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傳道解惑
“嗯，有書記載：石油，又名石漆也。形如黑水，卻濃稠似漆。生於水際砂石，與水相雜，惶遽而出。”王疾川搖頭晃腦道。
嗯？狄莫芸心道我怎麼不知道有記載石油的這本書！她說道：“老先生果然博學多才。”
王疾川這次倒沒有得意，反而不恥下問道：“但我不知道這石油到底有何用途？”
狄莫芸反問道：“怎麼，那本書沒有說明嗎？”
王疾川搖頭道：“那本書是前朝的一本志怪小說，內容冷僻鮮為人知，我偶然看到其中對石油的描述，講甘南山處有洧水可燃，被當地人稱為石油，但不知何用。”
“甘南山有石油！甘南山在哪裏？”狄莫芸驚訝道。原來這世間早就出現了石油，只是世人還不知如何使用而已。
王疾川撫着鬍鬚道：“那兒可遠了，得往西走，在我朝的最西處。”
“這樣啊。”狄莫芸點點頭，心道以後一定要去甘南山走一遭。她試着講解道：“石油是一種能源，可以化為燃料，通過燃燒產生能量，能讓機械得以自行操作。”
相沁插話道：“就是可以讓鋼鐵之物自主開動起來。”
王疾川覺得很神奇，想了想，說道：“傳說魯般造人與真人無差，不僅外表栩栩如生，還可以能歌善舞，行動自如。後有徒弟向其偷藝，發現假人由鐵皮製成，但為何能行走，他百思不得其解，至今也是個迷。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想是石油讓那假人動的吧！”
機械人嗎？古人就會做機械人？！狄莫芸更覺得神奇，但她不確定是不是和石油有關，只得道：“應該是。石油對機械而言就相當於人的血液，可能機械人有了‘石油’這個血液，才會行走得起來。”
“機械人？！嗯，說的很貼切！”王疾川很認同地點頭道。
王疾川又問道：“若真能挖到石油，那我們就可以造出傳說中的機械人？”
狄莫芸點頭道：“理論上說可以，但實際操作上會遇到很多困難。”
王疾川只聽到了前半句，忽略了後半句，激動道：“那真是驚世駭俗的發明，絕對轟動整個天下！”
相沁又插嘴道：“不止呢，聽小姐說地上跑的，天上飛的，水裏游的，人能做到的，機器都能做到，人不能做到的，機器也能做到！”
“真是神奇！”即便見多識廣的王疾川都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所以石油很重要。”狄莫芸笑着總結道。
王疾川想了想，又問道：“但是你又怎麼判斷這裏會有石油呢？”
“需要鑽井。”狄莫芸說道。
“鑽井？打井嗎？”王疾川問道。
狄莫芸點頭，“對，也可以說是打井。”
王疾川開始琢磨了，他道：“這裏不容易打井，村民打井取水時得看土地適不適合打井。能打井的地下有水，土壤多半較濕潤，所以打井能容易一些，只要不塌方就好。而這裏，一看就知道岩石堅硬，很難打破。如果硬要打井也不是不可以，但會耗大量的人力和時間，效果還不一定理想，可能得不償失。”
狄莫芸說道：“你說的有道理，所以我不打算採用傳統的打井方式，我想嘗試一種新的方法。”
“什麼方法？”
狄莫芸說道：“我打算做個新的鑽井機械設備，若能製成，辦事效率自然事半功倍。”
王疾川忍不住道：“小姑娘，你以為機械設備那麼好做的啊！能不能別這麼天真！”
狄莫芸沒有惱怒，反而勾起一抹笑容，轉頭對相沁說道：“相沁，把我畫的草圖給這位老先生看看。”
相沁聞言把背在身上的包袱打開，從裏面掏出狄莫芸自製的畫冊，翻到那一頁草圖，遞給王疾川。
王疾川接過來定神一看，是由碳筆繪畫而成，圖紙上面有着繁密的線條，一般人看的話都會覺得眼花繚亂。而王疾川卻說道：“畫得挺精準的。”
狄莫芸心中一喜，仍舊不動聲色，她想聽聽王疾川的下文，萬一他是裝內行呢！
王疾川也沒理狄莫芸究竟怎麼想，一門心思地揣摩着那張草圖。過了一陣，他抬頭看了一眼狄莫芸，眼裏有了佩服之意。
王疾川指着草圖上的圖形中一點問道：“這是鑽頭吧？！”
狄莫芸點頭道：“是的。”
王疾川卻皺着眉頭在紙上指指點點道：“既然那是鑽頭，那麼這個應該是把鑽頭伸入地下的繩子了，而這條很長的梁子就應該是起到帶動繩子和鑽頭向下衝擊的作用。”
狄莫芸眼睛亮了，不需要她說明就看明白了大概，這是何等的睿智！她由衷地贊道：“老先生是行家啊！”
王疾川搖頭道：“我只是看書看得比較多罷了。”
繼而他的眉頭皺得更深，說道：“這機械設備好是好，確實比魚尾銼，圜刃銼等要先進得多，但是用這台機械打井得需強大的驅動力才行，你這驅動力如何解決？純靠人力嗎？”
狄莫芸說道：“老先生一下子問到了點子上。沒錯這個才是目前最大的難題，我也在想轍。”
王疾川說道：“不過靠人力加上蓄力也能操縱它，且效率也已比傳統的操作方法快很多。”
狄莫芸搖頭道：“那是不得已的方策，我想要更好的辦法。”
王疾川問道：“還能有什麼辦法？”
狄莫芸說道：“上上策是靠天然的能量驅使。”
王疾川反應很快，他說道：“那不就是你要采出來的石油嗎？可那東西還在地下，你此時如何利用？”
狄莫芸說道：“這天下除了石油是能量，還有很多其他的能量，能量是無處不在的，比如風能，水能，日能，就連石頭，也是有能量的，關鍵是如何利用它。”
王疾川想了想，可能別人一輩子想不通的事在他腦里一瞬間就能想明白了，他問道：“那你要利用什麼能量？”
這就是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果然不費勁，狄莫芸微笑道：“自然是哪個能利用上就用哪個。不過我得做一個能把它們化為機械能的設備。”
王疾川眨眨眼睛問道：“這設備不好做吧，得需要很多材料吧？”
狄莫芸幽幽一嘆，眼神有些黯然，伸手把畫冊翻到了另一頁，說道：“是要準備很多材料，看，這是我畫的草圖，這設備叫發電機，可以把其他能量化為電能，電能又可以化為機械能，兩者之間還可以相互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