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新的參賽者(四)
趙無眠一派淡然,“是與不是又如何?明家主膽子也太小了點……”
有所謀又如何?
最多是贏了冠軍得了獎品,與明家與齊國公府並未算是有損失,原本你那獎品列出來也是讓人拿的,所區別無非是誰拿到了而已。
至於其他的,總得他贏了之後再出招才知道,左右不過是為名或為利,至少目前來看,對方光明正大。
“……這新報名的也是位八階?”
倒是又出來一位高階符師令他好奇,會是小迷的那位前輩嗎?
“是,也不知怎麼突然又來了一位……”
明家主覺得自己着實是倒霉,高階賽一下子多出好幾位八階符師,看似是前所未有的風光,實際卻令局面愈發不可控了,要知道參加明河谷的硃砂鑒賞會的以高階符士與低中階符師為主,往年何曾有過這麼多高階符師?
即便是有,也多愛惜羽毛,不願下場。最多是客串一下裁判嘉賓。
實際上這種比賽並不需要裁判,有元氣堂出品的靈符品階鑒定,基本就夠了,同等階同品質情況下,以時間短者為優,若還分不出,則加上年齡大小,總之,自有一套能判定出高低名次的程序來。
來吧,來得愈多愈好!反正已經可能留不住了,那能讓場面更好看,能開創歷屆符賽高階符師參與之最也行,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總之,能有利於明家將功折罪就好。
小迷並未出會場,出去了還得再用票進來,現買是沒有的,她又不想用手裏那張元氣堂的貴賓票,只是在外面轉了幾圈,找了間休息室,先設了個幻陣,又布了結界,確定沒有人可以識破后,才又給自己換了個形象,這次是個與自己本尊年齡相仿的姑娘,又將自己原來的婦人形象用了替身符,讓其先離開休息室,直接出了會場,然後才戴着面具施施然走了出去。
再回到報名處,有管事人員立即迎上來,要將她引領到賽室。
所謂當眾繪符,當然不是真正的面對面現場繪製。雖然能來參賽,就意味着符師不介意當眾展示自己的制符手法,但對於環境還是有要求的,至少要安靜,不能太嘈雜,而會場很大,即使眾人都有意識地屏息悄聲細語,也難保會有聲音,所以符賽是在專門準備的賽室里進行,影像同時傳輸到場上。
觀眾能看清符師繪製的全過程,符師卻聽不到場上的聲音。
賽室並不是一人一間的,而是同等級的在同一個房間舉行,小迷來得晚,她進去時,其他參賽符師已經到了,一共五人,都已各自就坐。
見小迷進來,都不約而同地向他看來,可能是沒想到比賽即將開始,還有人蔘賽。
“你是明家臨時抓派來救火的?”
青衣人小迷掃了一眼,竟然不管不顧地問了起來。
太沒禮貌了!小迷眼神都吝於給他一個,直接在管事人員的引導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喲,跟你說話呢……”
青衣人知道屋裏其他四個都是明家的,也事先都打探了解過情況,以他的能力,確保能贏。但沒想到這個檔口上卻又突然出現了一張生面孔!
他盯着小迷,試圖要從她渾身上下包裹着的黑袍里看出點什麼來,卻發現一無所獲,頂着那張面具與寬大無比的黑袍,他竟連男婦老幼都看不出來,更遑論修為深淺了!
小迷卻不理他,事實上小迷不打算開口理任何人,不單是他。
反正高階符師有的是高冷的,她就是端着,任何人都不理又怎麼樣?素無交情,憑什麼要搭理你?
獨來獨往,不發一言,一舉奪冠,攜珍寶而去,這才是符合高手的人設嘛!
青衣人見小迷不理他,待要起身離席,卻發現室內虛空微光一閃,出現了符賽的繪符要求等——這表明符賽馬上開始,隨後就會出現制符要求。
小迷見符紙必須用提供的,而符筆卻無限定,慢悠悠掏出自己用慣的筆,待屏幕顯示可以開始后,立刻拿過符紙,三下五除二繪完,然後起身將靈符拿去測評等級。
在旁人眼裏,她的態度實在有點應付了事,像是只隨隨便便在符紙上照葫蘆畫了個瓢,動作雖然是很熟練,行雲流水般的流敞,但整個人裹在黑布里,着實沒有太多美感可言。
手都不曾全部露出,至始自終,只看到三根捏着符筆的偏黑黃的指尖。符圖雖是一筆繪完的,的確是一氣呵成,不帶絲毫凝滯,亦不見半分吃力,只是運筆軟而無力,沒有半分靈力,最後收筆時又來得太過迅速,偏巧袖子還微側了一下,竟連最後成符時的微光也遮擋住了,這靈符到底是否成功了,都沒有確定呢——看他拿去測等階,按說至少應該是成了的,總不至於拿張廢符吧?
雖然不知這位符師的具體修為,但至少也是七階符師,沒可能連自己繪的符是否成功都能弄錯。
這點信任度人們還是有的。
小迷可不管旁人的想法,愈神秘愈好。
交了靈符立即伸手要獎品,都不待看結果的,十足地高人范兒。
工作人員可沒她這般痛快,“……前輩,您暫且稍候,要等全部比完……”
哪有先交卷就是第一的道理?這位還是個急性子!工作人員暗笑,規則講得清楚,要先看品階等級,之後才會考量時間年齡,這些細則明明之前都講過了,莫非這位聽漏了或是聽差了,以為誰先繪完就是誰奪冠?
“等?!”
黑袍裏面具下發出雌雄莫辨的聲音,慢條斯理,彷彿在陳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客觀事實,語調平緩,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哪裏不對,聽在別人耳中是否囂張,“不需要!我贏了,獎品給我。”
“那個,其他人還沒……”
工作人員賠着小心,不管這位是不是在自話自說或因為發揮不好遷怒與人,故意刁難捉弄自己,總之,高階符師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趙世子?”
小迷直接轉向趙無眠,免得那位管事的被自己嚇壞了。
趙無眠自小迷出現視線就長時間在她身上逗留,總覺得那黑袍裹着的完全陌生的身影,有一絲說不出的莫名熟悉感,卻實在想不出會是誰——他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但凡是他見過的人,若刻意搜尋,基本都是能記起來的,從未有過是似而非又無從對應的熟悉感。
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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