|暴窮的第十三章
“老爺建立的這所實驗室是用來研究如何抑制變種人基因，從而使外觀特徵以及能力退化后逐漸變成正常人類。之前實驗還停留在測試階段，老爺已經注射了藥劑從觀察數據和體檢的反饋來看恢復的很好。”
巴特架不住小姐對自己身份的執着，想着自己已經是大半截身子埋在墓地中的人，再隱瞞下去不一定對小姐有好處，便一邊解釋一邊將實驗室的燈全部打開。
一排排的白熾燈不斷地亮起，無限延伸到百米的距離，照亮了整個寬闊的實驗室。這時卡卡拉才發現自己站着的空地只不過是實驗室中的冰山一角。
眯眼望着曾經走路都嫌遠的盡頭，她示意巴特繼續說下去。
“因為老爺和夫人期望您從小就不必為這種不同於常人這種事情被排斥，他們選擇了提取您的血液樣本進行分析，確定您擁有變種人的遺傳信息后每隔三個月以體檢為理由給您定期注射抑製藥物。”
經巴特這麼一說，之前在家的種種細節全都想了起來。
“怪不得。”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現在想想還隱隱作痛的胳膊。
巴特管家：“抑制是肯定的，具體藥劑有沒有使您徹底失去超能力成為正常人類，因為事故發生的太過突然，並沒有得出結論。”
他來到了實驗室的一角，拉開抽屜形狀的盒子，從它呈現出的淡藍色透明投影中輸入了密碼進行虹膜驗證。
驗證成功，這個明顯像保險箱的盒子緩緩打開。
卡卡拉湊過去查看，空蕩蕩的裏頭只安靜的擺放着一個看起來非常普通的黑色U盤。
“這裏面是抑制變種人基因藥劑研發的所有成果。”
——這就是那個殺人機器想要得到東西吧。
卡卡拉伸手將它拿出來，手指不斷摩挲着它冰涼的外殼，思考了一陣，一把將它攥在手中。
“這個實驗暫停，抑制類的藥劑不需要在繼續研究下去了。”她的神情相比剛剛恢復意識時冷靜了很多，絕口不提父母身亡的事情，看上去托平日裏冷漠的家庭關係的福，父母有沒有死亡對她造不成任何影響，
“改變方向……”
【做一個普通人，好好生活。】
她頓了頓。
壓住腦海中的回聲，依然堅定地開口：“利用現有的數據研發出可以改變普通人基因成為變種人的實驗。這一點我清楚，有人試驗成功過。”
零星的記憶力里，那個雇傭兵還用充滿自嘲精神的語氣說起過，他就是後期轉變成的變種人。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有沒有因為試劑重新成為普通人，可是必須要試一試，她需要超能力，迫切的需要它。
這件事並不是嘴巴一張一合就能解決的。
首先……
巴特管家冷靜地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小姐，我們並沒有啟動資金。”
換句話說，您的理想是遠大的，不過前提是需要錢。
卡卡拉：“……………………………………”
她扭頭查看家徒四壁的實驗室，沉吟許久：“地下二百米的房產值不值錢？”
……
不管值不值錢，這是卡卡拉最後的房產，她唯一能住的地方，先不說能不能賣出去，估計這塊地皮賣出去也不一定合法。所以還是踏踏實實想點其他能夠掙錢的辦法吧。
至於要怎麼掙錢……
卡卡拉已經換上一身巴特從自己積蓄中掏錢買來的廉價運動裝，一勺一勺吃着中餐廳里買來據說非常扛餓的蛋炒飯，像是吃牛排一樣細嚼慢咽。
“我去餐廳洗盤子？”她似乎又想到一個不需要動腦子的活，感興趣的抬起頭來。
巴特打開招聘報紙，帶着老花鏡瀏覽上面的信息，表情平靜。
“小姐，看來您並不了解目前洗碗工每小時的薪水。”
卡卡拉：“？”
“假設您洗碗每小時的時薪加上小費有15美元，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就是120美元。一個月三十天不間斷的工作，您也只能賺取3600美元。不算聘請員工，整個實驗室一個月的用電量，您知道多少錢嗎？再加上您的日常開銷，就算手中有數據，二十年內也沒有辦法研製出任何一款藥劑。”
卡卡拉：“………………”
卡卡拉抓緊筷子：“那……那園丁？我記得咱們家開給園丁的薪水很高。”
巴特管家：“這需要專業的珍貴植物種植知識和大量對花卉種類的了解，以及定期帶有創意的修剪樹叢。當然這裏，我說的手法不止是單純的剪雜枝，您平時在花園欣賞的各種姿態的園藝景觀都是出自我們花高薪雇傭的園丁的手藝。”
卡卡拉：“………………”
“廚師？”
“恕我直言，您的品味是在的，可動手能力不強。”
“調香師？我喜歡香水。”
“這需要執照，您現在去考，三年內應該可以合格。”
“……”
蛋炒飯吃進去大半，下面的米粒全都浸在油里，卡卡拉膩的不行扔掉勺子直接不吃了。
“有什麼可以快速掙錢的方法嗎？”她抓住自己兩側的頭髮，一開始的雄心壯志被管家打擊的絲毫不剩，只剩下一片空白的迷茫。
“政府判定您死亡后，收回了您所有的身份信息，卡卡拉的身份從所有的檔案里都抹去了，也就是說現在的您是個黑戶。”巴特管家再一次冷靜的給她宣判了死亡。“黑戶意味您只能被某些貪圖便宜的商家雇傭。”
卡卡拉：“………………”
“搶劫吧。”她冷靜的開口，“還是搶劫來錢快，這個實驗室有沒有手.槍、炸.彈之類的東西，我自己過去……”
巴特管家輕輕地合上報紙，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鏡，嘆了口氣：“小姐，我不明白，您為什麼這麼執着繼續進行這種實驗。您成為普通人是老爺夫人一直以來期望的事情，現在就算老爺夫人不在了，您也應該好好的活下去。”
【做一個普通人，好好生活。】
父母的聲音再一次從腦海中響起，卡卡拉的動作一頓，若無其事的開口：“就是挺感興趣的，說不定研究出來還能賺筆大錢。”
卡拉集團一家為什麼死亡。
這件事情只有卡卡拉這一個目擊人。
她抬眸看向兩鬢斑白年過花甲的管家，巴特從她出生起就一直在她身邊，就算卡拉集團破產也一直照顧自己。這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不到必要的時候沒必要把他牽扯進來。
“對了。”她轉移話題，“你這一年都在做什麼？”
巴特管家懂得那麼多肯定有很多掙錢的辦法。
說起這件事巴特管家難得溫和了語氣：“為了能照顧您，我在出口附近盤下來一家店，開了一家西餐廳。”
哦。西餐廳啊。
也是一個不錯的職業。
卡卡拉泰然自若的想着，把巴特口中的西餐廳想像成了平時在華爾街中常見的格調非凡，裝修優雅適合談生意的五星級西餐廳。
跟着巴特身後找到另外一個出口。選擇進入實驗室的方法只有乘坐公司內部的電梯，一年前卡拉大廈成為廢墟后，巴特開啟了預備的逃生出口，而現在這個逃生出口就變成了實驗室中唯一的通道。
從地下來到地面后，時隔一年站在地面上，卡卡拉只覺得恍如隔世。
從破爛的衚衕里走出來，她雙手插在上衣兜中停在馬路邊上，望着街道上陌生的一切，良久，緩緩的開口。
“……是這一年之內股市大崩盤導致又一次金融危機出現了嗎？這裏好像不是我認識的華爾街。”
巴特：“這裏確實不是華爾街，您現在站的街區叫，皇後街。”
卡卡拉：？？？
皇後街並不是這裏量產皇后從而尊貴無比而得名的。
和華爾街對比，它的名氣同樣很大，整個街區和布魯克林齊名，是著名的貧民區。
卡卡拉以為的如同米其林一樣的西餐廳就坐落從衚衕里出來不到一百米的街道拐角處。
走到那，站在門前又是看了好一會兒。
“我記得我爸媽每年發給你的薪水不低吧。”
巴特看着自己經營的餐廳狀似心情不錯：“是的，每年的利息就足夠成為我的養老金。”
那為什麼這家店看起來和對面那個墨西哥人開的快餐廳沒什麼區別呢？？？
卡卡拉看了看街道對面的快餐廳，又看了看巴特開的西餐廳，深思熟慮了一番，指着十字路口過了馬路左方的銀行認真的說道：“所以我們還是搶銀行吧。”
這種猴年馬月的掙錢方式連實驗室的電費都交不起。
巴特還沒說話，旁邊路過的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男孩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背着書包舉着漢堡看上去像剛放學回家的模樣，然後發懵的看着說要搶銀行的卡卡拉。
“你……”
卡卡拉收回自己指向銀行的手，淡定的變成揮手的姿勢，扯出一個笑容：“嗨，你好，我是新來的住戶，卡卡拉，剛才是在和我爺爺開玩笑的。”
卡卡拉的名字很普遍，一年過去了，幾乎沒有人會從名字聯想到那個香消玉損坐擁巨大財富的卡拉集團繼承人，尤其她還是在穿着一身紅色廉價運動衣時候的樣子。
男孩遇到漂亮的姑娘對自己熱情的打招呼，短暫懵了兩秒，回過神來，立刻慌忙的收起自己的漢堡，小幅度的揮揮手，不好意思的開口：“嘿，你，你好，我也是這個區，我叫彼得，彼得·帕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