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天意公道——(撤消重命名舵主)

第34章 天意公道——(撤消重命名舵主)

說話的正是剛才差點被鬼影纏走的黑皮包。

仔細看去,約莫三十來歲,穿着花格襯衫,頭髮和皮鞋錚亮,遠遠就聞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還有你,這是工地,也是案發重地,是你一個小丫頭隨隨便便能進來的嗎?東西丟了證據毀了找誰啊,找你嗎,你賠的起嗎……”

青年微腆着肚子,麵皮白的發青,一看就是沒曬過太陽的。黑皮包夾在腋下,一隻手指指戳戳地指着素辛一幅義正言辭公事公辦地訓斥。

與此同時,那個鬼影在黑皮包身後漸漸顯現出身形。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清秀女子,因為鬼氣原因,看上去臉色慘白慘白。

她看素辛竟然能看到自己,有些意外,用只有素辛才能感應到的鬼音說道:“你你能看到我?”

素辛點點頭。

女鬼神情愴然,就像是孤寂許久終於找到一個“懂”自己的人一樣,旋即又變得十分怨恨:“你為什麼要幫他?為什麼?你知道他究竟對我做了什麼嗎?”

素辛心中微微一凌,以她先前對鬼魂的認知,覺得它們都是因為一點殘念而留在世上,不能以常理度之。

可是這個女鬼卻有些不同,竟是很有“理智”。

素辛想,鬼大概就和人一樣,人與人不同,鬼與鬼也不同。

素辛誠懇應道:“我不是有意的……”

這邊,素辛在對女鬼說話,這樣的回答對於剛才黑皮包的訓斥也沒絲毫違和。

那黑皮包見辛爸上前護着女兒,視線赤果果的把辛爸從頭打量到腳,原來是農民工的女兒,臉上的鄙夷之色更重。

素辛見黑皮包如此做派,與涵養完全沾不上邊。

不由得想到,剛才那個女鬼應該是想要把他弄到什麼地方去進行“報復”,卻不料被自己撞破。

所以,自己無意中救了他一命。

此時想來,或許自己剛才真的是太唐突了。

並不是說因為他是“人”就應該是正義和善良的;也不能因為她是“鬼”就是完全邪惡的。

所以她不會單純站“人”或者“鬼”的立場,而是站在公道的立場。

既然這件事陰差陽錯讓她撞破,說明就是天意,就是上天讓她來主持公道!

……素辛此時並不想與他糾纏,一是跟這樣的人說不清,二是看女鬼眼神灼灼地望着自己,想來還有事情想對自己說。

對於珞小小而言,能遇到一個能“看”到她,還不“怕”她的人實在太少了。

於是素辛低頭獨自退到一邊。

女鬼說:“我的屍體和靈魂都被禁錮,不能離開工地的範圍。”

素辛哦了一聲,避開人群。

女鬼頓了頓:“你…確定想看我的死因?”

素辛應道:“我不是當事人,所以並沒資格干擾別人的決定。我為剛才的唐突感到抱歉,如果能彌補一二的話,樂意之至。”

面前的鬼影變幻着,緊接着,一段精神波傳遞給素辛的靈台。

和普通人的被動接受不同,因為素辛靈魂增強,鬼物傳遞的精神波需要她本人意識認可才行。

女孩名叫珞小小,大三,為了湊下一學期學費和母親醫藥費,暑假出來打工。

幾次碰壁后看到一則工地招工,找煮飯洗衣服的,月工資2500,包吃住。

她從小在家干農活,煮飯洗衣不在話下,於是便前去應聘。

哪知這一去就踏入黃泉路。

珞小小長相文靜,有着從農村走出來的特有淳樸和青澀。嘗慣各種送上門的妖艷的況健想嘗嘗鮮。況健,也就是那個黑皮包。

珞小小自然是不從,被忤逆的況健暴躁地一巴掌將其扇翻,腦袋正好磕在桌角上,頓時暈死過去。

況健罵罵咧咧,直道晦氣,甚至都沒去查探一下對方究竟死沒死,就直接叫人收拾乾淨。

所謂收拾乾淨就是“永除後患”。

進來一個包工頭和兩個農民工,用運泥沙的兩輪車把珞小小拉到正在修建的一幢樓房上,塞進正要灌漿的立柱里。

其中一個說“這婆姨好像還沒死透哩”另一個直接掄起鐵鏟朝她腦袋敲下去,瓮聲瓮氣地道:“現在死透了。”然後幾個人直接填上卉凝土。

而她就這樣人間蒸發。

素辛從對方的回憶中恢復過來,感覺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那種深入靈魂的孤獨和凄涼在心間縈繞不絕。

質樸和辛勞代名詞的農民工形象在她腦海中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不是這裏發生了一場命案,如果她剛才不是“多言”,恐怕真相會永遠被卉凝土封印在這冰冷的高樓大廈里。

女鬼幽幽的聲音傳來:“因為我被封進立柱里還沒死,靈魂也被鎖了進去,所以並不能離開這裏。求求你幫幫我好嗎?我……”

幫?怎麼幫?去把那幾個害死她的人殺了嗎?這可是法制社會,她素辛不想活了。

好吧,退一萬步,就算她不想活,豁出去了,也不一定能一下子幹掉三個人。

……王洋見素辛一個人站在燈光陰暗角落,低着頭嘀嘀咕咕的樣子,走過來:“你真不認識剛才?”

素辛驀地抬起頭,眼睛定定盯着對方,突然問道:“我想請問一下,強姦罪會被判什麼刑?”

王洋愣了愣,“這個,得分情況和造成的後果……”

“死了。”

“若是能舉證是因為強j致死,情節極其惡劣的,可能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

素辛問:“你的意思是必須有充分證據是吧,如果沒有證據呢?”

珞小小死了快一年,所有一切證據早就湮滅。而且,就算能夠將案件重演,也是強j未遂,以及過失傷人,連過失殺人都算不上。工頭和農民工只能算是從犯……

王洋儘管覺得對方的問話有些莫名其妙,仍舊“嗯”了一聲。

這是法制社會,自然是以證據說話,不能隨便說誰犯了什麼罪就什麼罪,肯定需要證據才行。

素辛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苦笑,其實她早就應該知道是這樣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王洋以自己職業警覺性,下意識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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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左眼能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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