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避如蛇蠍
飛快地轉變,讓文清根本就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任雅欣在那隨意的拍照。
“小姑姑,你和清兒在花園中拍照嗎?”信步走來的任安然,臉上是一層薄笑,親昵的喚着任雅欣和文清。
“是啊!安然不會捨不得把你家老婆借給我拍照吧?”任雅欣微微昂着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用睥睨挑釁的語氣對着任安然說道。
任安然低聲的笑了出來,聲音磁性酥麻,眼中更是流光閃爍。
“小姑姑真會說笑,我怎麼可能把清兒藏着不借給你拍照呢?”
“只是,清兒給小姑姑當模特可以,但那些照片卻不能流到外面去,不然的話……”親密摟抱着文清的任安然,目光淡淡的散落到那價值不菲的高端相機上面,手上力道微收,摟緊了文清的肩膀,點點勾人心弦魂魄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姑姑,我可是會吃醋哦!”
任安然會吃醋?
那無疑像是一道驚天霹靂,把在場的文清和任雅欣都給劈的外焦里嫩,無法用正常眼光去看任安然,根本就不敢相信任安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文清的定力顯然還不夠,任雅欣在震驚之後,也只是用別有深意的視線在忐忑不安的文清,和笑的顛倒眾生的任安然身上,兜轉了一圈就收了回來。
“那是當然。”
就這樣,還沒有經過文清自己的同意,文清就變成了任雅欣的模特。
接下來的時間裏,文清在任雅欣的交代下,一次又一次的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來配合著這滿園的花色,拍出一張張人和花融為一境的照片。
有幾次,在旁邊觀看的任安然,也被任雅欣叫着過來配合的拍了幾張照片。
待所有的照片拍完,文清覺得整個人都要癱倒了。
但,她不能。
因為此刻的她,正在任安然的懷裏,摟着任安然的脖子,被任安然用公主抱站在那。
維持着這個姿勢將近十分鐘了,任安然從起初的溫情笑容,到現在看髒東西一樣的冰冷,冷眼看着在他懷裏脈脈柔情的文清。
“任太太,如果你再不下去,我不敢保證我的手會在下一秒鬆開。”
比魔鬼還要讓人記憶深刻的冷斥,文清想要忽視也不行,在任安然要鬆開手的那一剎那,文清立即鬆開摟住任安然脖子的手,快速地從任安然的懷裏跳下,像只驚了魂的兔子,逃得遠遠。
而她的這一行為,也徹底的讓任安然的眸色加深,晦暗難測。
“避我如蛇蠍?”
“既然你如此的害怕我,那我更應該在你的面前多多出現……呵呵……”
任安然低笑了出來,那低低的聲音更似情人間的呢喃,於無形間散發著魔力,一字一字回蕩在空曠的花園裏,令綻放的花兒都搖曳起了婀娜的身姿,顏色更加艷麗起來。
庭院花樹成蔭,風景秀美,溫馨淡雅的燈光在樹叢花草里,往上照去的時候,似幫這個庭院裹上了一層華麗神秘的罩紗。
舒適優雅的獨棟別墅豎立在半山腰,有種獨領風騷,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尤其是燈火通明的此刻,更是讓這棟位於半山腰的別墅變得那樣的璀璨閃亮。
別墅裏面,溫馨又不失華麗的裝潢,點綴在各個角落裏,如同一幅幅畫卷,絢麗的展示在人的眼前。
任安然的臂彎上掛着一件銀灰色的西裝外套,白色的襯衣稍顯凌亂,配着慵懶的氣質從實木雕花大門口走了進來。
別墅里的管家曹伯,迅速的來到任安然的面前,聲音不失恭敬的喊道:“少爺!”
任安然點點頭,視線似有若無的在一樓掃了一圈,懶懶地問道:“少奶奶呢?”
“回少爺,少奶奶吃過晚飯後就一直呆在二樓的房間裏沒出來。”曹伯始終畢恭畢敬,不管是言語還是動作,都不會越雷池。
不該他知道的事情,不該他看他的人和聽的東西,曹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好奇心。
光這些,任安然就非常滿意曹伯擔任他別墅中的管家。
“是嗎?”任安然抬起臉,目光幽幽地看向二樓文清所在的房間,嘴角輕輕地勾起了一抹似欣慰似嘲諷的笑容。
“是的。”曹伯始終如一,點頭應道。
“嗯,曹伯辛苦了,我也上樓去休息。”
掩着一條門縫的主卧室,裏面鵝黃色淡雅柔和的光亮傾灑出一條線,任安然剛走到門口,抬起的手準備去推開房門,卻在快要碰到把手的瞬間,又快速的收了回來,換成了穿着鋥亮皮鞋的腳,力氣稍大些的踢開了房門。
一室溫暖的亮光,就這樣整個都傾灑在了任安然的身上,讓他在一瞬間如同天神降臨。
而任安然的眼睛,也恰好落在那張寬大舒適的卧榻上,上面此刻正躺着一名穿着絲質睡裙的女子,不知是醒還是沉睡。
任安然嘴角微微一扯,漾出一抹極淡的笑容,腳下步伐放輕了些,向著那張柔軟的卧榻走去。
微微向上翹的睫毛,像一輪彎月,投下極淡的陰影。
淺淺的呼吸,沁着點點如蘭的清香,在鼻翼間漂浮,呵着唇瓣,讓任安然覺得唇瓣上有些癢意。
稍顯粗糙的指腹,落在那張微微輕啟的唇瓣上,輕輕地摩挲。
濕潤的觸感,發熱的指腹,異樣的感覺,就那樣順着血液流遍任安然的全身。
在任安然的指腹要往別處移時,那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漾着朦朧的睡意,水潤烏亮的大眼睛,就那樣與任安然直視着。
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剛醒的文清有些茫然,反應更是慢半拍,不清楚任安然怎麼會在她的房間裏,還撐着身體,懸在她的上方。
“你……”帶着剛睡醒的鼻音,文清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心中質疑的話語。
“我怎麼了?”任安然的唇角咧出了迷人的弧度,又拉近了與文清的距離,那張邪魅狷狂,讓無數女人為之傾倒的臉龐,就那樣呈現在文清的眼前,致使兩人呵出的氣息,更是纏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是不是舌頭被貓兒叼走了?所以不知道怎麼說?”那摩挲着嘴唇的指腹,慢慢地移到了文清的下顎,靜靜地呆在吞咽的喉嚨處。
那雙幽深無盡,前一秒還滿是似水柔情的黑眸,此刻卻是盛滿了陰鷙的戾氣,彷彿下一秒就要衝出眼眶,吞噬掉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