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不堪一擊

第二八九章 不堪一擊

重生三國之公子劉琦

第二**章不堪一擊

百梅園,小天子頭戴冕旒冠,身着黃袍,束玉帶,系八寶團龍玉佩,迎在門前。他年輕貌美,站在那裏,氣度不凡。

不過,在我看來,他雖然氣色不錯,顯得很精神,只是眼神兒有些不對,躲躲閃閃的。我心中暗笑,溫室中的花朵,畢竟沒有經過風雨,就如他身旁那些梅花一樣,看着漂亮,風一吹,只怕就要落一大半。

只聽小天子道:“皇兄來了,快快入席,這幾天,皇兄不在朝中,朕可是鬱悶的很吶。”

這話說得奇怪,也不知是說他見不到我孤單的鬱悶,還是因為我不在沒有人支持他才覺得鬱悶。

我笑道:“人言高處不勝寒,陛下久處深宮,身邊又少忠義之人相佐,自然鬱悶。其實,陛下在宮中悶得久了,可以到城中走走,看看民間風情,了解一下群臣所想,體會一下百姓生活,大約就會明白,為什麼那些大臣們對陛下親征之事會反對。陛下身為萬國之主,蒼天之子,可不能學得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只知道權力是好的,卻不知道權力拿在手中,更重的責任其實也早就背在了身上,一時輕乎,大錯鑄成,可就不是單純鬱悶的事了。”

小天子目光中閃過一絲恚怒,這絲恚怒雖然轉瞬即逝,卻清楚的落入我的眼底。

小天子咳了兩聲:“皇兄說得是,來來來,今日我們只飲酒。不談國事。”

說罷眾人入席,許站在我的身後。

小天子坐在主位。我在右,劉和在左相陪,一名叫趙彥常地議郎在小天子旁邊扶侍着。我頗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小天子向我引見,這人是他地侍讀,有半師之誼。我只是一笑:“原來有帝師之份,怪不得看起來長得鬼頭鬼腦。想來一定有些鬼心眼兒吧?嗯!能在天子身邊,是福份!為人,可知道惜福,不要身在福中不自知。”

聽我夾槍帶棒的數說,趙彥常一張白凈的臉變得通紅,想要說什麼,可是郎官與我的距離差着十萬八千里,我位在超品。他卻是不入流的小官,所以他什麼也沒有敢說,只是低下頭去。對於趙彥常,我是了解的,早在幾個月前,就曾有人對我通報,說這個人在天子身邊。總是曲解實力,推崇皇權,主導小天子親政,打擊襄陽一派的士人。我在把他列為打擊地對象之餘,對他也產生了一些好奇。我覺得無論如何,一個敢於支持弱小的皇權的人,應該是有些風骨的,可是今天看來,他卻並不象我想像的那樣,更好象一個投機者,於是,我對他的一丁點兒好感也消失了。

小天子笑道:“皇兄,來,我們飲酒。”趙彥常這才含恨退下。

小天子看着我身後的許道:“這位壯士。不要在這裏立規矩了。下去飲酒吧。”

許搖頭:“臣的職責是保護大將軍。”

小天子不悅道:“難道朕還會傷害大將軍不成?”

我微微一笑:“仲康,你去吧。”

許看着我。然後一拱手道:“大將軍若有事,只要呼上一聲,便有刀山火海相阻,許也一呼而至!”

我笑道:“滾你地蛋,去喝個痛快吧。”

許點頭下去了。

趙彥常是個一心想要往上爬的機會主義者。天大地大,天子最大,得到天子重視而飛蝗騰達的人數不勝數。如果他能在最危險的時侯幫助天子奪權,天子能不感激他么?能不重用他么?封侯拜相也不過是等閑之事罷了。

所以,自從他有機會接觸天子以來,就一直為著這個目標而奮鬥。天子膽子小,他加以鼓勵,天子看不清局勢,他幫着分析,天子不忍心,他舉例子做說明,告訴他天家奪權的殘酷性。終於走到了今天,成功就在眼前了。一會兒把你們拿下,看你還敢不敢在爺面前狂,大將軍?天子一怒,你只是個無頭將軍!

看許退下,他不由得大喜,他安排幾個衛士上前:“去,好好與許喝上幾杯,那許是好酒之人,把他灌倒了,一切就都好辦了。”

接着他又對張武說道:“你武功蓋世,有萬夫不當之勇,區區一個許自然不在話下,你去假裝勸酒,毒殺了他,回頭殺劉琦,下手一定要乾淨利落,萬萬不能讓他跑了。宮中他的人也不少,若有差池,大事去矣!”

張武是趙彥常在街頭認識的,當時張武在街上賣藝,趙彥常看到張武赤手把一根鴨蛋粗地鐵棍扭彎,登時驚為天人。於是他下了大功夫,把張武引見給天子,讓他當上了宮中的衛士。

張武也從來沒有認為誰能是他的對手,看到許,雖然是早聞其名,卻也不並在意,大搖大擺坐到許對面,道:“許,你今天可要喝好啊。”

許翻翻眼皮看他良久,一拍桌子:“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這樣說話?”

張武大怒:“我是宮中侍衛統領,你敢和我這樣說話!”

“侍衛統領怎麼了?你不就是叫張武么?給老子過來!”許一探手,不知怎麼,就把張武拉到了眼前,好象是拉一隻小雞似的:“你叫張武是吧?你住江夏是吧?你還有個兄弟叫陳孫是吧?你們兩個從小在江夏當混混後來做山賊因為被黃忠打散才流落到襄陽是吧?”

張武只覺得手腕幾乎被許握斷了,骨頭咯咯的響,這也就罷了,可是聽到許那些話,他就覺得頭頂上一個個地炸雷在轟響,好象被剝光了身子,所有的一切都落到了對方的眼底里。他的確當過山賊,原本以為山賊是一個很有前途的職業,沒有想到,襄陽會發展的這樣快,三兩年的時間,荊州附近就再也沒有山賊的立足之地。隊伍被打散了,與陳孫也失散了,他只好四處流浪,沒有想到在襄陽賣藝,居然遇上了趙彥常,得到賞識,進入了皇宮,升為了侍衛統領。他興奮極了,他覺的飛上了高枝,變成了鳳凰。他居然可以住在皇宮裏,可以見到天子,得到天子的賞識,沒有人知道他曾經是一個下賤地山賊,連朝中大臣見到他,都要尊一聲張統領。可是今天,突然聽到許把自己地老底兒全部拆穿,就好象拔下自己所有風光的羽毛,讓自己知道了,原來張武並不是枝頭地鳳凰,他還是一隻山裏的野雞!

這一刻,張武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想着逃走,遠遠的離開眼前這個人。

“你……你怎麼知道?”張武覺得自己的聲音根本就不象是從自己嘴中發出來的,這聲音乾澀,暗啞,難聽之極。

“我怎麼知道?你知道陳孫在哪裏?我現在給我當親兵,每天給我倒夜壺!穿上一身人皮,就以為自己是個人了?我一天打他十八頓!哈哈哈哈哈!”許大笑着,把張武向自己拖過來。

周圍的侍衛們都緊張的望着,他們想不通,那號為萬夫不當的領統大人,怎麼這麼不堪一擊,那號為萬夫不當的統領大人,又有着當過山賊的不堪歷史。

張武此時又驚又怒又是氣恨,一發狠,低頭向許撞去。殺了他,只有殺了他,才能掩蓋住這一切。此時的張武,渾然忘卻了他與許之間實力的巨大鴻溝。

許受他這一撞,身子向後退,手一扭,張武已經摔倒在地上,許一腳就踏在他的前胸上,張武登時口角溢出血來。

“切,這就是所謂的萬夫不當之勇?牛就是讓你這種人吹死的!”

張武雙眼圓睜,竟然就此畢過氣去。

許連忙收腳,低下頭看看,痛心的搖搖頭:“你小子比陳孫差遠了,陳孫還能經得我三拳兩腳,你卻連一腳都經不起,這就暈了?”

他四下看看,旁邊的侍衛們都緊張的盯着許,神色間全是慌張。

他們原本聽說過這個許虎痴,知道他是天下數得着的高手,曾經與孫策一起重創天下第一的名將呂布。可是那時,對他們來說,許離得太遠,更何況,他們也都練過武功,自視很高,又有一個號稱萬夫不當的張武為靠山,又覺得這是在他們的一畝三分地,眾寡相差太遠,勝負是明擺着的事情。可是今天他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麼的孤陋寡聞,這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什麼樣子,什麼萬夫不當,張武在人家面前,根本就是如同一隻小雞一樣,連手都還不得。怪不得劉大將軍只帶着他一個就敢進入皇宮,原來自己這些人在他眼中,根本就什麼也算不上。

這一刻,許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殺氣,使得張武這些手下個個心頭能湧起一種毛骨聳然的感覺。沒有見過血的人,永遠想不到一個人可以可怕到什麼程度。

下一步,他會怎麼做?是一刀一個把自己這些人全砍死?還是把自己這些人的腿全打斷?

趙彥常也驚呆了,他想不到,一個能赤手把鴨蛋粗的鐵棍扭彎的高手,在許面前連盤菜都算不上。

他心中驚惶,如此時此,天子摔下了酒杯……

趙彥常幾乎不敢想像那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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