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水邊的白影

囫圇的扒了點飯，余見海就開始擺弄他的草藥。余敏也知道了這些草藥的神奇，過來在邊上幫忙。

顧城一臉期待地望着，余漢生卻是跑到了菜地里，精心去侍弄他的黃瓜西紅柿去了。

傍晚時分，余見海的葯終於熬好了。

他把半碗葯汁端到了顧城跟前，輕聲說道：“姐夫，這葯你喝了。可能很苦，千萬不要吐了。”

顧城莊重地端過碗來，一仰頭就喝了下去。就算他有心理準備，眉頭也是緊皺起來。

這哪裏是葯啊，就是苦水啊！這苦的，連着漱了好幾次嘴也不管用。還是娜娜把手裏的半邊西紅柿遞給他，才算拯救了他。

“海子，這葯管用嗎？”余敏滿懷期待的問道。

“管用，就是葯有點不好找。只要姐夫能喝上半個月，應該就能動了。”余見海憨厚地笑道。

“我的好弟弟，姐姐……謝謝你！”余敏流着淚說道。

“姐，你幹嘛呢？”余見海趕緊安慰道，“我們是一家人啊！”

“我們是一家人！”娜娜突然奶聲奶氣的說道。

“對！我們是一家人！”余見海一把抱起娜娜，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下。

娜娜嫌棄地推開了他：“舅舅身上好臭臭！”

余見海十分尷尬，他在山上轉悠了半天，為了採藥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本想去石塘洗個澡再回來，可是無意中看到隔壁的施大叔，在石塘邊上抱着一個女人在干那事兒，嚇得余見海大氣都不敢出。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對男女做完了苟且之事，這才發現褲襠里已經濕漉漉的一片。他暈乎乎的，也沒了洗澡的心思，直接就回來了。吃了飯燒火又流了不少汗，身上不臭才怪呢。

晚飯做好了，余漢生也慢悠悠的滿臉疑惑的回來了。

“怪了，咱家菜地里的草都焉巴了。”余漢生抽着煙說道，“黃瓜和西紅柿倒是一點事都沒有。”

“是嗎？”黃翠娥一臉的不相信。

農村人都知道，很多蔬菜對於除草劑十分敏感，地里的雜草基本上都要靠人工拔除。就這幾分菜地，余漢生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下了多少工夫。

今天黃瓜和西紅柿一下子賣了五百多塊錢，也讓余漢生對菜地的心思更重，臨時起意去除草的。誰知道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地里的雜草全部焉巴了。

余漢生被嚇了一跳，害怕黃瓜和西紅柿也焉巴了，一直看着，直到發現什麼事都沒有才回來。

“草好好的全死了？”余敏疑惑地問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趕緊問余見海，“不會是你澆的葯汁……”

余見海住了抓頭，嘿嘿笑道：“爸，您就放心吧，這片菜地今年不用除草了，也不用施肥了。”

“對了，”余漢生突然想起什麼一拍大腿說道，嚇了黃翠娥一大跳。

“咱家瓜口感比以往好得多了，是不是你澆的什麼葯汁的原因？”余漢生問道。

“是的。”余見海老老實實地承認道，“現在咱家的黃瓜，可是說是最好吃的。”

“怪不得！”余漢生恍然大悟，“這下子我就都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啊？”黃翠娥問道。

“從現在起，咱家的瓜果少錢咱不賣！”余漢生大聲說道。

“少錢咱不賣！”娜娜奶聲奶氣的重複道，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趕緊摘幾條嘗嘗！”黃翠娥抱着娜娜出去了。

“你少摘幾根啊，一根一塊多錢呢！”余漢生跺腳喊道。

熬了一碗葯給黃翠娥服下，余見海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了。

他滿腦子都是白天看到的情形。施大叔的褲頭褪到了膝蓋，對準那女人的屁股不停地撞擊着。余見海的耳邊似乎還回蕩着喘息聲和呻吟，煩躁得怎麼也睡不着。

他只好爬起來喝了碗涼水，無意中發現自己的褲衩被頂得老高。他偷偷朝余漢生他們屋裏看了一眼，聽到沒有動靜，這才套上大褲衩，悄悄地出了門。

余灣，顧名思義，這裏姓余的人家多。經過千百年的傳承，這裏姓余的人家依然佔到了村子的一半多。

只是余見海家這一支，他爺爺只有兄弟一個，也只生下余漢生一個男孩，余見海又是只有姐弟兩個，所以說能叫做三代單傳。

余見海小時候就特別的聰明，如果不是被老頭帶走離家七年，說不定現在正是上大學呢，就像施雨一樣。

施雨，余見海的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小女孩的模樣，扎着兩個小辮子，笑起來非常好看。

七年過去了，施雨現在應該長得非常漂亮了吧？就像她的表姐吳菲一樣？

想到了吳菲，余見海的眼前彷彿又看到了那張俊俏的臉龐，那雪白的小腿，還有那飽滿的胸脯……

他的鼻孔似乎聞到了吳菲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不知不覺間，余見海走到了石塘。這裏原來是個採石場，常年都有人在這裏開採石材，賣到其他地方做蓋房子的材料。後來國家出台政策，這個採石場被關閉了，也就斷了這個地方的一條財路。

久而久之，被開採過的石塘里積滿了水，成了一方百餘畝大的水塘。

在很久之前，這裏淹死過幾個洗澡的人，後來逐漸就成了村子的禁區，很少有人踏足了。

現在余見海才明白，為什麼施大叔敢在這裏和女人偷情了。這裏本來就人跡罕至，白天又熱得要命，誰會沒事往這裏來啊？

如果不是余見海從山上下來碰巧撞見，估計沒有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兒。

余見海來到白天施大叔痛快的地方，感到渾身發熱，腦袋直發脹。他咬咬牙，脫掉大褲衩，輕輕地滑入水中，放縱地游起來。他就在靠近岸邊的地方游着，也不敢往中間去。

雖然他一聲的本領，也不懼那些傳聞什麼的。可是正如老頭所說的，這個世界上未知的東西太多了，還是盡量少冒險的好。

余見海游的非常好，正如他爺爺給他取的名字一樣。一條洒脫的魚兒，在自由的海洋里肆意的遊盪，無拘無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余見海游累了，身上的那團無明業火也消失殆盡，這才仰臉飄在水面上，望着明亮的天空。

璀璨的夜空繁星點點，一道流星劃過天際。余見海沒來得及許願，不禁有點沮喪。

他突然豎起了耳朵，聽到了岸邊有輕微的聲響，頓時驚出了一頭的冷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隱隱約約的，余見海看到岸邊有個白影在晃動，悄然無息的滑入水中。

我的媽呀！難道這裏真的有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