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殘酷事實
維特船長見人都走了后，眼睛也看向了孟越嘉的背影，臉上掛起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的笑容，轉身走了。
孟越嘉等了半天才敢偷偷轉回頭，發現他們確實都走了，她才稍稍鬆口氣，又等了一會兒，藤原織子匆匆跑過來，打開了玻璃門，一進門就對孟越嘉道歉個不停，“不好意思，孟君，讓您受驚了。”
孟越嘉搖了搖頭，對藤原織子道：“織子，你應該自帶錄影功能吧，把他們方才在那裏談話的錄像給我重放一遍。”
藤原織子的眼睛變成了放映鏡頭，將影像投放在潔白的牆上。
大總統背着手看着那名實驗對象，滿意地點頭道：“效果不錯。”
柴屏跟着追捧道：“看來還是DS087星球中的晟朝人的體質最適合我們！怪不得你提議讓晟朝人參加星際奧賽啊，搞了半天是為了觀察他們的身體素質啊！”
孟越嘉心中一緊，說道：“停，倒回去，重放一遍。”
藤原織子再次重新播放了一遍，這回孟越嘉是睜大了眼睛，一眼不眨地看下去，尤其柴屏說話的那一處，她看得格外認真。
“停！”孟越嘉的話音剛起，藤原織子就已經按了暫停鍵，畫面正好定格在柴屏扭頭的瞬間。
孟越嘉心中更痛，她哽咽道：“重放柴屏說話的地方！”
藤原織子又重新放了一遍，孟越嘉道：“再放一遍。”如此反反覆復之後，孟越嘉終於說到：“停吧。”這一次是真的停止了。
孟越嘉捂住了臉，因為激動，面目肌肉抽搐得厲害，她用手按着自己的臉頰，但還是剋制不住從骨子裏發出的顫慄！她哭了，淚水無聲地淌了下來。
藤原織子關心道：“孟工，您是哪裏感到不舒服嗎？”
孟越嘉靜默了好久，才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織子，你也帶我去隔壁那間屋子吧。”
藤原織子點了點頭，領着她走了進去。
那個頭髮又長又亂的實驗對象看到孟越嘉后，一反常態地激動起來，張牙舞爪地朝孟越嘉奔去，然而快接近她時又莫名的被彈了回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嗚……”那人因為疼痛在地上呻吟着。
孟越嘉知道他被隱電網給攻擊了，她對藤原織子道：“解開隱電網。”
藤原織子道：“他對你有敵意，有百分之八十三點零六的可能性會再次攻擊你。”
孟越嘉堅持道：“沒關係，我會注意的，解開吧。”
藤原織子只好伸手一揮，空中突然閃現出藍色蜂窩狀的殘影后再次徹底消失了。
孟越嘉走到那人旁邊，問藤原織子道：“他是什麼人？”
藤原織子道：“是晟朝霸州人，人稱劉二麻子。”
“劉二麻子？！”孟越嘉驚訝了，“土匪劉二麻子？”
藤原織子道：“這個人生前確實從事綁架、販賣人口這樣的非法活動。”
那就是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被抓來做了實驗對象，她轉頭問道：“生前？他人不是活着嗎？”
藤原織子道：“他是腦死亡，操控他身體的是另有其人。”
孟越嘉怔住了，她想到了燕青逸，趕忙問道：“腦死亡？！那還有沒有復活的可能？”
“不可能了，他是實驗初期的觀察對象，劉二麻子的大腦沉睡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年，所以已經被正式宣告腦死亡了。”
孟越嘉不由得攥緊了拳頭，問道：“那現在的劉二麻子是誰？”
藤原織子說道：“也是晟朝人，人稱闕瞎子。”
“什麼？！”孟越嘉猛然轉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那個人，用晟朝話問道：“闕瞎子，真是你嗎？”
那人睜開了駭人的眼睛，透過碎發看向她，憤恨地喊道：“魔女，果然是你，魔女！”
孟越嘉愣住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
“你以為我瞎了，就不知道是你了嗎？不，我鼻子很靈，我聞得出來你就是魔女！”闕瞎子吼道。
孟越嘉問道：“織子，這是怎麼回事？”
藤原織子解釋道：“他服用的藥劑中凝基胞和NA001的配比最完美，不僅僅保存了他的記憶，還保留了他的特異功能，也就是說他的生源量子較其他實驗對象保存得最完整。”
孟越嘉道：“所以……這就表明藥劑調成功了？”
藤原織子道：“是的。”
孟越嘉心急如焚起來，她似乎知道新世界小組籌謀什麼計劃了。這時，藤原織子大喊一聲道：“孟君小心！”她說完便上前一步握住孟越嘉的胳膊往回拉。
孟越嘉一個趔趄，連後退幾步，她這才發現闕瞎子已經竄上來，險些撲在她身上。
闕瞎子撲了個空，再次摔在地上，滿臉不甘地說道：“就差一點，就差一點可以掐死你了！”
孟越嘉皺眉道：“闕瞎子，我們無冤無仇吧，為何要我死？！”
“無冤無仇？”闕瞎子像聽到了特別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不止，然後憎恨道：“我不僅能聞到你骨頭的味道，也能聞到你姘頭骨頭的味道！在你之前有人來過，其中就有你的姘頭，他把我和巴四娘都抓了回來，每天都折磨我們，巴四娘就這樣被你們給害死了！”
“巴四娘死了？！”孟越嘉震驚了，但她以為闕瞎子誤會了，解釋道：“巴四娘應該沒有死，她只是換了個皮囊而已。”
“少騙我，我聞不到她骨頭的味道。她徹底消失了！”闕瞎子嘶吼道。
藤原織子這時對孟越嘉說道：“那名叫巴四娘的晟朝女人確實死了，那是一場很不成功的實驗，不過從中我們也收穫了不少寶貴的經驗教訓。”
藤原織子不帶任何感情的語言讓孟越嘉如墜入冰窖，全身發冷。
孟越嘉傻了，她後退了幾步，看着捲縮在地的闕瞎子，頓時覺得自己無臉以對，她想道歉，但發現在人命面前，再真摯的道歉也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她渾渾噩噩地退出了房間，她倚在玻璃牆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藤原織子也跟着退出了房間，孟越嘉低聲問道：“這裏像這樣的實驗對象還有多少？”
藤原織子道：“目前存活的實驗對象一共有五百三十一人。”
孟越嘉咬牙問道：“都是晟朝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