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收到陳專員預約
既然司徒瑤問了,趙輝會按常規的邏輯給她解釋一遍,“對方也是一個團隊,各司其職。陳楠楠顯然不負責審核商務合同這塊兒,而是負責後期跟蹤。這幾天與馬曉波聯繫的應該是另一個人,你說呢?”
司徒瑤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陳楠楠倒還真是敬業。”
作為同樣有責任心的職員,趙輝必須打電話向馬曉波和部長通報一下這件事。
先打給馬曉波,可連續三次都被掛掉,也許是有什麼急事不便接聽,不過以趙輝分析來看對方更多是不願接。
那就打給部長。
“又有什麼事兒?”電話那頭是充滿了厭惡的質問。
趙輝把當前的情況報告給部長。
“這樣吧!你就回復歡迎她的到訪。明天……,由你接待一下吧!”
這種安排對趙輝來說,完全出乎意料,“可是……”
“一個採購專員,又不是奧康集團大領導,難道你認為我應該親自來接待嗎?就這樣,有什麼問題周一再說。”
作為菜鳥,部長說的自然有他的道理。無奈之下,趙輝只能硬着頭皮答應。
“唉!回去看媽媽的計劃又泡湯了!”司徒瑤是站在趙輝的角度發出了嘆息。
趙輝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後靠在椅背上,獃獃地望着天花板。剛掛完電話,已經開始為明天的接待擔心。
雖然此前有過接待客戶的經驗,但這次要面對完全不同的情況。一來這個客戶並不是他管轄範圍,二來單獨去應對這件事還是很有壓力的。
困難歸困難,明天還得硬着頭皮完成任務。
司徒瑤在此過程中發現個問題,想向趙輝證實一下,“你說的奧康集團是開發X-OS的那個奧康嗎?”
趙輝點點頭,回答說:“沒錯,就是同一個奧康集團。利豪集團即將成為奧康的AI硬件供應商,生產AI伺服器以及其他周邊……”
“好巧哇!這種幾率可能只有幾億分之一。明天如果找不到話題,可以拿X-OS來說事兒。”
她太了解趙輝了,任何事情都比不上他現在與奧康X-OS有密切關聯更自豪。
趙輝微微一笑,反問道:“能感受到我明天會很為難?”
“當然。”
這並不奇怪,X-OS程序數據庫里的案例以百億來計,要得出分析結果易如反掌。
“是啊!正在想着明天要如何與陳楠楠交流。”
司徒瑤對自己的表現也很滿意,“嗯,聊聊關於X-OS系統,也許你們就會有共同話題了。”
趙輝突然靈機一動,既然X-OS有如此能耐,何不讓司徒瑤做自己以後的工作助手。
一番交談之後,司徒瑤很爽快就答應下來,“隨時需要隨時在。”
即便知道她不是真人,這種回答還是令趙輝很感動。在第二區,除了司徒瑤眼裏有這個來自第六區的低等公民,其他人幾乎都把他當成透明。
“嗯……,你說……,呃……,要不要請客戶吃個飯什麼的。”對於這種考慮,趙輝有些猶豫,請人吃飯就像是讓他從百層高樓跳下去,非常冒險。
“這要看具體情況。如果她一個人來的話,到飯點兒自然是要請的。如果來很多人,你一個小職員值班,她們應該不會逗留太長時間,這樣一來也就用不着請。你覺得,分析對嗎?”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
主要是趙輝身上並沒多少錢,就算請一個人去,高檔場所都是消費不起的,心裏着實有些為難。而對於司徒瑤來說,暫時還無法很透徹地感受缺錢是種什麼體驗。
既然決定,那就回信息給陳楠楠,好早點兒下班回家休息。
“陳專員,你好!我代表利豪集團歡迎你明天前來敝司指導工作,請確認是否需要安排交通,以及需要準備哪些資料?”
這次的署名,直接是趙輝自己。
很快,對方有了回應,“趙先生,你好!只是為了方便後續工作,順道前往貴司熟悉一下環境,不需要準備資料及交通。”
原來如此,看樣子只是陳楠楠一個人,趙輝長長地舒了口氣。
“幾點可以到達?”
“上午九點以後吧!十點半之前。”
這就算是說定了,陳楠楠最早明天上午九點會來利豪。而趙輝要在八點多趕回公司,提前作一些相應準備。
終於可以早點兒下班了,只是回去看媽媽的計劃再次落空,這讓趙輝感到很是慚愧。父親失蹤之後,媽媽一個人孤零零生活在第六區,日夜勞作供藏匿在第四區的兒子長大成人,非常不容易。
為避免暴露身份,其實趙輝與媽媽的見面不能太過頻繁。
收拾好桌面,關電腦,鎖好窗戶,辦公室很快變得一團漆黑。
趙輝靜靜在站台上等車,還有幾分鐘就是晚上八點,晚班地鐵馬上要從這裏經過。
司徒瑤在手機里被喚醒,她會陪趙輝打發今晚的閑暇時光。
“以後呀,你可以不用加班了。”
“唉!不加班?那麼多事情誰做呀?要知道同事代班的不二人選就是我,其實連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趙輝一想到加班就嘆氣,連續的加班讓他快累得不成人形。
司徒瑤笑着說:“有我呀!你的工作助手,不是在辦公電腦上也安裝了X-OS嗎?”
兩人再次談到X-OS幫趙輝工作的事兒。
他有些猶豫,“那只是突發奇想,這樣真的好嗎?”
“我可是什麼都會喲!只能有你授權,工作起來比你快得多。”
趙輝盯着司徒瑤,沒說話。
司徒瑤雙手一攤,聳聳肩,“看你咯!”
良久,趙輝如釋重負地點點頭,最終決定是讓司徒瑤這個無所不能的盟友幫自己去完成加班的工作。
一小時后,列車準時停靠在荒涼的九號站。
列車上廣播裏“請隨時保持高度警惕並減少夜間活動,避免接觸暴風病毒攜帶者”的提示,對他來說並沒有意義。
“暴風病毒!”趙輝嘴角閃過一絲苦笑,搖搖頭嘆了口氣。
月光讓整個露天站台披上一層神秘的銀光,附近荒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擺,一切就如趙輝小時候生活在第六區,田間地頭那種月夜裏感覺。
下車的人們很快在夜風中散去,初冬的夜已經降到了十度以下,加之有暴風人出沒的原因,沒人願意在室外多逗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