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水城
”天水街道寬廣，較之威武，更加接近帝都洛陽。帝都洛陽，乃是朝聖之地，文臣武將嚮往的地方。曹操前期能夠取得成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手中擁有天子之力，俗稱凝聚力，在這方水土，若沒有足夠的威望名聲，哪怕你武藝絕倫，智謀超群也成就不了事業。
街道上，行人相互問禮，除非幾個家常話外，更多的是討論帝都的事情。
“聽說了么，靈帝昏庸無道，寵幸十常侍，連皇甫嵩、盧植等人，都罷免了官位。下場凄涼。”
“什麼？這些都是大漢忠臣啊。十常侍氣焰囂張。無人敢惹？”許多人十分痛恨十常侍的橫行霸道、收錢買官的事，其實很多的是羨慕他們的威望，幾個太監都可執掌朝野，他們這些杠把子的居然只能啃野草。
“聽說最近有個叫孫堅的，也朝十常侍買官，肯定不是什麼好鳥。”
“可不是么，還什麼江東猛虎。連個屁都不是，聽說有個劉備的就很有氣節，連官都不要，最後還是盧植推薦，當了什麼地方的一任縣令。”
“狗屁的氣節，這大耳劉卑鄙無恥。賣草鞋就賣草鞋，還冒充什麼皇親國戚，呸，簡直厚顏無恥。”
“去你的劉老三，天天自己說自己是什麼隴山康王之後，西山猛王之後，怎麼不見你要點B臉。”
“你說什麼呢，找打。”
“來啊。”
兩人一人不和就出手。路人暗嘆西涼民風果然彪悍。
孟起苦笑的搖了搖頭，牽着一匹狼招搖過市。引的平民側目。這條街很長。離太守府衙很遠，孟起摸了摸乾癟的肚子，朝一家酒樓望去。
“醉仙樓？”孟起笑道：“莫非當年郭靖和楊康的師傅們就是在這醉仙樓比武較量，最後才扯出一段美麗的愛情俠義故事，現在我也登樓一敘。”
“你確定這家醉仙樓是他倆師傅比武的那家嗎？故事裏不是寫着嘉興醉仙樓么。”小白眼皮上翻。
“你知道？”孟起吃驚道：“這可是南宋時期的事情，離這還幾百年呢。”
“當然。”小白道：“我能讀取你一部分的記憶。”
孟起：“。。。。”
“小二，我要一間靠近窗戶的位置。”
“好咧。”
一路走上樓去。孟起暗道這樓好寬敞，居然比靖星樓還要大。其中客滿為患。財氣蒸蒸日上。
其中有珠簾翡翠雕飾。華貴精美的閣樓，侍女貌美如花，財色充盈。
“醉仙樓是天水最高檔的酒樓么？居然能配的上這麼多昂貴的裝飾點綴。”孟起笑的東張西望。
“客官好說，咋們醉仙樓是天水第二酒樓，最好的要數天水閣，那裏的閣主楊裳姑娘美若天仙，許多才子都慕名而去。拼盡本事，只求見的佳人一面。”小二見孟起平易近人，也不避諱什麼，侃侃而談。
“哦。原來是才子佳人啊，可是進入酒店不是吃飯最重要嗎。”
“可不是嗎，小的也是這麼想的，美味佳肴當頭，還顧的上什麼美人么。吃飽喝足才是最要緊的。”小二笑的附和道。
兩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一間雅間內。傳出一聲冷哼。
“兩個土包子，沒見過世面，多少才子因為能見到楊小姐一面，死都甘心，居然拿她和飯菜相比。真是無知。”
此時，包廂內走出一個身着華貴的少年，手持一柄桃花摺扇，面若冠玉，帽子上是一顆乳白色鑲玉。銳氣逼人，給人一種富貴的感覺。
孟起瞧見這貨風騷的模樣，在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暗道：“我要是有這身衣袖，比他更加俊美。”
小白：“。。。。。。”
“楊小姐再美又如何，只能遠觀，又不能吃，就算能吃難道比飯菜還要好吃？”孟起有點無語，莫非天水的人腦子都壞了，去酒樓不為吃飯，只去驃騎？。。不對。是去嫖賣藝不賣身的妓。
“你。。你可知說這番話，會得罪多少才子。”少年拂袖嗔怒。
“不知道，不服你就可以叫他們來打我呀。”孟起攤了攤說，表示很無奈。亂世之中，文士沒有靠山弱如狗，他才不怕呢。
少年驚的目瞪口呆，神經質般的喃喃自語：“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和你這種南蠻子講道理，簡直是對牛彈琴。”
“那你不是更傻，明知不可為還要為之，城裏人不敢說真話，要是讓村裏的阿伯大爺們知道了，一定會笑你有病的。”
少年：“。。。。。”
“你臉怎麼黑成這樣，真相併不可怕，真正的對手是自己，否則西涼河豈不是又要多一具浮屍了。”
“夠了小子。”少年怒道：“你有種，有沒有膽子和我比試比試。”
“比試什麼？”
“比試猜心思。”少年道。
“賈少爺，別玩了，這位小哥是先來天水的，這不是欺負他嗎。”小二對孟起的印象不錯，急忙拉架，生怕他吃虧。
“去去去。爺是爺，愛怎麼玩就這麼玩，輪得到你吆五喝六嗎。”賈少爺不耐煩的打發了幾句，對着孟起道：“如果你怕了也可以，小爺今兒心情好。可以放你一馬，向楊小姐道個歉就行。”
“嘿嘿，誰怕誰，不過可要說好了，賭注怎麼算。”孟起自信的說道，有小白在他傍邊兒，勝負顯而易見。
少年笑道：“可以，誰輸了認誰做三日手下，除非違背倫常之事，都可以做。”
“好，一言為定。”
兩人擊掌為誓。
孟起順勢來到賈少爺的包廂內，一股香風拂面而來，心情靜如松風。其中雕龍附鳳，金銀玉器。奢華無比。
“猜誰的心思。”孟起找了一處舒服的地方盤腿坐下。欣賞着外面的車水馬龍。
“就那個小二哥的。”賈少爺一指引路的小廝，淡淡笑道。
“他？可別怪我欺負你。”孟起自信的說道。
“好。”賈少爺同樣笑道，對着外面喊道：“小二，你進來。”
“是，客官。”
小二恭敬的坐落在一旁，低頭不語。他們這些下人，從來都聽之任之，不敢多說一句，也不敢少說半句。
“你在紙上寫一個字，我們來猜一猜是什麼字。”賈少爺笑道。
“好。”小二恭敬的寫完一個字后，將它摺疊起來。
“你先。”賈少爺打了個哈欠。
“好。”孟起瞅了瞅紙條，隨即閉目養神起來。
“小白。這上面寫着什麼字？咦，小白你在嗎。。。”
“喂喂。到底在不在啊。”
“。。。。”
時間如梭，一盞茶功夫很快就過去了。
賈少爺精茫一閃，淡然道：“兄弟，這字謎遊戲如何？”
“嗯。。”孟起嚇的額頭滿汗，心中更是將小白咒罵了一萬遍，揣度道：“是一個菜字。”
“哈哈哈，好一個吃貨。居然能說出一個菜字來。妙極妙極。”賈少爺撫掌稱讚。
“那你說是什麼字，也許我們還是平手呢。”孟起面紅耳赤，辯駁道。
“好，今日就讓你開開眼界。”
賈少爺對着店小二的眼睛凝視了一會兒，淡然道：“小兄弟，你家裏好嗎。”
“好，挺好的。”店小二嚇的心中忐忑不安。
“沒事兒，放輕鬆些。我不會把你吃了的。”賈少爺面容和善，不過他話鋒一轉：“如果我將你全家都殺了呢？”
“賈少爺，你何必如此惡毒。”店小二氣的胸口上下起伏，奈何身份差距懸殊，只能哭喪着臉忍氣吞聲。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對了，你家裏情況真的好嗎？”賈少爺依然是用和善的笑容，只是語氣真帶着淡淡威脅之意。
“賈少爺，真的好，真的挺好的，只是我娘去年害了場大病，父親也是久病纏身，我求求你放過他們好嗎。”店小二顯然知道賈少爺的家室，苦苦哀求。
“哈哈哈。好吧，誰讓我心善呢。就放過他們吧。”賈少爺哈哈大笑。
孟起一臉陰沉，這不是欺負人？他最見不慣欺負弱小之人。而且這店小二和他關係還不錯。
“夠了，欺負弱小很有意思？”孟起憤怒的說道。
“嗯？”賈少爺一愣。喃喃道：“呵呵，世道狼煙四起，居然還有人存在正義感，很少見吶，可惜我就是一個手無縛雞的書生。受不得驚嚇，萬一不小心吩咐手下真把這小二全家殺了，豈不是對不起正義二字了。”
“你敢！”孟起怒道。
“行了行了，就是玩玩而已。”賈少爺揮了揮摺扇。道：“我猜出來了。是一個貴字。”
“啊。”店小二驚嘆一聲，慌忙將紙條打開，上面果然寫着一個貴字。
“猜到了！怎麼可能。”孟起神情驚訝。猜字謎範圍極廣，不是單憑運氣就可以猜中的，需要花費很多心思。卻被這少年一語點破，心中一驚，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怎麼？很驚訝，別說是區區字謎遊戲，就算十萬大軍，我也能玩弄於股掌之間。”賈少爺得意洋洋的吹捧。惹的店小二和孟起一陣白眼，不過是字謎遊戲罷了，和十萬大軍有貓關係。
“去死吧，不就是猜字謎么，有什麼好得意的。”孟起淡然道。
“字謎是不足為道，可某人答應當我手下三日，可別食言了。”賈少爺又往孟起傷口上抹了一把鹽。
孟起咬牙切齒道：“行，算你狠，我孟起今天栽了。”
“孟起？好名字。”賈少爺笑道：“記住，在這三日中，你的主人叫賈詡，出門做事可別辱沒了主人的名頭。”
“什麼！你是賈詡。”孟起震驚。腦海中浮現很多畫面，比如天才少年！絕智無雙，智謀高遠。算無遺策等等。一個個稱讚的詞語湧入腦海，只不過沒有一個能和眼前這少年配對。唯一附和的就是卑鄙無恥，陰險毒辣幾個下作的描述。。。
“我很有名聲嗎？”賈詡摸了摸臉頰。懷疑道：“你居然這麼崇拜我，莫非是暗戀我好久了！天吶。小二，準備馬車！”
“滾！”孟起直接一巴掌過去，賈詡身軀頓時甩的倒飛出去，接着孟起怒道：“我答應我媽今年不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