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面
第四十四章：面
“當時，我不知對方是誰，自然一驚，靠近禪房的想法也隨付之東流，只得把自己隱蔽更嚴一點，以免被發現。到達方丈閉關室后，桑神捕現身時與丁一秋兩人的對話，我才明白你們身份。同時也明白你已經破壞了娘娘借玉如春拉攏江湖人士，日後為她效力的計劃。”秦小鳳說完朝桑無痕看了一眼。
“所以，待丁一秋離開后，你便又偷偷尾隨，在廂房殺了他。”
“對。只是在當時，我怕自己劍法不能對他一技成殺，反而會引來寺中和尚及你們，到時麻煩的很，所以動用了“碎心”掌。真沒想到，桑神捕見多識廣，竟一下認出來。”她嘆一口氣，又道：“其目的想保娘娘周全，雖然玉如春已死，你沒有任何證據抓捕丁一秋。但我心裏清楚：憑你性格，為得到真相一定會緊咬着他不放。”
“江夫人話說的沒錯。”桑無痕承認。
“你擅自作主，難道不怕娘娘責罰么？”李秋雨突然問。
“我回去后，立刻奔向延福宮稟明一切，本是站着的皇後娘娘重重坐下來，臉色陰沉。顯然，內心有點崩潰，過好一會，她略帶疲憊緩緩吐出一句：“算了，你殺丁一秋也是為哀家。但你知道么，就算桑無痕通過他查出所有事是哀家做的，又能怎樣？”語氣之中，的確有點責備意思。我聞言頓時臉色一變。她見此，又道：“其實，真正讓人痛心的是：桑無痕瓦解了哀家苦心經營的全盤計劃。”聽到她沒有繼續講丁一秋之事，我忐忑的心放了下來。”秦一鳳說到這裏，雙目一掃，頓時停住。
旁聽的人知道，她已經交待很詳細清楚，根本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
一瞬間，房裏有點靜。
這種氣氛差不多有二三分鐘。
水笙凝望桑無痕：“無痕大哥，現在得知主謀是皇後娘娘，我們該怎麼辦？”
“大宋定下法律不是擺設，任何人犯了罪都應該得到懲罰。”他一字一字。
”也就說，你會到京城抓她？”葉嫣然問。
“我是捕快，職責所在，難道任由此案中無辜之人死不暝目？”
江過聞言，嘆道：“桑大人為國為民，不畏權貴之精神令人敬佩。”
“江教頭過獎。”桑無痕露出一點笑意。“前幾天把你當成殺丁一秋兇手，還望見諒。”
”你的思路沒錯，我豈敢怪罪。”他一言畢，定定看着秦一鳳，眼神黯然，說道：“夫人，你已經鑄下大錯，原諒夫君不能為你做什麼。”
“不怪你。”秦一鳳輕言一聲，稍扭頭對桑無痕：“我希望你查的案子到此為止，說實話，皇後娘娘講話無不道理，就算你抓到她又能怎樣？無非最終得罪皇上，弄不好會丟掉官職，值得么？”
“江夫人，此言差已，桑某人一生只想替冤死之人討回公道，什麼權力和富貴在我眼中不過天上浮雲，沒有半點值得留戀。”這番話回擊的鏘鏘有力。
這番話，也讓水笙和李秋雨，葉嫣然大為震動，同時思道：為了正義，不管你將來落得何處地步，我們都會不離不棄，永遠在一起。
“既然桑神捕如此而說，我無話可答。”秦一鳳望着一張堅毅的臉，道：“你不必去京城了。”
”為什麼？”
“我透露一條信息：皇上和皇后可能正在來這裏的路上。“
“啊？你怎麼知道？”眾人齊問。
“因為，前幾天皇后曾對我說過，要來祈福。”
“如屬實，最好不過。”桑無痕冷冷吐出幾字，看來，他早已經不考慮後果。
……………
秦一鳳真沒撒謊。
桑無痕第二天清晨起來，便見寺中弟子連早課都沒做，全部在各個大殿周圍打掃清潔。
由於心裏有數，他沒去問了凡大師。便和眾人在一廂房靜等消息。
時至中午。
院外傳來腳步聲。
隨即，一名弟子敲門闖入。
他站在桑無痕等人面前。雙手一合：“小僧奉方丈之命，請各位施主到大雄寶殿外和本寺眾師叔一起迎接貴客。”
聽語氣，這名弟子不知道此次來的是當今皇上和皇后。他只不過照着方丈的話說了一遍而已。
桑無痕一口答應，腳一移動，向外走去。
來到大雄寶殿外，見了凡方丈和四大首座及八大執事，分成幾排站在場地中間對着敞開的寺院紅色大門。
他們頭稍低，雙眼下垂，雙手合掌。顯得庄誠之極。
少頃。
寺外出現十幾個手拿劍柄的青衣漢子，大步走入。
為首之人，桑無痕和江過認識，赫然是禁軍總都頭何奈清。
他們沒向任何人瞧一眼，迅速分成兩排，站在大門旁側。
不過一分鐘，一頂由四名壯漢抬着的錦繡華麗轎子出現。
“這莫非就是皇上的轎子？”李秋雨沒見過，有點好奇地問桑無痕。
“不是。”
桑無痕猜測沒錯，轎子剛放下，從裏面走出一個體形健壯之人，原來是國舅爺劉忠。
如此三番，又陸續進來幾頂，裏面的人全是朝中重臣。
他們雙眼也沒向四周亂掃，依次靜站兩旁。
最後，一頂八人抬的大轎緩緩而進。兩旁分別是十幾名手拿武器徒步行走，精神飽滿的禁軍。
桑無痕一看轎子：它前面珠簾垂下墜，周身黃色錦布而圍，稍歪頭瞧，布中心分別綉着七彩斑斕的龍和鳳。
當一停下，珠簾被打開。
轎內。
一位身穿黃色龍袍，頭帶嵌珠龍帽，雙眼慈祥的中年人和一位面如凝脂的絕色中年女子便顯現出來。
所有人（包括桑無痕他們。）一見，都齊齊跪下，口中大喊：“吾皇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
宋真宗和明肅皇后慢慢起身而立，邁動腳步而下。
剛到地面，他單手輕揮：”各位愛卿平身。”
“謝主隆恩。“
眾人齊應一聲，“唰”地站立。
宋真宗雙眼向前方一掃，倏地道：“咦，桑愛卿，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明肅皇后雙眸一望，瞬間臉上顯出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