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程昔
?看着眼見熟悉的人和場景，岳璟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卻是死死的忍住。
胡老闆將李誠和岳璟帶到一個包廂內，這是岳璟他們曾經常聚餐的包廂。胡老闆笑道：“岳璟啊，這間，是你們一直用餐的包廂，怎麼樣，和記憶中還一樣嗎？”
“嗯，一樣，完全一樣。”岳璟有些無語凝咽。
岳璟走進房內，打量着四周，那些陳設，還是和曾經一模一樣，就連裝修，都未曾有過一絲變化。
右手輕輕的撫摸着這屋內的每一張桌椅，這些都是熟悉。緩緩的走過屋內，愐懷着曾經的每一點一滴，眼前彷彿再次浮現那一幕幕的場景。兄弟之間，還還程昔，還有李誠的女朋友，四人推杯換盞，有開心，也有失落；有開懷大笑，也有痛哭流涕……
僅僅是這個飯店，僅僅是這個包廂，就藏有着岳璟太多太多的回憶。
李誠跟隨在岳璟身後，微笑着看着岳璟，也不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
陡然間，岳璟身形一頓，一個椅子上，手指不停的摩擦着一把椅子上的一個小洞。岳璟清晰的記得，這是一次酒喝多了，用煙頭燙下的痕迹。
放下手，岳璟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吸着，有種惻然心酸的感覺，在內心慢慢的漫延着，有些鼻酸。
“岳璟，怎麼了？你還好吧？”李誠在岳璟的身後，關切的問道。
轉過身，岳璟向李誠淡淡一笑道：“沒事。”
胡老闆在兩人身後，一開始也沒有開口，現在見兩人說話，開口道：“你們點什麼菜？還是老樣子嗎？”
李誠沒有開口，將目光投向岳璟。
岳璟向胡老闆微微一笑道：“胡老闆，還是老樣子，麻煩你了。”
胡老闆大笑道：“來者是客，這是我們開飯店的宗旨，你們喜歡吃什麼，我們就做什麼，那有麻煩一說。行，那你們先坐着，我去安排，燒菜去。”
說完，胡老闆轉身離去，只留下李誠和岳璟。胡老闆轉身拿了一壺茶，李誠和岳璟兩人一邊喝着茶，一邊閑話家常，基本上都是李誠在說，岳璟只是靜靜的在聽着。
李誠說了自己在岳璟離去后的一些近況。很簡單，與其他人一樣，畢業后找了分工作，與之前的女朋友也分了，後來家裏介紹了現在的老婆，很簡單，很會持家的一個女人，兩人相互感覺差不多，就結婚了。
結婚後的生活很平淡，朝九晚五，保持着兩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和那些生活在這一同城市同學們去聚個會，保持着一定的聯繫。孩子也有了，是一個女兒，很可愛。
岳璟看着李誠在那裏談着自己的一切，還有這些年發生的一些事，比如誰誰現在混的怎麼樣，同學中誰又和誰走到一起去了，誰又混的不如意了……這一切的一切，一股暖流如涓涓細流，在岳璟心中流淌着。
華燈初上，李誠的手機響了起來，李誠看了一眼來電，向岳璟搖了搖手機道：“是程昔打來的電話。”
岳璟向李誠示意一下，讓李誠接電話，李誠也對岳璟示意一下，讓岳璟不要開口說話，按下接聽鍵，只聽得李誠笑道：“程昔，你下班了……我在老地方……嗯，等你呢……就差你了呀。”
掛完電話，李誠笑道：“一會兒就過來。”
岳璟淡淡一笑，心中卻是有些期待，也有些忐忑不安。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包廂外傳來敲門聲，李誠走過去，將門打開。一位女子站在門口，看見李誠，微微一笑道：“李誠，你這麼急着讓我過來，怎麼了？”
李誠笑道：“快進來說話，你看誰來了。”
說完將門全部打開，讓開身子。
方才只顧着和李誠說話，沒有注意包廂內，李誠一提醒，加上讓開身體后，程昔抬眼向包廂內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岳璟，整個人瞬間如遭電殛，傻傻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岳璟看着記憶中的女子，一如之前的模樣。
一頭烏黑的長發束起，紮成一個高高的馬尾，雙眉似柳葉，雙眸如秋水。肌膚如脂，唇如櫻桃。一身修身的黑色時裝，整個人看起來幹練，簡約，一派女強人的風範。
想當初，程昔乃是學校有名的校花，追求者無數，其中不泛各種各樣的帥哥酷男。卻不知為何獨獨對岳璟情有獨鍾，並且心甘情願為岳璟去付出，哪怕是得不到岳璟的回應，只要能陪在岳璟身邊，就甘之若飴。
程昔目不轉睛的盯着岳璟，緩緩的一步、兩步，慢慢的向岳璟走去，整個世界彷彿除了岳璟之外，再沒有其他人。
李誠看了一眼岳璟，岳璟見程昔向自己走來，從座上站了起來，靜靜的看着程昔。李誠沒有說話，轉身出門，隨手輕輕的將房門關上，自己靠在門邊的牆上，默默的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緩緩的吐出。
一聲濃濃的嘆息。
包廂內，程昔走到岳璟的身前停下，雙眼緊緊的盯着岳璟，眨也不眨。同樣是那一張刀刻般的臉龐，同樣雙眉如劍，鼻似懸膽，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雙眼比以前更加的深髓，還有說不出的滄桑。
“你回來了！”程昔輕柔的道。
“嗯，我回來了！”岳璟傻傻的點點頭。
“那你還走嗎？”程昔眼中閃過莫名的緊張。
岳璟緩緩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淚水，悄然無聲的從程昔的雙頰滑落。
“為什麼？為什麼？”程昔哭問道。“當年，你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你知道我等你等的有多苦嗎？現在，你又不聲不響的回來，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岳璟的嘴角充滿着苦澀。
自己該怎麼去解釋？難道和程昔說，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一個異世，一呆就是十年，又莫名其妙的回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既然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為什麼？”程昔突然之間，歇斯底里的喊着。淚落，如雨。
岳璟手足無措，眼中，是濃濃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