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 求葯
畫師們嚇了一跳,趙廷美則是大驚,周嘉敏更是跌坐到地上,瘋了一般往身後退去。
“官家要做什麼?妾身是誓死不會同意的!”
可趙光義根本不理會她,直接側目趙廷美。
“魏王還不開始嗎?”
“官家,臣弟真的知錯了!”當著這麼一伙人做那種事,還要被畫下來,讓他以後還怎麼人前自處!
趙光義當即目有不悅。
“哦,魏王是想抗旨了?”
趙廷美趕忙否決。
“不,不,臣弟......”抗旨?那可是斬立決的死罪!
趙光義冷眼瞅向他,不由斥笑。
“今日在你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否則...官家想你是了解官家的!”
說著不看他,示意門外的侍衛們進來。
趙廷美頓時慌了神兒,趕忙在侍衛們進來前,站起了身。
“好,臣弟...做就是了!”
面子總沒有人命大。
說完,快步走到周嘉敏面前,一把把她揪起。
“不,不要!”
周嘉敏想到即將的一切,瘋了一樣的掙扎。使得把她按在椅子上的趙廷美幾次沒能撕扯開她的衣服。
就在此刻,趙光義又朝外面看去。
“來人,幫鄭國夫人勿動!”
言過,幾名宮人立刻走進,行至周嘉敏左右,捉手、捉胳膊的讓她不能動彈。
撕!
感到胸前一涼,她的頭腦頓時一片空白。
什麼都完了。
......
事成了,畫也做完了。
趙廷美那還有以往再纏綿會兒的心思,趕忙丟開完全獃滯了的周嘉敏,整理衣衫。
剛要上前跪在趙光義面前,趙光義已經轉身往裏屋走了。
“送魏王、鄭國夫人離開!”
趙廷美不敢有違,掃了眼不敢看他的畫師們,迅速離開。
周嘉敏回了違命侯府,仍呆傻的沒有恢復常色。
今日之事她算是徹底完了,剛剛的感覺,她之前一直的...居然是趙廷美!
李從嘉聽人報了她的異常,一點觸動都沒有。擺擺手示意人出去,取過筆,就着昨日寫的那些詞後面,繼續寫着。
......
趙廷美自這次離宮后,就一直日夜忐忑,生怕此事被揭出來。
然則第三日,畫果真還是傳了出來。
但當他看到那畫時,突然愣了。
畫中事是他做的事,可那個強行歡好周嘉敏的人怎麼變成了趙光義?!
心中一俱,比前兩日更怕了。
而這時,要他入宮見聖的旨意也傳了來。
他剛要朝趙光義申辯畫中換人的事不是他做的,就見趙光義牽起他的手,長嘆了一口。
“官家與你到底是兄弟,前日裏也不過是氣極了。想這也不會是你做的。而畫師們應該也沒有膽子曲改,剩下的就只有鄭國夫人一人了,但她涉其中,真的能不顧名節的做出來嗎?會不會還有別人。”
趙廷美被他引着思路去想,當即失口說道。
“官家,一定是違命侯?”錯不了,一定是他,前個一了事,周嘉敏就直接被送回違命侯府,定是他得知被戴了綠帽子,心有不甘才做出來的!
而他素來風雅,那三十名畫師中,沒準就有那個和他相識,二人再一合計,可不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趙光義登時裝出一臉的不信。
“真的?你再想想,千萬別錯怪了他。”
趙廷美沒有再說什麼,心下存了計較。
出了宮,稍回了一下王府,吩咐人滅口那三十名畫師后,就直奔違命侯府去了。
一見李從嘉,立刻笑意盈盈。
“本王遠出嶺南,專程為侯爺帶了好酒回來。我們現在就共飲如何?”
李從嘉料到他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但還是以禮相迎。
一入席,趙廷美便迫不及待的為李從嘉斟滿一杯。
“侯爺請!”
李從嘉也不推辭,直接端到嘴邊。
淺淺一聞,立刻得知趙廷美殺他的意圖。
他是什麼人,可是當過國主的,這摻了馬錢子的酒別人不熟悉,他這個打賞了臣子、後宮多次的人怎麼可能不熟悉!
往嘴中一入,滋味還真是夠苦的了。
他不是怕趙廷美,實是也膩了這活着了。
就這樣,也該結束了。
心口一緊,頭腳縮在一起抽搐起來,片刻間沒了聲息。
......
太平興國四年,正月,攻打漢國的戰爭終於開始了,趙光義親率主力從京都出發。
現為漢國皇帝的劉繼元聞宋軍壓境,急迫遣使找遼國救援,可惜不是遼國的援兵被截,就是派出的使臣被捕獲殺死。
時至五月,趙光義更是以水攻的法子,使太原城內遍佈汪洋。
漢國皇帝劉繼元在外無援兵,內不可敵的情況下,於五月初六投降大宋。
趙光義決意乘勝北上,繼而將遼國強佔多年的燕雲十六州一舉奪回。
就在大軍暫時休整的功夫,找到南宮忘川叔父的消息傳了來。
趙光義決定親自隨御風去一趟,將後面的攻略部署同諸將叮囑了一番后,當即離開。
兩日後,快馬加鞭的二人便到了附近,下了馬,御風一路將趙光義帶到發現怪人的山洞外。
趙光義探頭見一個白髮男子在用棍子如炒茶般攪動着鍋里的東西,試探的問了一句。
“南宮大夫?”
誰知老頭聽聞,竟披散着頭髮衝到洞外,伸着手指對着他示意靜聲。
“噓。別吵到了它們。”
趙光義順着他的目光,仔細瞅了眼鍋里,污濁的髒水中沉澱着一層黝黑,因加熱而不斷往外噴吐着綠泡,猜不出是什麼,單看看就讓人胃裏翻騰的想作嘔。
這時,御風也朝里看了,趕忙擋在了趙光義前面,壓低了聲音。
“官家,別讓這裏腌臢了您。
男子不介意,躡着腳步進洞,又開始攪拌起來。”
趙光義推開御風,猶豫着也想進去,就聽到男子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我早就知道,上次他來九華山祭拜宋老頭時,我便見了。而你的身份,從我一看你的面相也就知道了。
他的毒本來是不打緊的,可惜我那侄兒,後期在毒方里換走了幾味虎狼之葯,估計是想保他,卻忘了藥性之間的相制,反而害了他。”
似乎感到他瞬間的呼吸一滯,嘴角露出狡頡。
“不過放心,那毒我已經制出解藥。不僅能幫他清理乾淨,還能讓他益壽延年。只是......”
一起一落的吊足胃口,又在此刻賣了關子,斜眼看向趙光義,收住了聲。
趙光義立即拱手進了洞裏。
“南宮大夫想要什麼只管提出!趙某必當全部答應。”
男子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嘛,也不要別的俗物,我要你。”
見趙光義愣住,突然無禮的揪住他的頭髮,壓到鍋前。
“看了我正制的這葯了嗎?我需要有一人試藥,一般的看不上,你倒可以入我的眼。”
御風立即想去掰開男子的手,被趙光義瞪停了動作,只得在口中叫嚷道。
“官家,誰知這裏面有什麼,絕不能答應啊!”
原來離的遠,又在洞外不覺,這一貼近,頓時一股血腥味撲面。
見他沒有立刻表態,男子鬆手丟開了他。
“試不試隨你,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你提的那人已經又開始咯血,估計活不了多久嘍!”
果然,趙光義話音未落便應了他。
“我答應你!”
“官家!”御風還想阻攔,被趙光義又瞪了一眼。
“閉嘴!”
見他應了,男子倒不“心急”了。
“你稍等我會兒,再消一個時辰就可以了!”
見趙光義點頭朝洞外走,斜着他又補充道。
“其實,人生也就是那回事,有的人睜開眼又是一天,有的人睜開眼又是一年,有的人一睜眼重新活了一圈。無論怎的,都不過是一場煙雲,誰也不知以後會怎樣,你說呢?”
說完,只顧專註鍋中的東西,毫不理會趙光義回頭看向他的錯愕。
他?他暗指的難道是重生!
想到這,人也不出去了,只在旁邊看着他。
男子明知他什麼意思,也不解釋,乾脆停下攪和的動作,登時將鍋里的通通倒入一隻碗裏。
“吃吧,吃吧,若是吃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
見趙光義真的要吃,又將一個瓷瓶丟給了他。
“等等,用這個送服。”
趙光義一口飲下碗裏的,再將瓶中的酸腐倒入了嘴中。
御風想奪下已經來不及,但還是警覺的朝男子問了一句。
“這是什麼?!”
可男子壓根不理會他。
“我累了,想找宋老頭去敘舊了。你要的葯在桌上,半個時辰若是不死,記着三日內不能用內力。”
說完扭頭就走。
趙光義忍着胃裏的灼燒,趕忙將他丟下的荷囊拿在手中,之後,也朝洞外走去。
御風趕忙攔在前頭。
“官家要不要再歇歇?”
“不用了!”
聲音未落,已經被揮手將他推向一邊的趙光義落在了後面。急忙緊緊的跟了上去。
兩日後,趙光義托着已感出乏力的身子剛到軍營。下一刻,就見駐守的大將軍朝他們跑來。
“官家!出大事了,大軍打到高粱河,就碰上遼軍的瘋狂攻犯!我軍損失慘重!”
心裏一緊,險些沒有站住,被身旁的御風趕忙扶住。
“什麼?官家立刻親自上陣!”
說著,就要上馬。
御風立刻拽住了韁繩。
“官家,你萬萬不能去啊!您......”突然想到那試藥的事不能示人,趕忙止住。
而這時,趙光義使勁兒一甩韁繩把他甩開。
“渾說什麼!走!”
再想追,人已經遠遠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