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小姐
第5章大小姐
“這事本來就辦得差不多了!”柳鵬主動站了出來:“有陳班頭幫忙,這黃縣哪有辦不成的事,馬經承頂多就是錦上添花罷了!”
這話說得讓陳班頭心花怒放連連點頭,而白斯文明明知道柳鵬說得不對,卻也不敢硬頂陳班頭,只能問:“到底給多少錢?至少也要給我兩百兩!”
“一個白役兩百兩,你不如去搶!”柳鵬毫不退讓地跟白斯文討價還價:“二十兩,頂多是這個數,等我入了衙門領了銀子就立即交給白叔!”
這跟白斯文的預期差距太大,白斯文立即跳了起來:“二十兩?你以為咱們衙門的位置都是白菜不成,再說了,你進了衙門,我怎麼知道你給不給銀子”
“陳班頭可以替我作保,誰都知道陳叔是及時雨宋公明一般的硬漢子!”柳鵬根本容不得白斯文說話:“就這麼說定了,你可不要看不起陳班頭!”
陳班頭在旁邊補充了一句:“白老六,你放心便是,小柳若是不給銀子,你找我就是!”
別說是現在,就是在衙門裏的時候,白斯文也不敢說一句“看不起陳班頭”,陳班頭可是跟馬經承一個級別的大人物,想搞死白斯文費不了太多力氣,因此白斯文不敢硬頂:“有陳班頭作保,那自然是沒問題了!可是……”
他發現自己被柳鵬繞進去了,而柳鵬卻根本不給他任何機會:“就這麼說定了,只要我進了公門二十兩銀子一文不會少!”
按照白斯文的預期,這個缺至少也能榨出六七十兩銀子的油水來,而且還得先收錢再辦事,可是沒想到被柳鵬這麼一繞,只能得了二十兩不說,而且還是事情都辦好之後才能見到銀子。
但是白斯文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珠子一轉,當即答應下來:“二十兩就二十兩,陳班頭,這事可是您作保,我到時候辦好了事情收不到銀子,可是要來找你啊!”
“哪怕少一文錢,都可以來找我!”
得到了陳班頭的承諾,白斯文精神一振:“就這麼說定了,今天傍晚,小柳你來一趟我家,我帶你去見馬經承!”
“一切都仰仗白叔了!”
天黑得很快,明月初升的時候,白斯文已經領着柳鵬出門了:“小柳,你這張嘴真是厲害,我在咱們衙門已經算是能說會道的了,可還是說不過你啊!”
“那是白叔抬愛了,白叔,馬經承那邊怎麼說?”
吏房的一把手,主管一縣的人事大權,在黃縣可以說是排在前幾位的大人物了,有些時候說話甚至比主薄、巡檢都管用,因此柳鵬特意關心馬經承的態度。
“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白斯文答道:“我說的話,在馬經承面前絕對管用。”
現在還沒到霄禁時分,但是街上行人已然不多了,一片蕭索,白斯文提着燈籠向左一轉:“你也知道人多嘴雜,馬經承家裏不方便,所以他說換了個地方,前面就是了!”
柳鵬也算是老黃縣了,但是城南這一帶巷子還真來得少,他小聲問道:“馬經承在這邊有宅子?”
“不算是外宅,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白斯文身子向右一轉,已經走進了一條深不見底的巷子。
柳鵬也沒多想,往前剛走了兩步,黑暗的巷子裏就突然湧出一群人,接着雙方就直接撞在一起,柳鵬整個人不由自主在撞擊中直接撞飛出去,接着整個人直接靠在牆上。
事發突然,柳鵬根本沒搞清楚怎麼一回事,這突然殺出來的敵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又是怎麼制住了自己,他只知道自己直接被人死死地按在牆上,根本動彈不得。
“小子,要活命的話,別說話!”
這話裏帶着幾分殺氣,柳鵬總算是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伏擊自己的人共有五人,兩個人把自己的雙手按在牆上,後面兩人已經拔出了雪亮的腰刀對着自己比劃着,帶着寒氣的快刀隨時準備切過來。
至於帶頭的蒙面人更是一把扼住了自己喉嚨,清冷的雙眸凝視着自己,似乎只要這蒙面人稍稍有一個小動作,柳鵬就要當場暴斃,旁邊的白斯文已經拱着手喜滋滋地說道:“幾位老友,就是這娃兒想搶我的位置,還想着法子來糊弄老子,老子可不好糊弄,現在人過來了,就看幾位老友的手段了!”
領頭的蒙面人扼緊柳鵬的手稍稍放鬆了力道:“小心說話,你應當知道亂說話的下場!”
這聲音倒是清脆綿松,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甚是好聽,柳鵬眨了眨眼睛,才發現這蒙面女子高挑得很,整整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還不止,難怪自己第一眼沒認出來是女人。
“聽說你要補白斯文的缺,想進皂班辦事?”
這女子目光如神凜冽至極,竟是如同利劍刺入了柳鵬的心底,而旁邊的白斯文趕緊補刀:“大小姐,就是這廝,這廝膽大包天,胡作非為,無法無天,人神共憤……”
刀光如雪,柳鵬後背全是汗水,對面這位不明來歷的大小姐左手仍然鎖在柳鵬的喉嚨上,隨時都可以把他們勒死:“你現在後悔了沒有?”
柳隨雲現在卻是長長鬆了一口氣,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寶貴至極的空氣,看到對面大小姐殺意愈盛,他整個人往牆上一靠:“大小姐,想要撈人出去的話,請客氣點!”
大小姐幾乎是一隻雌豹一般突然跳了起來,她的右手又一次死死地鎖緊了柳鵬的喉嚨,讓柳鵬有一種徹底窒息的感覺:“你說什麼?”
柳鵬掙扎了兩下,他只覺得眼前一切,一切都正在同自己告別,正當他覺得自己要死去的時候,大小姐的手終於又鬆開了:“給我老實點!”
“請客氣點,如果你想撈條大魚出去的話,我有辦法!”
大小姐的手仍然按在柳鵬的喉嚨,卻終於沒有發力,她惡狠狠地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是從哪裏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