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時間到了
安靜依偎在蘇子墨懷裏的蘇曦兒聽見后，抬起小腦袋，望着躺在床上花白頭髮的老人，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理所當然說道“小曦兒當然喜......喜歡凌菲阿姨了。”
“喜歡就好。”張奶奶眼中閃爍着滿意的神色，贊聲說道。
“嗯嗯～”蘇曦兒萌萌的點點頭。
張奶奶停頓了一下，突然說道“小丫頭，你媽媽呢？”
蘇曦兒聽見后，小臉上洋溢着的欣喜地笑容驟然凝固，哽咽說道“媽媽，媽媽不在了，嗚嗚嗚。”說完，將小腦袋埋在蘇子墨的懷裏抽泣着。
蘇子墨心疼不已，抬手輕輕撫摸着小丫頭的黑色秀髮，哄着說道“乖，別哭了，小寶貝。”
張奶奶蒼老說道“對不起，我沒想到.......”
蘇子墨抬起頭，卻是搖搖頭說道“張奶奶，沒事。”
張奶奶點了點頭，望着依舊哽咽着的蘇曦兒，蒼老的聲音說道“小丫頭，奶奶不是故意的，能不能原諒奶奶。”說罷，看着張嘴想要說話的蘇子墨，緩緩搖了搖頭。
蘇子墨見狀，將想要說出口的話，重新咽了下去，望着懷裏哽咽着的蘇曦兒，輕輕拍了拍對方柔軟的後背。
蘇曦兒這才抬起泫然欲泣的小腦袋，轉過頭，望向躺在病床上面帶慈祥望着自己的張奶奶，張了張粉嫩的小嘴唇，乖巧說道“沒.......沒事，張奶奶。”
蘇子墨望着懷裏小丫頭泛紅的眼圈，以及吹彈可破的小臉蛋掛着些許淚花，心疼不已，抬起手，將對方的淚水輕輕擦去。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奶奶張了張嘴，蒼老說道。
蘇曦兒點了點頭，小臉蛋依舊掛着黯淡之色，重新將小腦袋埋在蘇子墨的懷裏，眨巴着眼睛，不時有淚水從眼角無聲滑落至地上。
“小菲，以後早餐要多吃一點，雖然我每天給你拿的早餐不少，但奶奶知道，你並沒有全部吃完。”張奶奶對着凌菲語重心長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凌菲帶着顫抖地語氣說道。
接下來的時間，躺在病床上的張奶奶握着凌菲的手，嘮叨起了家常，不時和蘇子墨以及小丫頭兩人說著話。
只是隨着時間的流逝，張奶奶眼中的神色已經逐漸黯淡，眼眸也是愈發的渾濁，說話的力氣也是越來越無力，有時說一句話，還要咳嗽好一會，才能說完話。
邊上站着的蘇子墨似乎擦覺到了什麼，眼中儘是黯淡之色，抱着蘇曦兒，安安靜靜站在一旁。
至於凌菲，自然不用多說，此刻正捂着自己的小嘴，微微顫抖着雙肩，眼中的淚水也是不斷從眼角滑落。
“小菲，好好的，你......你怎麼又......咳咳咳......又哭了。”躺在床上的張奶奶，斷斷續續說出這麼一串話。
凌菲抬手將俏臉上掛着地淚水擦去，勉強笑着說道“沒......張奶奶我沒有哭。”只是剛說完，眼中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不斷湧出。
“沒.....沒有嗎？那就是我.....我看錯了。”張奶奶咳嗽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凌菲彎下腰，輕輕拍着對方的胸膛，哽咽說道“張奶奶，慢點慢點。”
張奶奶無神的目光瞥向一旁站着的蘇子墨，囑咐說道“小蘇，你一定要對小菲這丫頭好，好嘛？這是我現在唯一的請求。”
蘇子墨愣了一下，望了眼正低頭哽咽的凌菲，以及滿眼無神的張奶奶，點點頭，輕聲說道”放心吧，張奶奶，我肯定會對凌菲好的。”
“嗯，那我就我放心了。”張奶奶滿臉慈祥的神色，用着唏噓的語氣說道“能在老年，認識小菲，還有蘇子墨以及小曦兒，你們......咳咳，真的是無憾了。”
“張奶奶......”凌菲望着滿臉感慨之色的張奶奶，捂着嘴巴，哽咽說道。
張奶奶蒼老的面孔掛着慈祥的笑容，轉過腦袋，直直望着蘇子墨，放在床上的手動了動，似乎想要抬起來，奈何，卻是沒有一絲的力氣，喃喃說道“他們來了。”
早在張奶奶望向蘇子墨地時候，便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對方那雙渾濁的眼睛，看得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後，只是，整個病房，加上小曦兒，只有四個人罷了。
此刻，聽到對方蒼老無力的話語，一陣驚悚傳遍全身，猛的回過頭，卻是什麼也沒有。
蘇曦兒也是睜大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朝着蘇子墨身後望去，左右看了看，卻是什麼都沒有，疑惑說道“張奶奶，沒......沒有啊。”
躺在病態上的張奶奶笑着說道“有，有的，就在你們身後，一黑一白兩人，正面帶微笑看着小蘇你呢。”
蘇子墨'呃'了一聲，再次回過頭，依舊什麼也沒有，剛想說話的時候，原本被關上的門卻是被一陣風猛的吹開，其中隱隱夾帶着一絲絲的冰涼，將兩面窗帘吹的隨風飄起。
蘇曦兒“哇”的一聲，奶聲奶氣說道“好大的風呀。”
蘇子墨騰出一隻手，搓了搓手臂表面浮現出來的疙瘩，剛想走過去，將門重新關上的時候，卻是聽到從床上再次傳來一句使人蒼老而驚悚的話。
“小蘇，別......別關門，他們的臉突然變得陰沉無比，正指着你，讓你不要把門關上，咳咳咳。”張奶奶蒼老無比的聲音斷斷續續說道。
蘇子墨聽見后，停下腳步，望着躺在病床上的花白老人，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凌菲也是帶着驚詫的眼神，緊緊盯着蘇子墨所在的方向。
“唔，爸爸，小曦兒好......好怕。”說罷，蘇曦兒將小腦袋緊緊埋在蘇子墨的胸前。
蘇子墨自己也是感到驚悚，此刻見到懷裏蘇曦兒害怕的小模樣，抬起手，撫摸着小丫頭柔軟的後背，輕聲說道“別怕，有爸爸在，放心，小丫頭。”
“嗯嗯，”蘇曦兒緊緊抱着蘇子墨，一刻都不曾放開。
“張奶奶，他們還在嗎？”凌菲順着對方的話，疑惑問道，言語之中帶着一絲絲的顫抖。
“在，他們都在，他們和我說，我的時間到了，該走了，小菲，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