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女相
昭國這邊自從收到董宇的回信后也立即重點培養應試謀士,蕭棣元和江月棠都是曾經幫助國家贏得過大比的人,所以作為重點人才來培養。
從五月開始,兩人和其他三十三名選出來的重點應試謀士每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特訓院度過的。
現在距離‘九五賽’還有四個來月,時間緊迫,每個被選進來的人都不敢有半點鬆懈。
六月一日那天,陶老夫人和甄慧媛精心地準備了飯菜,靜等江月棠回來吃。
江月棠這天因為事務繁忙回來得有點晚,回到才記起這天是自己的生日,趕忙向陶老夫人和甄慧媛道歉。
兩人也不介意,立即命下人熱了飯菜,大家開開心心地吃了個豐盛的晚餐。
生日就這樣過去了。
及笄禮自然是不舉行的。
次日她到宮裏時才收到蕭棣元送的禮物,他也是昨天忙忘了,送她東西時一臉的抱歉。
江月棠紅着臉將他送的玉手鐲裝進口袋,道:“等我恢復女兒身時我就戴上。”
蕭棣元見四周沒人,立即抱緊她說:“好。”
說罷就朝着她的嘴親過去。
江月棠忙推開他道:“這可是在花園裏,隨時會有人經過的。”
蕭棣元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她,說:“晚上你到我那裏用晚膳吧。”
她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還是答應了。
六月九日這天,昭國舉行五年一度的‘六九賽’,各地、各級別的謀士們皆聚在了京城,參加這對於他們來說無比重要的比賽。
江月棠是不需要再參加這個考試了,但她得參加這個考試之後的內閣首輔爭奪賽,所以這些天裏並不比那些考生們輕鬆。
因為心裏壓力大,她這幾天都沒有睡好,白天裏精神便不太好,但是她知道如果她此次沒有角逐上內閣首輔的話,就得五年之後才有機會角逐了,那會大大地削減她的優勢,而且她現在已到了適婚年齡,等不了五年了。如果沒有角逐上內閣首輔就成親,她又於心不安,況且她很清楚嫁人之後會有所分心,屆時要想角逐上就更加難了。
所以,今年是她最好的時機,她必須得牢牢地抓住。
蕭棣元見她這幾天臉色蒼白,便知她是精神過度緊張了,便於六月十日的傍晚邀請她到青雲宮來,抱着她溫聲寬慰道:“明天就是內閣首輔角逐賽了,今晚你一定要睡個好覺。”
江月棠點頭。
蕭棣元說:“我怕你回頭又忘了。”
說著他從桌面上拿起一小包東西來,對她說:“這是可以安神的特質熏香,你今晚睡前點上,應該能睡個好覺。”
果然,那天晚上江月棠睡得很好,夜裏既不曾做夢也不曾醒來過。
次日,她精神抖擻地進入了考場。
通過這兩年她上早朝和協助皇帝批閱奏摺的經歷,她對於昭國朝政上的事已經很熟悉了,因此在回答關於政事的題目時她都能回答得又快又准,並且還加入了一些自己的見解。
幾輪嚴酷的考驗下來,她的後勁越來越足,到後來有不少題都只有她一人能回答了。
考完后,她大鬆了一口氣。
結果要明天或者後天才出來。
她此時累極了,只想回去好好地睡上一覺,因此她直接往宮門口走去。
上馬車時,她差點喊出聲來——蕭棣元已經端坐在裏面。
江月棠撫着胸口輕聲道:“嚇死我了,還好現在不是晚上。”
蕭棣元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柔聲說:“我送你回去。”
她乖順地依偎在他的懷裏,閉着眼道:“好。”
她就這樣睡著了,不知道他看她時的眼光是多麼的溫柔。
兩日後,結果公佈——江月棠以遙遙領先的成績奪得了內閣首輔之位。
得知結果后,江月棠的淚水洶湧而出,立即朝着江傳雄的墓地方向跪下,道:“阿爹,我們的願望實現了。”
那天,她一直在流淚,陶老夫人和甄慧媛也是,三人都沒有表現出得意來,反而是從心底里深深的感恩。
蕭棣元於傍晚時來到,真誠地向她們道賀。
江月棠只覺得像是發了個夢般,直到蕭棣元離開時都還有些恍惚。
次日,皇帝親自向她道賀並跟她講了內閣首輔需要注意的事項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還沒等皇帝說完就熱淚直流。
但是她已經是首輔了,可不能再這麼感性了,因此她趕忙用袖子擦乾了眼淚,鄭重道:“臣記下了,多謝陛下!”
至此,十五歲的江月棠成為了中原史上年紀最輕的首輔(明朝時稱呼宰相為首輔),也是中原第一位女相,當然,她當首輔時身份是男的,所以他人並不知她乃女相。
坐上首輔之位后,江月棠立即緊抓應試謀士的特訓工作,並且向李霈提出了一系列利國利民的政策,比如允許昭國人與前曙國、昈國和曄國各民族的人通婚、統一中原的語言、字體和貨幣、獎勵對國家有突出貢獻的人和減低稅收等。
李霈基本上都同意了。
不出三個月,昭國便呈現出了一派新氣象。
江月棠得到了全國上下的人的愛戴。
人們都說她是一個真正幫助了昭國從一個只佔中原五分之一疆域的小國逐漸壯大到佔中原一大半疆域的大國。如果沒有她,昭國的大國之路也許要推遲二三十年。
她是一個在國家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潮之人,是昭國人心中的國之棟樑。
人們的讚譽並沒有讓江月棠感到驕傲和得意,反而讓她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因此上任之後她每一天都在為國民的事而奔忙。
九月越來越近了,昭國和昀國的人都越發地緊張和忙碌。
這些天裏,江月棠除了上早朝和協助皇帝批閱奏摺之外,其餘時間都是在特訓院裏,和其他應試謀士一起做着一道一道的題目。
有時候忙完實在太晚了,她就在皇宮裏皇帝專門給她安排的房間裏宿下,待到次日天還沒亮時又起床匆匆地去上早朝。
這幾個月裏,她常常忘記了她是個女孩,只有在夜裏沐浴時才會意識到。
好在蕭棣元並不怪她沒時間陪她,反而一直很體諒她的辛勞,所以她從心裏感激他,且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