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擴大的世界觀
“在一個勢力很大很大的家族裏,一個男孩子,在那麼一個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出生了,他出生的那一年,就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他們都告訴他,自己的母親在他出生時就死了,死之前,為他取名‘星耀’,因為作為母親,她能看到他的未來…”
因為擔心雛田無法理解,所以雪神月沒有說自己出生在了皇族,那是統治整個世界的大族,可不像火影世界這樣四分五裂成這麼多國家,而他…就是那個世界的三皇子…
“他的母親看到自己孩子的未來是星光耀世,而不僅僅屬於那個龐大的家族,只是那時候不懂事的星耀不會了解母親所給予的這個名字的含義,一直留在那個大家族之中,他在那個家族的身份和地位很特殊,人們都不願意和他說話,不願和他接觸,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但又不會讓他凍着、餓着,就這樣,那個叫星耀的男孩子在冷漠的環境中一天天的長大。”
“那個家族有很多的人,每天,也會來往很多的人,更有很多很多的結盟家族或者守護家族,在這些家族之中,天涯認識了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孩子,她屬於另一個世界的統治家族,而且是周邊所有世界裏唯一能和星耀所在的家族媲美的。”
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三皇子,她卻是另一個世界的三公主,就算隔着兩個世界,他們還是被奇妙的緣分連接在一起。
“但是,由於那個家族只重男丁,因而,她經常受到很多小孩子的欺負,而且很小的時候就作為聯姻對象被送到了星耀的家族,那個女孩子很可愛,也那麼善良,星耀五歲的那一年,他們第一次相遇,女孩子衝著他笑,那溫暖的笑靨星耀永遠都無法忘記。”
兩個身份高貴,卻同樣被遺忘的人,就這樣相遇了…他們不知道,那是彼此在無邊黑暗之中千萬年才修來的緣分…只能怪輪迴之路過於霸道,無法記起前塵往事。
“一直在孤寂和冷漠中長大的星耀開始不斷想念那個女孩子,後來,他終於知道他叫月璃,還知道,她和他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這樣的巧合,就如同上天所牽起的緣分,讓他們越走越近。”
“因為是沒有地位的聯姻對象,她在星耀的家族也沒有任何地位…後來,她又一次被那些討厭的小孩子欺負哭的時候,他衝上去,和他們廝打在一起,他的身體並不健壯,但很兇狠,為了替月璃出氣,他被打的遍體鱗傷,但也把那些小孩子抓出很多的傷痕…從此以後,每當有人要欺負那個叫月璃的女孩子,他都會像一頭幼狼一樣衝上去…為了她,他的身上一直有那麼多的淤青,雖然很疼,但一點都不後悔,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習慣了的孤寂和冷漠之中,那個女孩的笑是那麼的美麗。”
“六歲生日的那年,月璃拉着他來到花園裏,從花樹下,捧起已經落上幾片花瓣和綠色的蛋糕,向著他說‘生日快樂’,那天,是他們共同的生日,也是星耀第一次過生日,因為在那之前,從來沒有人會記得他的生日,連他自己都會遺忘,那一天,星耀哭了,月璃笑他男孩子還哭,但很快,她又忍不住陪着他一起哭起來…”
雪神月仰頭看着天花板,眼中的神色時而溫暖時而痛苦。
“那時的月璃,或許並不知道那個沾着花瓣與綠葉的生日蛋糕,還有那句柔柔的‘生日快樂’對星耀意味着什麼…”
“星耀依然是那個家族裏特殊的存在,隨着他的長大,人們越來越刻意的避開着他,不願和他說話,不願和他接觸,就如他身上有什麼瘟疫一樣,在那裏,連星耀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他的性格,也在那樣的環境下過早的獨立和成熟,但自從有了月璃的陪伴之後,他的人生徹底的改變。”
“從共同的6歲生日之後,他們幾乎每天都要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那時的月璃已經有自己的老師,但作為家族嫡子的他,卻還沒外人的待遇好,他那位從未蒙面的父親彷彿刻意忽略了他。”
“聰穎的月璃在六歲的時候,就認識一千多個字和通曉基本的知識,在一起的時候,她會很細心的將她會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教給星耀…星耀從來沒有上過族學,但他有一個很好的老師,那就是月璃,月璃無論教他什麼,他都會學的很快,而且怎麼都不會忘記。”
“後來月璃有了更多的老師,她學到什麼,就會教給星耀什麼…那個時候,星耀的家族對這個過來聯姻的女孩並不重視,也因而比較放任,但也不願看到她天天去找星耀,就有很多皇子來阻止她,呵斥她。”
“月璃那麼溫柔善良,但骨子裏,卻又是格外的倔強,一向聽話的她在這件事上怎麼都不肯遷就和屈服…星耀家族的人也多次找過他,威脅他不要和月璃膩在一起…那個時候,星耀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甚至嘲諷他只是個雜種,早該從那個家族裏滾蛋…他說了很多侮辱的話,但星耀全部忍下,因為那人十多歲,很厲害,星耀怎麼都不可能打得過他,更不想徹底鬧翻讓自己再也見不到月璃…而那個人雖然在威脅和用語言羞辱,但因為星耀有些特殊的身份,他也不敢出手傷害…”
那個總是看他不順眼的人,並找他麻煩的人,就是那皇族的大皇子。
“月璃的痴在很小的時候就體現的很極端,也或者,那時候她和星耀一樣,把對方當做了最最重要的人,最終,星耀的家族在阻攔不成后,只好要求月璃的家族將她帶回去…”
“但不知為何,月璃的家族在得知與她糾纏在一起的是星耀以後,居然要求就此給他們訂婚,正好完成兩族的聯姻。”
“這件事情雖然出乎意料,但對星耀的家族來說,與月璃的家族結盟是當時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只好妥協,並給兩人交換了婚書…他們永遠都不知道,那對星耀和月璃來說,是多麼完美和幸福的事情…”
“後來,星耀的大哥依然針對他們,他沒有權力阻止兩人見面,卻要月璃從那之後能每天堅持練劍六個小時,其他的時間,任她自由,月璃答應了…”
“以往從來不會練劍,甚至害怕接觸這種會傷人東西的月璃,從那之後每天都會辛苦地練劍,然後在完成每天的任務之後,跑去找星耀,教他自己今天所學到的知識,在她的劍技有了少許的基礎,可以修鍊劍招之後,她又會每天把新學到的劍招演示給天涯看,她曾經用很隨意的語氣和他說,她會努力的練劍,爭取成為很厲害的人,那樣,她長大后,就可以保護他。”
“她教他的所有東西,說給他的每一句話,展示給他的每一個劍招,他都牢牢的記在心裏,甚至會和月璃一起想一些很唯美的姿勢,去創造好玩好看的劍招,雖然從那之後他們在一起的時間被壓縮的很少,但他們依然很滿足,很快樂,那時他們的年紀很小很小,但卻過早的知道了什麼叫做依戀。”
雛田輕抿着嘴唇,靜靜地聽着,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去打斷他,雖然很多東西她無法明白,但女孩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故事裏的星耀就是她的神月君。
在遇到他之前,關於他的過去,她一點都不知道,她曾經很好奇的問起過,但是他回答,他已經讓自己忘記以前的一切,以後只是她的神月君,於是,她便沒有再問過。
如果以前的事不堪回首,她又怎麼捨得讓他再次回憶,但心底深處,她還是希望能夠了解完完整整的他,如果他曾經有過罪孽,她就和他一起背負,如果以前有過太多的傷痕,她就陪他一起心痛,然後一起忘記。
“月璃在劍方面的天賦開始表現得越來越驚人,以往被忽視的她,開始被星耀家族的人高呼為天才,由於她必定會嫁進來,所以開始將她最重點的培養,同時,也在刻意的壓榨着她和星耀在一起的時間。”
“但是,這些,都扛不住月璃的倔強,她依然會每天都去找星耀…尤其是他們共同生日的那一天,她會全天,都和他在一起。”
“他們一天天的長大,也一天比一天的無法分開,隨着星耀的長大,人們看向他的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怪異,而這些,星耀早已經不在乎,他只要有月璃在身邊就好…但是,僅僅是這麼簡單的要求,也終要被剝奪。”
雛田的兩隻小手下意識的收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星耀的大哥是家族的少主,是一個被所有人恭敬的少主,他從小在奉承和讚譽中長大,誰看到他,都會殷勤的去問候,無論他的什麼命令,他們都會馬上去完成,那個少主的年紀只比星耀大四歲,但他身上的光環,卻是星耀根本所無法比擬。”
“他和從來都是清閑在家中的星耀不一樣,那個少主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外面,星耀很少看到他,每次見到,都是來找星耀的麻煩。”
“尤其是在月璃生得越來越有魅力之後,終於在兩人十六歲生日過後的第五天,他的大哥與他不經意間擦身而過時,星耀忽然感覺到身上似乎多了什麼東西,很古怪…他回到房間,卻沒有在身上找到任何東西,那時的星耀也不太願和月璃之外的人接觸,更不願多生事,所以,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一小會兒后就完全忘記,連月璃都沒有告訴。”
“但是,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力氣在從自己的身體裏流失着,平時會在十點之後睡覺的他,早早的趴在床上睡了過去,第二天也起得很晚,不想走路,不想吃東西,並且,身體的無力感一天比一天嚴重,臉色也一天比一天蒼白,但為了不讓月璃擔心,他在月璃面前會努力的表現得很正常,那時候他單純的以為自己可能是着涼了,所以身體有些乏力,過幾天就好…”
“三天之後,家族裏忽然來了一群醫生,說對家族裏的人進行常規的身體檢查,這樣的檢查,那個家族經常會有,尤其是僕人,每一次都檢查的很嚴格,但這次比往年來的早了很多,而且以往,星耀都不需要接受檢查,也不會有人理會,但那次,卻執意的要檢查他…而檢查出的結果,讓整個家族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雪神月的眼睛睜開一條縫隙,放射出充斥着恨意的光芒:“星耀的身上,攜帶着那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魔種!所有被感染魔種的人都會慢慢變成只知道攻擊的魔人,而被魔人攻擊到以後也會將魔種無限擴散下去…”
“啊!”
雛田一聲失控的驚喊,嬌弱的身體出現了輕微的顫抖,她抓着雪神月的手,焦急萬分地喊着:“後來呢,後來呢,星耀他…他怎麼樣了…”
雪神月反手將雛田的小手輕輕地握住,語氣,又恢復了柔和:“星耀身上有魔種的消息讓那裏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恐懼…但還好,天涯似乎還沒有完全轉化,沒有擴散給任何人,那裏的人除了星耀,沒有其他人也染上了這種魔種。”
“那天,整個家族把關於星耀的一切東西都被焚毀,而星耀,他在別人眼裏就如同變成了一個可怕的惡魔,無論誰見了他,都會滿臉驚恐的跑開,平時給他做飯,照顧他起居的僕人也遠遠地躲着他,再也不敢靠近…當天下午,他被幾個穿着厚厚盔甲的人抓起,關在了家族後方的一個小屋子裏,並將他鎖在了裏面。,們說只是暫時的隔離,不讓魔種擴散到任何人,他們還說會馬上去告訴家族的最高主人,讓他來處理這件事。”
對於一個世界的掌控家族來說,扼殺任何威脅幾乎是下意識的舉動,即便是三皇子又怎麼樣呢…沒有直接殺掉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星耀那時已經十六歲,很清楚魔種是多麼的可怕,那是來自世界之外的萬惡魔族留下的,一旦被種在身上,就會快速蠶食一個人的生命,那時的星耀已經發作了四天,再加上他知道后的恐懼與萬念俱灰,他幾乎沒有了站立的力氣,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與其變成野獸般的魔人,他甚至希望自己能就那麼死在那裏,但是,他又捨不得死,因為他捨不得月璃。”
“就在他如夢囈般呼喚着月璃的名字時,月璃出現了,她用不知道從哪裏找到的鑰匙,打開了那個緊鎖的門,衝到他面前,抱着他用力地哭,見到月璃,他就像做夢一樣的驚喜,但馬上體內那股蠢蠢欲動的攻擊慾望,讓他又恐懼起來,用力地把她推開,大吼着讓她離開,不要靠近他,因為他就算死,也不想把魔種傳給月璃,但是,月璃還是衝上去抱緊他,任憑他怎麼用力的去推、去拉,都無法讓她離開…”
回憶着那時的畫面,雪神月的心在溫暖和刺痛中顫動着。
“那天晚上,月璃背着已經沒有力氣走路的星耀,來到了他們經常一起去的那條小溪邊,那天晚上的夜色很好看,天上一點雲朵都沒有,星耀枕靠在月璃的腿上,眼睛可以看到漫天的繁星,可以看到月璃在注視着他,比天上的繁星還有好看的眼睛…”
……
“璃兒,我不想死…如果死了,就再也看不到你的眼睛…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璃兒…”
“星耀哥哥,你是男子漢,不可以…不可以哭,我們都不可以哭…你一定不會有事的…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陪着你…我的一切,都只屬於我的星耀哥哥,如果星耀哥哥真的死了…我…就把那些傷害過星耀哥哥的人…全都殺死…”
……
那晚的聲音,那段來自一個少女的誓言彷彿就在他的耳際,衝擊着他所有的神經,所有的情感。
“…那天晚上,他們在一起很久,月璃告訴他一定不可以對自己的生命失去信心,因為他還有她,她會盡自己的全力,讓自己的家族,讓天涯所在家族去尋找解決魔種的方法…但是,魔種在那個時候從來就沒有被治好過的先例,最長的,也根本堅持不了幾個月,為了讓他可以堅持,她取出了之前做好的一根長長的紅色繩子,一端綁在了星耀右手的尾指,一端綁在了自己左手的尾指上。”
雪神月的視線變得朦朧,記憶力那天晚上發生的每一幕,他終於清楚的記起來…就算到自己真正死亡的那一天,他也不可能再忘記。
“這根呢,是月老將我們兩個緊緊牽連在一起的紅繩,紅繩的一端連着你,另一端連着我,星耀哥哥,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嘻我們本來就有婚約的,但璃兒還是不滿足呢…我想從現在開始,我,月璃,成為星耀的妻子,今天是,一輩子都是,而星耀,成為我月璃的丈夫,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會分開,誰也不可以離開誰。”
皎月之下,少女抓着少年的手,閉上眼睛,向著天空虔誠的禱告:“我月璃,願意成為星耀的妻子,我和星耀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更願與星耀同年同月同日死,今生只屬星耀一個人,請上天見證我月璃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如有違背,萬劫不復,請上天祝福我和星耀哥哥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可以永遠在一起。”
就這樣,那個女孩用與年紀不符的認真與虔誠,面對身染可怕魔種的少年,發下了以詛咒自己為代價的誓言,將自己才剛剛開始的一生,綁在了這個隨時可能變成魔人的少年身上。
“…原本萬念俱灰的星耀生出了無比強烈的求生慾望,為了月璃,他必須學會堅強,絕不可以死去,因為他離不開月璃,月璃也離不開他。”
“那天晚上,他們在小河邊一直停留到臨近黎明,然後,月璃將他背起,送回了之前關着他的那個小屋子裏,那個家族的防備極其的森嚴,就算是一隻蒼蠅進入也會被馬上發覺,但是,那天晚上無論是月璃把他帶出,還是送回,都很奇怪的沒有驚動任何人,分離的時候,月璃輕輕的吻了他…那是星耀第一次被女孩親吻,也是他第一次親吻女孩子,魔氣可以通過各種方式,星耀當時在抗拒,但是全身無力的他根本抗拒不了月璃…月璃是在告訴他,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她都不會有一點一毫的排斥他,甚至願意和他一起感染魔種。”
“月璃,她真的,是一個好善良好痴心的女孩子。”
雛田輕輕的低念,在腦海中描繪着雪神月所陳述的情境,隨着雪神月的講述,她越來越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沒有人能夠編出這樣的故事,除非是親身經歷。
她越來越渴望能見一見那個叫“月璃”的女孩子,感謝她對那個叫星耀的男孩子所有的好,感謝她在他最絕望時的陪伴和不離不棄…就如神月君,在她最絕望的時候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着,她能在父親和族人的忽視下支撐下來,唯一的理由,就是雪神月。
“月璃走後,黑暗中就只剩下了星耀一個人,那時的星耀咬緊牙關,抗拒着身上的無力感,努力讓自己不再脆弱,他想到的,全部是讓自己怎麼儘可能活下去,而不是頹然面對可怕的魔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