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鋼鐵風暴的前夕

戰錘牽着沃爾特在西海岸的大街上亂逛着，他還是比較喜歡這裏的。雖然雨季的到來讓這裏冷清不少，但這還是不能妨礙他去享受西海岸的一切。卡爾跟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雙手插在褲袋裏，嘴上叼着一支煙，時不時的會有人去議論他的奇怪服飾。他幾乎無視了一切，因為他的思緒有點捉摸不定。

當他抬起頭看見沃爾特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於是他快步上前拍了拍戰錘的肩膀。“我們是不是忽視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什麼？”戰錘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你喝醉了嗎？”

“不，我的意思是。”卡爾伸出手指了指沃爾特。“如果那些哥布林能從垃圾堆中的窟窿鑽過去，這傢伙也一定可以吧？如果它確實可以的話，我和凱麗為什麼又要花費那麼多精力去尋求夏洛克那個奸商的幫助？”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戰錘低下頭瞟了沃爾特一眼，它安靜的坐在地上，吐着舌頭用無辜的眼神來回掃視着卡爾和戰錘。“它還不能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我想它也是這麼想的。”戰錘蹲下來，伸出手撓了撓沃爾特的下巴。換作是以前，它是十分抗拒戰錘的，但現在不同了，或許馬費奧從來都不是沃爾特的真正主人。

“那你為什麼要帶上它？”卡爾疑惑的問道。

“只是個人興趣。”戰錘站起來，無所謂的揮了揮手。“有什麼疑問嗎？”

“你的興趣看起來很奇怪。”

戰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可不管別人怎麼看我。”

兩人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所以在街上亂逛了幾十分鐘后他們便回到了旅館。老實說，卡爾也沒有心情閑逛，如果凱麗搞砸了一件事，那麼形勢會變得更加困難。無所事事的戰錘倒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他甚至都感覺不到危機感，就像這裏的人們一樣。

而艾琳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總是黏在卡爾的身旁了，那個時候她需要有人保護她。而現在，卡爾真不知道究竟是自己保護她還是她保護自己。在皇都的經歷讓她成長了起來，就像現在一樣，她可以一個人面對許多種艱難的情況。這一點，卡爾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失落。

“有什麼事嗎，卡爾？”艾琳向走進房間的卡爾問道，這一次是卡爾主動找上艾琳的，他想要和對方待在一起，而他也知道對方不會拒絕自己的到來。“只是想跟你說說話，來到這裏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都沒有時間。”卡爾低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找個地方坐下來吧。”艾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卡爾比平時表現的要更加拘束，歸根結底他還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孩。她出現的是那麼突然，那麼讓人感到意外，一想到這些卡爾就覺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彷彿曾經在無法地帶一起度過的時光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但轉念之間他又發現，自己和艾琳已經在戰爭的泥潭裏摸爬滾打了很久，就好像一輩子一樣。

“怎麼了，卡爾？”望着出神的卡爾，艾琳關心的問道。

卡爾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沒什麼。”

“有什麼焦慮的事情嗎？”

“唉……”卡爾發出一聲嘆息，決定把自己的心事說出來。“有時候，一個決定能改變許多，就像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情一樣。我的意思是，我們永遠都只有一次機會，我們不能搞砸一件事情。”

“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艾琳不禁笑了出來。

“這只是我的假設。”卡爾沒有信心的說道。“假設這一次事件結束之後，我們還是找不到回到天界的方法，到時候我們應該怎麼辦？”

在此時的艾琳眼裏，卡爾是陌生的。因為他從來都不會試着去親口提起這些悲觀的後果，但她想，也許在阿拉德的幾年經歷讓他的心態也改變了許多。艾琳明白，卡爾不是聖人，他不可能永遠對一件事情抱有信心。“我會繼續找下去，直到找到為止。”艾琳回答道。

“我曾經也這麼和馬爾科斯說過，但現在，我突然發現連我自己都不信這種話了。”卡爾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我們現在必須做好該做的事情。”艾琳用很簡單的一句話暫時打消了卡爾心中的迷茫，是啊，即便結果可能不會達到預期，必須要做的事情他還是得完成。卡爾很想感謝艾琳，但他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口。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而他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對那些變化渾然不覺了。

當凱麗帶着交易成功的消息回到旅館后，也意味着眾人要做好一切準備了。正如同卡爾所說的那樣，他們只有一次機會，而他們必須確保自己不會搞砸整件事。至於陰謀，秘密，他們現在無法去想那些。

最重要的問題仍然是該如何吸引史莫克將軍現身，而戰錘提出了一個也許可行的辦法，那個辦法也符合他的風格。那就是在垃圾障礙被清除過後，設法炸掉三番街所有的防禦設施。這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事情，但戰錘既然將這個任務包攬在了自己身上，那麼就證明他有把握。而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證明自己了，所以這一次就連艾琳都沒有任何疑問。

詳細的計劃還得等麥吉送回情報之後再做決定，所以眾人暫時只商量了該如何引出史莫克將軍。他會是個難纏的對手，而卡爾知道，尼爾斯一定會將一顆致命的子彈送入他的腦袋裏。這不是賭博，也不是意氣用事，而是他與卡圖的私人約定。一些事情發生了，就很難在挽回，而這一次尼爾斯不想留下遺憾。

麥吉保證自己會在兩天之內弄到三番街的情報，而凱麗雖然說不上完全信任麥吉，但她對那個想要成為漫遊槍手的哥布林還是放心的。至於那個孤僻的念動力者麥瑟，凱麗想當自己再一次出現在戰神廣場的時候，她會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清除掉三番街的垃圾障礙。

現在，是該為這次事件畫上一個句號了，時間拖得越久，卡勒特就越有可能展開入侵行動，那些私掠者艦隊的傢伙們也越有可能從海上襲擊西海岸。在一切都變得混亂之前，天界人必須解決掉卡勒特的傢伙們。這不是為了西海岸，而是為了他們自己。因為在這個地方，只有他們曾經和卡勒特有過接觸，也只有他們了解對方究竟是一群怎樣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