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密謀
“這是大燈開關,這是大屏投影開關……”
天亮了,李川還在給教家丁開船,雖然對開船很感興趣,但他可不是駕駛員,不可能一直開船,而且並不是一條船,他一個人也開不過來,只能培養駕駛員。
剩下的五條船也看過了,雖然沒有旗艦裝修的這麼奢華,但操作都是一樣的。
“好,就這樣……”
發動機低沉的吼叫聲中,大船緩緩開動了。
李川站在旁邊,一邊指點一邊鼓勵。
開船的家丁激動中帶着緊張,連拉油門的手都有點發抖。
六條大船在海面上漫無目的地飄蕩,速度很慢,被選中的駕駛員在練習開船,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大船上的好多設備怎麼使用,都要一一練習。
李川帶着家丁進了船艙,查看客艙。
旗艦的客艙和比其他五條船的客艙更大,同樣是四人間,但旗艦客艙的裝修和用料都要比其他五條船好許多,被褥什麼的全都一應俱全。
“這真是……”
家丁們都在驚嘆,卻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客艙。
長這麼大,他們都沒見過這麼好的戰船。
能把住人的地方弄成這樣,家丁們覺得就算一輩子住在船上也是一種享受。
至於旗艦的主卧,兩百多平的豪華套房,家丁們參觀過後,覺得那種房子簡直就不是人住的,而是神仙住了,皇宮裏是什麼樣大家沒見過,但想來也沒有這麼奢華。
有那腦袋靈光的,心裏已經有了疑問,這船真是那些番鬼造的?
當然,沒有人問出來。
看完客艙,李川又去看了貨艙。
貨艙里除了兩百噸油,還有大量的槍支彈藥和各種藥品,剩下的則全都是一袋袋的白米麵粉清油調料,把貨艙裝了個滿滿當當,除此之外每條船上都有一座不小的冷庫,儲量為一百噸,裏面裝滿了冷凍的豬肉和牛羊肉,夠五千人吃上好幾年了。
就為了這些物資,李川可是花了七千多萬。
至於淡水,船上沒有淡水艙,因為所有船上都裝了淡水提取設備,直接將海水分離提取淡水就行,用不上淡水艙,這就等於解決了這個年代海上行船最大的麻煩之一。
船上的一切都讓家丁和水手們目不暇接,根本無法理解。
比如那個會自動冒水的管子,委實太過神奇。
快到中午的時候,六條大船緩緩開進了海軍大營,幸好大營的門修的很寬,五條大船并行通過都沒問題,不然就這些水手爛的不能再爛的開船技術,把船開進大營都是問題。
李川回到府中的時候,蘇小妹正在做小衣服。
這娘們兒最近沒事幹就縫製衣服,想孩子都快要入魔了。
“夫君回來了。”
聽到腳步聲時,扭頭看到李川進了門,蘇小妹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迎上來,一邊服侍李川換鞋,一邊體貼地道:“外面天冷,夫君快喝杯熱茶,屏兒,給老爺倒茶。”
“哎,小婢這就倒。”
屏兒應了聲,手腳麻利的跑去泡茶。
李川換了雙棉拖鞋,說:“為夫買的戰船送來了,改天帶你上船去看看。”
蘇小妹興緻缺缺地說道:“船上有甚好看,妾身就不去了吧!”
李川一臉神秘地道:“我買的戰船可不是那些木頭帆船,而是全部用鐵製造的,不用風帆就能在海上航行,而且好多東西你都想像不到。”
“鐵船?”
蘇小妹怔了下,吃驚道:“世上竟有全都用鐵製造的船,那得要多少鐵,還有,鐵比水可重多了,怎麼可能飄在海上不沉下去?”
李川捏了下她俏臉,道:“所以我讓你們有時間就多學習知識,別做井底之娃。船之所以能浮在水面上,不是因為木頭之水重,而是其他原因,只要符合條件,就算用比鐵還重的東西製造的船也照樣不會沉,等你見了那些船,就知道人的力量有多麼強大了。”
蘇小妹俏臉紅了下,一臉佩服道:“夫君真是博學。”
“那是自然!”
被媳婦誇獎,李川也不謙虛,不無得意地道:“若說博古通今,這世上還沒一個能比得上為夫的,等你見了那些船,就知道為夫不是在吹牛。”
蘇小妹白了他一眼,也被勾起了興趣,心裏多少有些期待。
山西介休,一座巨大的莊園內。
夜色已深,莊園內府的一處廳堂內卻是燈火通明。
以范氏為首的二十多家晉商齊聚於此,正在密謀商議。
幾百年後,人們只知晉商八大家成了滿清的八大皇商,卻不知明末給滿清輸血的晉商遠不止八家,只不過被封為皇商的只有八家而已。
而實際上,明末以范氏為首,實力強大的晉商足有二十多家。
最近局勢似乎有些詭異,這些晉商耳目遍佈天下,特別是在山西,就算哪位權貴養了幾個私生子,也瞞不過他們的耳目,最近山西的一些動靜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不用多想了,肯定是朝廷要動手。”
大梁商梁家賓說道:“從六月開始,先後已經有五批貨物被扣,有什麼好商量的,從大同那邊傳開的消息來看,姓盧的清查大軍幹什麼,如果不是要對付我們,大明的軍隊都一個德行,這種時候,姓盧的沒事幹折騰山西的邊軍幹什麼?”
也有商人意見不同:“素聞盧建斗治軍極嚴,未必就是要對付我們。”
梁賓冷哼道:“別忘了京城的消息,大明的軍隊早就爛了,貪污點銀錢算什麼,皇帝為什麼偏偏要徹查宣大的駐軍,盧象升又怎麼會派他的嫡系去張家口。”
先前的那商人不說話了,不知該如何反駁。
“你們怎麼看?”
范永斗沒急着表態,他穩坐上首,不動聲色地掃視眾人。
大商人王大宇說道:“我贊成梁公的看法,皇帝和盧建斗的舉動確實很可疑,再加上最近京里的那些人都送來消息,讓我們最好收斂一些,甚至已經有人要跟我們撇清關係,如果不是皇帝知道了我們的事情,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拿宣大的邊軍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