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上)
8:13am,國防大學輔道距校區正門150m處丁字路口,經過軍警近百人緊張的忙碌臨時路障已然初具雛形;在眾人齊心協力下,20具大型摺疊式據馬已迅速展開設置為4層間隔5到8米的密集路障橫於路中,而每層據馬前眾人正拉開兩條間距2m的三棱釘路障帶,並用膨脹螺栓釘實;道路兩側及第四層據馬後,眾人更佈置了一個成凹形,用長5.5m,半徑30cm的中空伸縮式金屬支架撐開的緩衝隔離網牆,每面網長6m,寬5m,共記14張,支架同樣用膨脹螺栓在地面夯實。
“不錯,可謂是固若金湯。”鄭勛看了看,對身旁正指揮佈置的馬國力肯定道。
“尚可吧,幸虧這次裝備齊全,雙線單車道兩旁林木茂盛,因該不會再讓那小子有可趁之機。但是世事無絕對,我們還是得謹慎為好,若是讓那小子闖進了國防大學,咱的樂子可就大了!”馬國力謹慎道。
“可能么?”鄭迅充滿自信地笑道。
“怎不可能?我看就是柯受良附體也沒得他這般身手,不拿去拍電影飛車特技還真是可惜了……唉!”馬國力搖頭道。
鄭勛點頭道:“那咱還真該見識、見識……”
馬國力走到距離自己不遠的路旁,看了看正驗槍、裝彈的眾雪狼大隊成員及部分抽調來的防暴警察,對其中領頭的許耀道:“許隊長,如何?”
“準備完畢!”許耀裝入18.4mm大口徑子彈,一拉槍栓,子彈上膛道。
“哎喲,我的媽,您可注意着別走火啊……”馬國力看了看不經意間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外形粗獷彪悍,深具威懾效力97警用大口徑***道。
“放心,馬隊,死不了,這可都是非致命彈藥。”許耀見其一幅怩忸笑道。
“我知道!可這一槍挨在身上那也是很痛的……”馬國力皺眉道。
“對不起,一時興奮;您可不知道平日裏這不殺人的子彈可比能殺人的子彈金貴多了!”許耀道。
“希望可別出什麼岔子……許大隊長,既然準備完畢,是否按計劃請您進入預定位置?”馬國力商量道。
“明白。一組,你們在道路西側;二組,你們在道路東側成一列橫隊,待命;我帶領第三組在第一道據馬後待命;目標出現后,聽我命令行事,明白了嗎?”許耀道。
“明白!”
“好,1組、2組出發,3組跟我來!”許耀領着大部分雪狼大隊人員向第一道據馬走去。
“報告,路障帶安裝完畢!”正安裝路障帶的一交警報告道。
“明白,按小組請帶上防暴盾按建制在據馬第2、3、4層后整隊待命。”馬國力道。
“明白!”
“鄭校長,還請您調撥20人帶上防暴盾在第一層據馬後,射擊隊伍前整隊待命。”馬國力請求到道。
“沒問題!小夏,你們組帶上防暴盾在射擊隊伍前肅立一排橫隊聽從馬副隊長指揮。”鄭勛對着正忙碌的眾軍人道。
“明白!”
“OK,準備完畢,咱們就安心守株待兔吧。”馬國力輕鬆道。
“全體都有,目標接近中,準備……”隨着許耀一聲提醒,一片青煙由遠及近。
馬國力看了看錶,叫道:“許大隊長,***!”
“明白。一發***準備……散佈式射擊,放!”隨着許耀一聲令下,30支97式***射出的***瞬息瀰漫了整個街道,在路障前百米騰起了厚厚的煙幕。正此時,銀色單車也在急速奔馳的寶馬M5追趕下,近到煙幕前。
“Again!?”銀色單車上那人無奈笑了,埋頭衝進了煙幕。
“我們減速!”緊追不捨的方昆將車速漸漸放緩了下來。
“呼”隨着單車從氤氳繚繞的煙幕中沖了出來,許耀一聲令下道:“1組,痛塊彈,放!”
“呯!”伴着1組的排槍齊射,高速行駛中那人迅即身子一斜,在單車上作了個‘凳里藏身’,堪堪避過瓢潑似的子彈,笑道:“Miss!”
“2組,放!”
“呯!”——那人又是一個‘凳里藏身’,似鐘擺一般猛然從單車的一邊兒換到了另一邊兒,一腿膝內掛在單車座凳上,避過密集的攢射,笑道:“Miss!”
“3組……”
“呯!”——許耀緊咬着牙叩動扳機,但見那可惡的小子掛在單車座凳上的腿狠勁兒一發力,那人迅速在高速行駛的單車上騰身而起離車半米高,在空中遽然提腰向後一挺,曲身並腿,凌空一個團身翻,同時雙手抓住單車橫杠,在高速中正坐在車凳上,隨之身子猛向後一倒,伸直雙足,腳踝掛在單車把上,使出了個單車上的后體團身空翻加‘鐵板橋’的超人功夫,堪堪避過第3組的齊射,起身輕聲笑道:“Miss!”
“別得意,小子,老子還有據馬跟三棱釘!”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演中,馬國力偷眼看了看在晨光中泛着微微毫光的路障帶和據馬,暗忖道。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因勢利導,無往不利。”那人微笑着就在眾人以為其單車要撞上三棱釘迫使其車**胎而停車時,那人又是一記猛提車把在眾人面前表演了個‘直立反身’後輪兒滴溜溜獨自轉上了兩圈兒,高速中瀟洒抽身而去。
“自由射擊,放!”許耀見此情況迅速開槍意圖阻止。
“呯!呯!呯!呯……”槍聲似連珠炮似的連聲響起,密集的子彈更似雨點般向著那小子‘招呼’過去。
“哈哈哈哈……Late!”那人長笑着控着車在措手不及的眾搶手射擊中形如鬼魅般左右搖擺不定,成功規避了許耀倉促組織的狙擊,疾速再一次沒入氤氳煙幕之中。
“滴……”與此同時,方昆駕駛的寶馬M5也鳴着車笛呼嘯着從煙幕中急衝出來,尚來不及回過神兒來就和銀色單車錯身而過迎上97式***噴射出的彈幕——
“停!”許耀不及大呼命令停止射擊,自己也帶着慣性叩動了扳機……
“啪!啪!啪!啪……”帶着強大的動能,一顆顆18.4mm的大口徑痛塊彈如冰雹般砸向寶馬車!引得眾人一陣驚呼。
“我的寶貝兒!”方力鈞顧不得自身危險,傳來一聲哀怨的悲呼。
“路障!”飛快衝出煙幕,尚沒回過神兒便被眾搶手一頓誤傷的方昆,頓然血沖腦門兒,憑着危機中過高的腎上腺素帶來的人體強大潛力,眼疾手快迅速一拉手檔,腳踩剎車,猛的向一旁掃了一盤子。
“嘎吱……哐!”虧的方昆提前減速,但寶馬仍拖着剎車摩擦出的股股青煙,因為被三棱釘路障帶扎破了輪胎,翻了個個兒,頂棚朝天,拖着兩股三棱釘失控地橫斜着向著眾人衝來。
“老方!”鐵錚錚的何努力眼眶充盈着淚花一聲悲呼。
“啊!”饒是見過重炮齊鳴的眾軍人也經不住一聲驚呼作鳥獸散,就更別提那些窩在北京市公安交通指揮中心監控大廳看直播的眾記者們的驚嘆莫名了。
“撤!”不等許耀一聲令下其危機中迅速拽着97***兩步助跑,一個側滾翻閃在一旁,與此同時寶馬‘哐’的一聲撞上了第一道鋼製據馬,擊撞出四射的火花,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劃過一陣許耀感覺面部生痛的疾風,連帶着第二層據馬移位鬆動,堪堪停了下來。
“難道又讓他跑了么?”馬國力茫然望着被那人搞得一片狼藉的地疑問道。
“放心,一定跑不了,咱們佈置的4輛拉網五嶺長之星就在老方後面!”北京市公安交通指揮中心監控器前的交警2大隊長何努力滿懷着悲憤,拍着胸脯向正欲大動肝火的葉開陽局長保證道。
果然,不到3秒鐘,銀色單車右一次突地從煙幕中沖了出來。
“Backway,Companions!”那人一聲高叫,再一次向眾人發出了挑戰。
在眾人不解與期待中,那人任由着疾速的風飛揚着不拘的披肩長發,嘴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道:“其實世界上本沒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言語中,單車後輪處噴薄出猛烈的火焰,單車在已是迅疾行駛間驟然若電光火石加速向著寶馬破開路障的缺口處衝來。
“他要幹什麼?”眾人心中驚駭莫名,帶着疑問道。
“大鵬一日迎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那人高聲吟誦着,單車向著翻了個個兒的寶馬馳去——
“嘭!”伴着一聲清脆的聲響,飛馳的單車撞上了寶馬底盤與地面形成的斜坡,宛如衝天斜飛的火箭,尾部噴薄狂烈的火焰,眾人仰頭目送中,飛騰而去。
滿座寂然,彷彿世界陷入了一片死寂,片刻后在眾人心頭飄揚着《我要飛得更高》的歌聲令人震撼得莫可名狀似的。
3米?4米?5米?更高了……更高了……
“難道再次攔截失敗?”何努力木然凝望着監視器,心頭一股無力感。
正此時,混跡在第四層據馬後拿着防暴盾牌干‘義工’的葉飛嘿嘿一笑,眼見着銀色單車衝出煙幕,正欲藉著寶馬飛身而起,迅速將盾牌代在肘上,轉身向著身後不到3米出豎立的防沖隔離網衝去。但見他就如獵豹上樹一般,猛然兩個大步沖至金屬支架前,一腳踹在金屬支架上,騰身而起;空中兩手上下交錯抓緊支架桿,同時緊收腰腹,雙腿一腳腳迅速狠蹬着支架桿,‘噌、噌、噌……’就像傳說中武當高手用上的輕功‘梯雲縱’似的每踹上一腳,身子便拔高了近乎1米,不過一息間迅即竄上了支架桿頂,將支架壓得埋下了頭……
“嘭!”就在一聲脆響,在眾人驚嘆莫名的目光中銀色單車飛身而起時,正好躍上支架頂的葉飛驀然回頭看了看空中飛身向自己方向而來的單車,得意的笑了。
半空中,葉飛沖那人相視而笑道:“記住,閃電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墜落兩次的……”一語未畢,葉飛蜷曲踏在支架桿上的雙腿努力一蹬,身子凌空一個魚躍,飛身與那衝天而起的銀色單車錯身而過,隨即葉飛腰身一扭,將掛在肘間的防暴盾牌狠擲了出去——
“啪……”命中!
“好討厭的感覺……”那人**着連人帶車,在被壓彎腰的隔離網上滾落了下來,被群起的眾人一擁而上,逮個正着。
葉飛擲完盾牌,藉著一扭之力,在空中漂亮作了個轉體側身翻接了個曲體前空翻,兩腳踏實地面,又連了數個地躺滾兒消減重力,隨即瀟洒地一躍而起,伸出右手沖鄭勛來做了‘V’字手勢,展現出陽光般燦爛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