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死
景衡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了，他癱倒在地上，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什麼常銳會變得這樣厲害？常銳口中的‘新的自己’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
常銳一腳踏在了景衡的胸口上，冷笑道：“老匹夫，想不到吧？我告訴你，這就是炎黃造血的力量，是不是很感激我沒有讓你死不瞑目？”
景衡一怔，隨即恢復了平靜。
關於雲山洞窟裏面藏着炎黃造血的秘密，他是知道的。但是這是一個未經證實的消息，而雲山武盟有一個古老的規定，那就是雲山中人不得開發雲山洞窟，現在想來，恐怕前輩也清楚這一切吧。
常銳露出了苦笑，可是他還是覺得死不瞑目，他覺得自己太過愧對景明玉。
雙眼朦朧之中，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遠處。隨後發出了清冽的女聲：“常銳，一個連宗師水平都沒有的對手，就浪費了這麼長時間？”
常銳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瞪着白芸說道：“他可是景衡，大名鼎鼎雲山武盟的副盟主，你懂什麼！”要知道，對之前的常銳來說，景衡算是一座翻不過去的山，他自知以前的自己並不是景衡的對手。
“大驚小怪。”白芸眼睛之中透露着不屑，冷哼道：“你浪費太多了時間了，萬一他們匯聚在了一起就不好辦了，明不明白？”
“廢話真多！”常銳不滿的瞪了眼白芸，拿出了匕首劃開了景衡的手腕，將湧出來的血液放到了瓶子之中。
……
“我以前有來過這裏，你看，這牆壁上還有我留下來的痕迹。”景明玉此時正在給方揚引着路，忽然間變得心神不寧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眼見就要一頭栽倒在旁邊的石頭上。
方揚伸出手抓住景明玉，問道：“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景明玉伸出手摁着自己的額頭，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恍惚了起來，心裏也是空空的，彷彿不會游泳的人掉入了水中，有一種呼也呼不出、吸也吸不進的感覺。
忽然在這個時候，景明玉的耳麥發出了滴滴的聲音。
這是雲山武盟之間互相聯繫用的耳麥，景明玉連忙回應。在短短的幾句話之後，景明玉怔在了原地，喃喃道：“爸爸他……遇到危險了！”
方揚眼看景明玉陷入了迷濛之中，連忙伸出手按住了景明玉的肩膀，道：“先別著急，告訴我你爸爸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景明玉怔了怔，茫然的看了眼方揚。不過很快回過神來，朝着一個方向指了一下。方揚見到景明玉慢吞吞的動作心中有些焦躁，見狀連忙拉着景明玉的手腕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跑去。
在被方揚拽着跑了一段路程之後，景明玉的心中還是難以抑制的悲傷，但是卻勉強恢復了正常。她想到了之前景衡探索的路線，連忙指着路：“前面往右……爸爸就在那條路上，一定能找到的。”
轉過下一個岔路口的時候，景明玉剛想繼續指路。卻被方揚伸出手攔了下來。方揚掃了一眼洞窟裏面的情況，開口道：“有呼吸聲。”
景明玉屏氣凝神，忽然間聽到了非常非常微弱的呼吸聲。她連忙順着聲音的源頭找了起來，這個時候方揚卻已經找到了躺在地上的景衡。
看到自己的父親之後，景明玉的眼淚奪眶而出，身體立刻撲了上去：“爸爸。你怎麼了？爸爸？”
方揚卻在一邊開始為景衡檢查起了身體，很快便遺憾的嘆了口氣。胸腔碎裂，臟器受損，最為致命的手腕處的傷口，幾乎放幹了景衡身上的血液，也不知道景衡是究竟怎麼撐到現在的。
“玉兒……嗎？”
景衡緩緩的睜開眼睛，正是對景明玉的不舍讓他堅持到了現在。景衡想要把手抬起來默默景明玉的臉，但身體卻完全失去了力氣。景明玉連忙抓起了景衡的手，將它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是常銳……”景明玉吞吞吐吐的說道，“小心，他身上有炎黃造血。”
“爸，你別說話了。”景明玉想要把景衡扶起來，卻摸到了地上的血漬，頓時又哭的泣不成聲。
景衡擺擺手：“我是練武的，身體情況怎麼樣我最清楚。我是活不成了，我還有……還有幾句話想說。”
景明玉擦了把眼淚，道：“爸，你說吧。”
“玉兒，爸爸……對不住你。”景衡顫顫巍巍的將手伸到口袋裏，對着方揚說道：“方揚，你過來。”
方揚連忙蹲在了景衡的身旁，景衡深深的看了眼方揚，笑道：“你不是問我方星劍是誰嗎？我相信他就是你的父親。”
“什麼？”方揚下意識的否認，雖然他還討厭方大海，但是卻沒有懷疑過對方和自己的關係。
“這個……給你。”景衡將照片顫顫巍巍的遞給了方揚，擠出了一個微笑，“星劍和我是至交，把玉兒託付給你……我也就放心了。”方揚接過了照片，粗略看了下之後愣了一下。方揚連忙從口袋之中拿出了小號手電筒，照亮了整張照片，結果卻讓方揚感覺到難以置信。照片上的其中一個年輕人他認出是景衡，而另外一個人……和他自己
太相像了。
方揚剛準備追問景衡，旁邊卻響起了景明玉撕心裂肺的哭聲。方揚連忙伸出手試了一下景衡的脈搏，彷彿已經完全停止了跳動。
方揚看着哭成了淚人的景明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會替你報仇的。”
景明玉還是再哭，方揚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童年的時候是孤兒，所以對家庭有種難以言喻的渴望，這樣的場面，對他是最為觸動的。
方揚想了想，道：“你在這裏聯繫雲山武盟的人吧，我去幫你報仇。”
就在方揚轉身要走的時候，景明玉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方揚的手。方揚轉過身，看到景明玉掛着淚水的一張臉崩的緊緊的。
“帶上我，你不認識路。”“還有……我想看着常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