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開皇十九年(599年)二月,突利可汗奏報都蘭可汗製造攻城器械,準備攻擊大同城(在今內蒙烏拉特前旗東北)。

隋帝楊堅命晉王楊廣為元帥,以高出朔州(治善陽,今山西朔縣),尚書右僕射楊素出靈州(治回樂,今寧夏靈武西南),上柱國燕榮出幽州(治薊縣,今北京城西南),三路進擊突厥。

四月,高命上柱國趙仲卿率兵3000為前鋒,進至族蠡山(今山西右玉北),與突厥相遇,連戰7日,大破突厥;隋軍繼續追擊至乞伏泊(今內蒙察哈爾右翼前旗東北黃旗海),再次大敗突厥,俘虜千餘人,雜畜萬計。

這時,都蘭可汗親率大軍趕至,將隋軍團團包圍。

趙仲卿乃將部隊列成方陣,四面拒戰,堅守五天後,高率領大軍趕到,大破突厥,都蘭可汗敗逃,后被其部下所殺。

高率軍追過白道(內蒙呼和浩特西北),越過秦山(今內蒙大青山)700餘里。高在準備追過白道時,曾隋帝楊堅請求增兵,有此大臣認為高欲反,隋帝楊堅也未有所答。

楊素也指揮大軍大敗突厥,將達頭可汗圍困在大漠邊緣,達頭可汗見突圍無望自刎而死,其餘敗兵全數被俘。

因為冬季無法作戰的關係,北征軍隊在靈州外圍暫時駐紮。冬季過去,大隋四十六萬大軍在晉王楊廣的命令下向彈汗山開拔。

今,大軍獲勝迴轉,捷報傳至國內時,一掃前年敗給高句麗的頹廢,舉國歡慶。

得勝之師迴轉期間,沿路庶民百姓自發迎接。每到一處必然歡呼聲不止。各地官員也都自發性地進行勞軍,如此一來行軍速度也就很慢,只需要兩個月行程的路竟是走了四個月才回到大興城外圍。

楊堅得知大軍回歸的消息馬上通知全朝,並決定專門設宴犒勞勞苦功高的功臣們。

一連番的態勢下,舉國皆在傳誦晉王楊廣北征大勝地消息,那些讚賞的話語傳到太子楊勇的耳朵里變成了催魂刀,而且是刀刀插入心臟。

大軍歸朝,楊堅為了漲民心士氣派出百官三十里相迎,這樣的高姿態又是讓楊勇惶恐不安。

北征軍隊入城后各歸營地。幾個有大功的將領被召喚進宮面聖,陳宗澤、來護兒、尉遲典、宇文士及等多名新生冒頭的小將亦在被傳喚之列。

大殿莊嚴,宦官之首的張衡用着怪異的音調高念聖旨。一一獎賞有功之士。

晉王楊廣、楚公楊素、上柱國高,這三人本來就是位高而權重,雖然立下大功卻也無法再賞賜爵位,所以只能多賞財富。陳宗澤、來護兒、尉遲典、宇文士及等多名新生冒頭的小將卻是得到大賞,不但陞官且賜予府邸。

陳宗澤本來是從七品地官。回到大興后鑒於立下大功被提拔三級,成了正五品的散騎侍郎,仍在左武衛任職。手下也在三千陌刀手的基礎上增加了兩千騎兵和八千士兵,雖然官職不大但卻是手握重兵。

來護兒被提升為從四品直闔將軍,仍是在右武侯任職,手掌一萬兵權。

尉遲典勝任為正六品撫軍將軍。調任左監門府,掌朱雀門軍權。

宇文士及卻只是被提升一級升為秘書郎,變調地抽離軍隊去當文職。

這些都是親近楊廣地人,朝臣們也從這一連串的陞官之中發現了一些端倪,一陣細想之後驚訝地發現左武衛、右武侯、左監門府全部都有了晉王府的影子,而宇文述的右翎衛自然不用說也是楊廣那邊的人,這下晉王府在大興竟是掌握了重兵!

陳宗澤地陞官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不過一想是楊廣的關係也就釋然。他和來護兒、尉遲典一起商量出了宮城要到哪裏。

尉遲典說:“要到朱雀街的酒樓好好相迎”

來護兒卻是說:“不行!應該馬上回晉王府”

尉遲典一愣:“為什麼?”

來護兒“嘿嘿”一笑看向陳宗澤。

陳宗澤自然猜出來護兒地用意。再則是小半年沒見到柔娘了實在想念,當下也提議回晉王府。

三人樂呵呵地回府。宮城內卻是一番暗鬥。

長期以來,隋帝楊堅對高十分信任和倚重。高深避權勢,多次辭讓官爵,但都被隋帝楊堅拒絕,足見君臣相得之深。但是天性沉猜,素無學術的隋帝楊堅,對高的信任並不能保持始終。這與皇室內部的鬥爭有着密切地關係。

隋帝楊堅老年之後變得不再勵精圖治,因為長期的壓抑也就迷戀上玩弄寵妃。性格變異的楊堅不但少理政事,而且經常無辜殺死大臣,使得大隋朝堂人心惶惶。

後來獨孤黃后看不下去殺了楊堅的寵妃尉遲氏,楊堅找獨孤黃后理論未果憤而出走山谷中,高追上,扣馬苦諫道:“陛下豈以一婦人而輕天下!”

獨孤后本以高是她父親的家客,甚見親禮。這時聽到高說她是一婦人的話,便心懷不滿。

這時隋帝楊堅夫婦已經打算廢掉太子楊勇,另立晉王楊廣為太子,這也才下決定晉王楊廣率領大軍北征。

隋帝楊堅便問高:“晉王妃有神憑之,言王必有天下,若之何?”

高表示反對:“長幼有序,其可廢乎!”

隋帝楊堅只得默然而止,不過他卻是認定軟弱如楊勇者,實在不堪繼承皇統。他暗自決定派高領一軍也北上抵禦突厥人的入侵,期望高能在與晉王楊廣地相處中看到楊廣地魄力,希望高看過會改變注意。

高的妻子死後,獨孤皇后對隋帝楊堅說:“高僕射老矣,而喪夫人,陛下何能不為之娶!”

隋帝楊堅將此話告知之於高。高流淚致謝道:“臣今已老,退朝之後,唯齋居讀佛經而已。雖陛下垂哀之深,至於納室,非臣所願。”隋帝楊堅因此作罷。

不久,高地愛妾生個男孩,隋帝楊堅得知很高興,獨孤皇后卻甚是不悅。隋帝楊堅問她是什麼緣故,獨孤皇后說:“陛下當複信高邪?始陛下欲為娶,心存愛妾,面欺陛下。今其詐已見,陛下安得信之”隋帝楊堅聽后大覺又道理,從此就開始慢慢地疏遠高。

生出齷齪,獨孤皇后深知高不可能被罷免官職,於是便想暗中把他除掉,在晉王楊廣回來后就悄悄將他找來。

獨孤皇后對楊廣說:“我和你父皇已經決定立你為太子……”

晉王楊廣先是一愣,隨後心裏大喜,表面上卻是推辭。

獨孤皇后見楊廣那樣的作態更加覺得沒選錯人,她又說:“勇兒太過奢侈,且太好女色,全然不如阿摩勤儉,我與你父皇擔憂大隋在勇兒手裏葬送,不得已而為之。”

楊廣知道自己不能說話,他已經從朝堂上看出了一些什麼,知道近期內自己就將登上那盯了許久的位置。

獨孤皇后輕嘆:“幾個老臣不同意廢長立幼,其中以高最甚。近些年來來高不斷勸導你父皇不應該將你調來大興,語言中多次暗示你不是繼承國統的好人選。現在更是一直慫恿你父皇納妃,實在是可惡!”

楊廣早知道高和賀若弼是登上太子位的障礙,現在聽獨孤皇后一些話心裏更是大恨。他說:“亂臣賊子!他們想用女色掏空父皇身體,絕對不能讓這等亂臣賊子得逞!”

顯然獨孤獨孤皇后也是認為高和賀若弼用心不軌,她說:“母后也是在擔心你父皇的身體,這才多次勸導,不料為國為民之心卻被這等亂臣賊子視為不良,實在可恨!”

兩母子一夜對話,一直到天際將明時才分手……

楊廣回到晉王府仍是沒有露出疲憊摸樣,他讓人召喚幕僚,又問陳宗澤、來護兒、尉遲典三人是在軍營還是在府內。

管家阿福答:“三位將軍老早就回府了,昨晚在院裏子喝了一夜的酒。小的是不是也將他們叫醒?”

楊廣一聽三人昨天就回府心裏很開心,他覺得陳宗澤、來護兒、尉遲典這三個人陞官之後馬上回府是一種忠心的表現。他想了想,覺得事關重大,而且為了提高三人在晉王府系統的地位也需要三人參與大事,說:“叫他們過來。”

阿福樂呵呵地應“是”行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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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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