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2章 司辰的苦衷
無形血遁這種高階遁法看似極為玄妙,可以憑空挪移,瞬間消失。可是實際上它根據獻祭的鮮血量來算,挪移的位置並不算遠。而且由於定乾鼎的鎮壓,無影血遁根本逃不了多遠。陸夜雨覺得自己有些失算了。
“別那麼緊張嘛,我知道你並不算真正中了天狼煙,還是有一戰之力,所以我也不願意和你真正的廝殺。銀衣劍壇的壇主若是拚死一戰的話,我也會相當苦惱啊!”司辰故作痛苦地抱怨道。
陸夜雨面無表情地問道:“那我倒想問問,你究竟還有多少體力?”
司辰很快便明白陸夜雨的意思,他淡淡地說道:“蕭景宇和我拚命,那倒不是假的。他最後使用的那招血瀑術,倒也沒有真正的想要殺掉我。當然了,為了迷惑你,血瀑術里也是真正含有威力的殺招的。但是,蕭景宇那招更加重要的,卻是為了給我補充血氣。”
“果然如此。”陸夜雨只是說了這短短的四個字,便沒有了聲音。
司辰摸了摸自己新生的皮肉,淡淡地說道:“當然了,我也確實受了不輕的傷勢。九龍化殘雖說奇妙,可是我並沒有怎麼修鍊,九龍化殘看似奇妙,可是真正的代價卻不小。我只是修了點皮毛罷了。雖說得到了好處,可是也付出了一些代價。不過對於我來說,和你一戰還是可以的。”
陸夜雨點點頭道:“那我就明白了,那我就走了。你不攔着么?”
“無影血遁雖說挪移距離不大,可是一旦發動,便無法停止。你早就準備了這麼久,我就算是想要阻止,也是有心無力了。不過定乾鼎在我的手上,你想要去通風報信也沒可能的,那裏的道路已經被我封死了。等你趕到黑蓮教的駐地時,恐怕只能給他們收屍了。”
司辰不懷好意地說道。
陸夜雨卻沒有回答,他直接長嘯一聲,似乎是在給誰傳訊。司辰倒不擔心他會通知黑蓮教高層,有定乾鼎的存在,這裏的任何消息,都別想傳出去。
而很快帳篷外面便傳來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司辰略一思索,便知道那是陸夜雨通知自己的銀衣劍士,準備撤退的信號。司辰並不打算再度追擊,那些銀衣劍士戰力還是有的,不過現在對方想要撤退,司辰並不打算讓他們去通知黑蓮教的高層。
“放心吧,只有你不讓他們輕舉妄動。我也沒打算趕盡殺絕!”司辰意有所指地說道。
“哼!再見了。”陸夜雨的身影逐漸在血流漩渦之中消失,而他的話音也逐漸消散。
司辰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轉身對着血衣隊的高手說道:“休整片刻,然後……襲擊黑蓮教長老團!”
而血衣隊大統領立刻將命令傳達下去,只是命令傳達完畢之後,血衣隊大統領卻沒有離開。司辰便知道,他是有話想和自己說,便直接問道:“你有什麼要說的?”
血衣隊大統領自然知道在自己這位首領面前,最好是心裏想什麼就說什麼,否則的話,肯定會出大事。於是血衣隊大統領便拱手道:“屬下認為,大人不該放過銀衣劍壇。”
“哦,說說你怎麼想的?”司辰並沒有因為屬下指責自己,而感覺到憤怒,他面色如常的反問道。
血衣隊大統領先是看了看司辰的表情,見他並沒有什麼憤怒或者不屑的神色,方才舔了舔嘴唇,然後說道:“和銀衣劍壇交手的時候,屬下便能夠感覺到,陸夜雨這次帶的並不是金帶武士,而是一些尋常的劍士。所以他們雖說有點本事,卻不是我們血衣隊的對手。可是這支銀衣劍壇畢竟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大人你經常說過,計劃之外的力量,往往會成為影響大局的不確定因素。所以屬下認為,銀衣劍壇的那些劍士,必須斬草除根!”
司辰很有耐心地聽完了血衣隊大統領的話,他並沒有反駁什麼,而血衣隊大統領接著說道:“大人你放走陸夜雨,屬下可以理解。陸夜雨畢竟是銀衣劍壇的壇主,他的地位和修為都頗為卓然。即使中了天狼煙,戰力也未必受到多大的影響。現在我們不能有太大的戰力損失,而陸夜雨若是拚死一戰,我們至少要折損四成戰力,放過他可以理解。但是銀衣劍壇……”
司辰聽到這裏,卻嘆息一聲道:“阿泰,你知道我為什麼會主動申請,帶着你們來冒着大風險來偷襲黑蓮教長老團么?”
血衣隊大統領顯然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他頓時沉默不語。
而司辰卻嘆息道:“黑蓮教中副教主、大長老和總護法姚崇聖三足鼎立,他們互相制衡,互相掣肘,早就是術道皆聞的事情,根本算不得秘密。而九龍內衛四大家族互相排擠,互相使絆子,互相安插內奸,也不是什麼稀罕神秘的事情。而我們術道盟,自然也是不能免俗啊!”
“是啊,上面的鬥爭勢必會影響到下面的人,尤其是大人這種擁有着不俗戰力的中堅戰力。屬下知道,大人最是厭惡黨爭。”血衣隊大統領忍不住說道。
司辰嘆息一聲道:“是啊,這次術道盟幾乎傾巢而出,不惜動用隱藏的實力,就是為了阻止黑蓮教和皇室的這場交易。一旦交易成功,黑蓮教極有可能真正崛起成連九龍內衛都會側目的龐然大物,到時候一直和他們作對的術道盟,必然會遭到滅頂之災!”
“可是這幾場衝突之下,本盟卻沒有佔到多少優勢。如今副龍頭和姚崇聖交手,結果兩敗俱傷,雖說拖住了黑蓮教的三巨頭之一,可是他們的副教主還是親自出馬了,即使龍頭出手,也未必佔得便宜。而我們若是還在那裏,搞不好就會成為黨爭的犧牲品。與其那樣,還不如主動出擊,幹掉這股黑蓮教的人馬!”
血衣隊大統領自然知道司辰的苦衷,也只是嘆息一聲,沒有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