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還是老鄉嘞
顯然奧康專員沒有弄清楚狀況，趙輝不想貪功，於是笑着向陳楠楠解釋說：“主要是馬曉波先生負責，還有他的助手羅林先生。”
“這樣啊？”陳楠楠聽趙輝這麼說，明顯有些失望。
“我……，主要負責其他客戶。”
趙輝內心也是失望的，陳楠楠幾乎比他現在所面對的其他客戶採購專員都要好溝通，至少目前是這樣子的。好溝通的不合作，需要合作的不好溝通，真讓人想不通。
“車來了喲！”
這是司徒瑤的提醒，以免兩人都錯過了地鐵，等下一趟的話還需要很長時間。
“對喲！”陳楠楠趕緊轉過身去，看向辦公室出口。
趙輝快速關掉電腦，請陳楠楠走在前邊。
“一起吃完午飯再回。”
“不了，家裏早就做好了。今天定然是要回家去吃媽媽做的大餐，天天惦記着呢！”陳楠楠笑着，看得出來，她滿臉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這種婉拒特別有說服力，趙輝幾乎沒任何理由再請她吃飯，於是轉而問道：“一周回一次？”
“嗯！我住在這邊，一般都是周末才回。”
趙輝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那……”
“下次，下次來你們公司的話，一定要記得請我吃飯哦！”陳楠楠笑了起來。
今天大樓里加班的人不多，電梯直達地下三層。
兩人並排通過各自的閘口，地鐵也剛好抵達。
上車時，趙輝依然十分紳士地讓陳楠楠走在前面。其實他一貫都是如此，在公司也好，就算是在大街上遇到完全不認識的人，總會秉承女士優先的原則。
一個多小時的行程，三個人聊得很愉快。從第二區聊到第四區，社會百態或是新聞頭條。趙輝也對奧康的事情打聽很多，只要可以透露的信息，陳楠楠都告訴了他。
瞬間，趙輝覺得自己充滿力量。要知道在開拓者團隊裏，現在他絕對會成為最了解奧康集團的一個。
當報站廣播響起，前方快要抵達九號站。
“你在哪兒下車？”
“二十七號站，四區東邊。”
這趟車從北寧市西部的第二特別自治區開出，橫穿整個第二區，然後由第四區的西北角進入，向東抵達第四區最後一站——二十七號站，那是第四區和第三區的交界點。
如果趙輝回第六區看媽媽的話，同樣需要在二十七號站換乘東北方向的車。
原本今天取消了看媽媽的計劃，現在剛好借這個機會，又是一舉兩得。不僅可以和陳楠楠一路多聊會兒天，還可以達成回第六區的心愿。
經過九號站，趙輝沒下車。
列車停了下的時候，他指着窗外不遠的地方對陳楠楠說：“草地那頭，就是我住的地方。就是那個棟舊房子，看到了嗎？”
“那……，你不下車？”
“剛好要去見個同學，在二十七號站附近。”
就算是同在第四區的陳楠楠面前，趙輝也不可能提及第六區半個字。五十年前，第四區原本是沒有暴風人的，全部由第六區輸入，所以第四區與第六區的關係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好。
“這麼巧？”
趙輝不想給陳楠楠解釋太多，只是笑着點點頭。
司徒瑤猜到趙輝為什麼要這樣說，她理解是第六區太窮。所以她沒插嘴，而是一直盯着陳楠楠，也不知道是自己在看又或是替趙輝在看。
列車加速繼續向東，大約要半小時才能抵達二十七號站。
突然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從趙輝腹部傳來，明顯就是餓了。
陳楠楠扭過臉微微一笑，想起自己包里還有些吃的東西，這可是女人的特別技能，總在身邊收納些小零食。
掏出幾個餅乾，試探着遞給趙輝。
趙輝看着她手中的東西，一陣噁心反胃。強忍內心的不適，微笑着說：“太感謝了！”
沒想到對方如此爽快接受，有點兒出乎陳楠楠的預料，她調侃說：“看來，你是真的餓！”
“嗯嗯，就早上隨便吃了點兒……”
“先填下肚子吧！”
司徒瑤沒有食慾，也許以後會有，但目前這種感覺是被屏蔽的，即便她能想像到卻也無法體會。看另兩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餅乾，她只能左瞄瞄右瞄瞄打發時間。
在九號站到二十七號站途中，是繁忙的重工業區，幾乎所有的工廠都開足馬力，向北寧市其他區供應着各種作業機械和交通工具。
整個北寧市，一共分成七個區。
第一區基本是貴族和管理階層，是這個聯邦城市的政治中心；第二區在第一區西邊，商業和科技在這裏風生水起，算是僅次於第一區的高級地方，而且是聯邦的經濟中心。
第四區在第二區南部，是重工業中心；向東是第三區，位於第四區與第六區之間，是北寧的輕工業中心；第一區的東部邊界線有厚厚的高牆和鐵絲網，將以農業生產為主的第六區完全隔離開。
還有兩個自治區分別位於第二區的西北和西南，如果第一區和第二區是聯邦城市的雙核中心，那麼順時針圍繞在周圍的是第六區，第三區，第四區，第二自治區和第一自治區。
兩個自治區在各方面與其他區域有着一定程度的融合，但並不完全依附於北寧市政府，選舉制度和管理體制與北寧略有不同並且相對獨立。
自從兩個世紀之前，這些環繞在核心區周邊的衛星區域建立起各自的隔離帶之後，第五區就從地圖上徹底消失了。
趙輝問道：“你們集團，在這邊應該也有供應商吧？”
陳楠楠回答說：“當然有的，絕大部分設備供應商的工廠都在第三和第四區，只是太遠了，管理上不太方便。”
“是呀！都是暴風病給鬧的……”
觸及到敏感話題，兩人之間的交流突然陷入尷尬，一路不再有話。
當列車抵達二十七號站，趙輝和陳楠楠握手告別。
司徒瑤望着她離去的背影，調侃地對趙輝說：“漂亮吧？”
“嗯！”
“心動了？”
有些失神的趙輝答非所問：“幾點了？”
司徒瑤當然不會就這個趙輝不想回答的問題再問，而是選擇告訴他現在的時間，“現在已經下午一點四十分，十五分鐘後有去第六區的空中巴士，一小時零九分之後有區間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