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
“走吧。”天藍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
“小藍！”焦急地抓抓他的衣服，晴微很神秘地講，“這條裙子很貴……”
事實上，她沒帶那麼多錢。而且也不知道存摺里還有沒有三萬多塊錢耶。
“我已經付了啊。”他對她的小心思全都看在眼中，然而捉弄老師一直是七年來天藍覺得最快樂的一件事情。
“為什麼要你付錢？”她睜大了眼睛。“不行，我不能讓你付錢。”
“走吧，”他笑着拉起她的手，“老師的那件衣服是我扔掉的，所以，就當作賠償吧。”她連奔帶跳地跟隨着他的腳步，昂起頭：“我那件衣服不貴，只要三百塊……”後半句話留在了肚子裏。
因為，她看到前面牽着手走過來的一對情侶。
“夏小姐？”賀明安先看到了晴微。
張永新停下了腳步，目光似不經意地看向他們，晴微有點不自然地放開天藍的手。
“賀小姐。”
“夏小姐怎麼會在這裏？”賀明安笑得溫柔，“跟男朋友一起逛街？”
“哦不是！”晴微慌忙搖頭否認。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明安的話被永新淡淡地打斷，“我們早就認識。”
“是么？”明安昂頭饒有興趣地看着永新。
“對，是啊……”晴微訥訥地說，“我和張先生……”“老師！”沒等她說完。http://wwW.bxwx.net天藍的手已經重新握住了她的，“我們走吧！”
“小藍……”她愕然地。
“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天藍對永新和明安敷衍地點點頭，“再見。”
“再見。”明安微笑地看着兩個人牽着手地背影遠去。“原來你和夏小姐認識，是很久以前的朋友么？”她問永新。
永新的眼神一澀。須臾，才簡潔地回答：“前女友。”
……前女友？
明安的腳步一頓。不知為何，心裏忽然就突的一跳。
永新地眼神，永新那忽然發澀的聲音，永新那無法掩飾的忽然落寞……那麼，這個前女友，算是很特別的存在嗎？
明安愣愣地再次回頭，看着已經消失在彼端的那個嬌小身影。
季霖那晚帶了她來。是有特別的用意嗎？
沒有再說什麼，可是明安的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彷彿，開始變得沉重。
“謝謝你，小藍。”一直到走過轉角，晴微才輕聲對天藍道謝。
“謝我什麼？”天藍的嘴角浮起一抹澀澀地笑意，只是一瞬。
“老師請你吃飯吧。”現在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所以晴微自動選擇另一個比較新的話題。
“好啊。。。”既然她先轉移，他也當然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我想吃紅豆冰。”
紅豆冰？晴微的眼睛笑眯起來。“好啊，那我們就去吃紅豆冰！”
記得以前她曾經答應過他。等他成績上升十個名次就請他吃紅豆冰。
好象一共請過兩次呢。
後來……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現在兩個人坐在櫥窗旁吃着紅豆冰，看着玻璃窗外的人來人往，心裏還是覺得有一種久違了的快樂。
“老師，我明天會回法國。”過了很久。天藍才靜靜地開口。
是嗎？忽然就覺得沒有胃口，心裏悶悶的。
“那……還會回來嗎？”只是想知道這個答案。
“當然啊。”俊顏上浮現起淡淡的笑意。老師----還是有一點點在乎他的吧？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天藍從來都不貪心。
“這樣就好。”到底好在哪裏呢？有什麼好呢？晴微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鬆了口氣，可是，心裏莫名其妙地就忽然開心起來。
這樣忽憂忽喜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啊，下雨了。”窗外飄起了濛濛細雨，行人在雨中紛紛加快了步伐。此時，店裏開始響起音樂。很熟悉又好聽的歌曲。
“還沒好好地感受，
雪花綻放的氣候，
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雨點似乎穿透了透明的玻璃，輕輕地飄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清涼又溫柔地雨……晴微微笑着。凝視着玻璃窗上那一行行蜿蜒的水滴。
“小藍。還記得這首歌么？”
當然記得。“紅豆。”天藍俏皮地揚一揚手中的紅豆冰。
晴微快樂地微笑起來：“我還記得那時候，我們曾經一起聽過這首歌。對不對？”
對啊，怎麼可能忘記……和老師共同經歷過的那些事情，又怎麼可能忘記。
這麼多年來，每次覺得彷徨無力的時候，天藍總會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起和老師在一起的那些場景。玻璃櫥窗旁的靜坐、山頂上地細語、下雨天聽過的那首歌曲、還有，老師受傷的時候，他背着她走過的那些路……一幕又一幕的場景，是天藍這些年來唯一也是最深最永恆的快樂。
曾經，天藍也勾勒過和老師重逢后，會有怎樣幸福地畫面，他們兩個，是不是能夠在一起。
可是現在，一切……似乎已經脫離了他當初地想像。
天藍離開后，日子又恢復從前的樣子。一成不變地如流水般靜靜過去。關於晴微和天藍、永新之間的流言和揣測，自然無可避免的在華榮的員工里暗暗流行了一陣子，只是，時間是殺滅流言的最好武器，眼看着接下來並沒有再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便慢慢自然平息了。
夏天快要過去了，街頭上秋天的氣息一天比一天濃郁，心底的惆悵也隨着季節的變化而悄悄起伏。
這天下午，晴微正在辦公室忙碌着，電話忽然響起來。
“晴微！去買一束花，馬上到**醫院來！”鄭曉勛在那邊以命令的語氣說著。
“噢！”忙得頭昏眼花的晴微答應着，隨口問了句，“是要去看誰啊？”
“這個你先別管，過來了自然知道。還有，限你十分鐘之內趕到，OK？”鄭曉勛的說話語氣永遠是這麼雷厲風行。
十分鐘……晴微倒抽一口氣。老天！真是奸詐的資本主義者！
捧着大大的花束喘着粗氣在醫院門口下了車，沒等晴微站定，鄭曉勛已經從不明方向冒了出來，一把抓起她的手就往裏面衝去：“快！快快！”
“鄭姐！到底是要去看誰嘛？”晴微迷迷糊糊地。
“看我們的大金主。”“大金主？”看來是很重要的大人物沒錯了。呃，抱歉，可是金主是什麼意思？
“就是趙寧至啦你這個豬頭！”鄭曉勛邊按下電梯按鈕邊急匆匆的說。
趙寧至？
銀行家趙寧至？
就是傳說中那個錢多得要死人的傢伙？！
被嚇到了。晴微用空着的那隻手愣愣地捂住嘴巴：“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裏看他？”
“不知道了吧？”鄭曉勛得意地笑着，“趙先生這幾天生病住院，我通過多方線索才打探到正是住在這家醫院，所以特地來拜訪。這就是交際，學着點吧你！”
叮一聲，電梯門打開。兩人正要抬腿走出去，眼前卻忽然出現兩個戴墨鏡的傢伙，彷彿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十分之恐怖。然後，在晴微張大了嘴巴的惶恐臉色中，一個女孩子從走廊那頭緩緩走了過來，兩個墨鏡男頓時必恭必敬地用手推住電梯門，低頭無語。
“趙小姐！”鄭曉勛看清那個女孩的面容后，眼睛頓時一亮。
趙小姐？晴微茫然地朝那女孩看去，忽然想起她是誰了。
趙以深！就是婚紗照上那個美麗的新娘！本城最有魅力的江啟征大公子的新婚妻子！
莫非，她就是趙寧至的女
怪不得這麼有氣質……本來嘛，氣質都是用錢堆出來的。
趙以深只是微笑着朝兩人點一點頭，臉上的笑顏清淡有禮，旋即款款步入旁邊的貴賓電梯，兩個墨鏡男沉默着跟了進去，電梯門隨之關上。
“天……”晴微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鄭曉勛的袖子，“鄭姐，她是趙先生的女兒？”
“當然！”鄭曉勛一揚眉，“她丈夫是江啟征，她公公是江堯越，本城差不多有一半銀資現在握在她們家手裏，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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