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猛打王屠

08 猛打王屠

李福根一聽,氣沖腦頂,把箱子往人家一寄,扯開腿就往鎮上來,黑豹更在前面飛跑。

“就是他。”

王屠戶的攤子在鎮口,李福根平時不買菜不割肉,不熟,黑豹熟啊,一見就叫了起來。

王屠戶五大三粗的,個子不高,橫坯大,天熱,他敝着衣服,胸口一撮黑毛,僅論個子,李福根雖然高一點,卻只有他一邊大,但李福根完全沒想到這些,這時王屠戶跟幾個人在打麻將,也沒注意到李福根,李福根衝過去,揪着王屠戶一把頭髮,猛地往後一扯。

王屠戶啊呀一聲,仰面朝天就跌翻在地。

“哪個鬼。”

王屠戶給摔得啊呀叫,摸着頭頂,一臉惱怒,翻身就爬起來。

李福根不大會打架,爸爸死得早,沒靠山,不太敢跟人打架,這時也不會揮拳頭,見王屠戶爬起來,他衝上去,抱着王屠戶,猛地一甩。

他這不是成年人打架的方法,而是少年時跟人打抱箍子架的方法,就是抱着摔。

這種打法,一般就是把人摔倒,然後壓翻在地,服不服?服了就鬆手,不服就壓着,一架打完,除了一身泥,也不見血,小時候都是這麼打。

但今天,李福根不知哪來的神力,這麼抱着一甩,居然把王屠戶甩過了麻將桌,王屠戶體量又大,這一甩又遠,落到地下,竟然發出轟的一聲悶響,更帶翻了一桌麻將,唏里嘩啦的。

“啊唷,啊唷。”

王屠戶這一下摔得重了,半天爬不起來,這人也是個凶的,叫了半天,還是撐着手爬起來了,他到這會兒還沒看清楚人呢,紅着眼晴瞪着李福根:“你是哪個鬼,老子捅了你娘啊?”

李福根不認識他,他也只聽說過李福根,知道苛老騷有那麼個徒弟,並不認識,不搭邊啊,他殺豬的,不需要給豬打針。

“你調戲我師娘。”

說到這裏,李福根又火了,猛又衝去,又來抱王屠戶。

王屠戶這會有反應了,也叉起手來揪李福根,兩個人抱着,照道理來說,李福根絕不可能是王屠戶對手,真的只有一邊大呢,就彷彿電線杆抱着了水泥墩子。

可李福根不知哪來的神力,嘿的一聲,具然把王屠戶舉了起來,一擰腰,又甩了出去,直甩出有四五米遠。

王屠戶差不多兩百斤呢,田裏一擔濕谷,也就是兩百斤,擔得兩百斤濕谷的,那就是條漢子,但李福根居然能將兩百斤的王屠戶一下甩出四五米遠,周圍看的人都看傻了,一片吸氣聲。

王屠戶這一下真的摔重了,胸前三兩氣好象都摔了出去,躺在那裏,翻着眼,張着嘴,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卻再也爬不起來了。

把他摔成個半死人,李福根胸中一口氣才慢慢落下去,指着王屠戶道:“下次再敢調戲我師娘,我要你死倒。”

王屠戶也不知聽到沒聽到,一聲兒不吭,李福根帶了黑豹離開,身後議論聲一片。

“----哪裏,就是老騷狗帶的那徒弟啊,叫什麼福根的。”

“好大的力哦。”

“老騷狗不是死了嗎?他怎麼還在這裏。”

“莫大聲,吳月芝養在家裏呢,當心他打你,王屠戶就是上午講了兩句,你看打得,都打死了呢。”

----!

李福根出了鎮子,回到村口,剛好有個人喊他給豬打針,他拿了箱子,卻突然發現手有些抖,針筒都套不上,這才發現,全身衣服都濕了,手在抖,腳也在抖,整個人好象都有些發虛。

黑豹卻一直在邊上感嘆:“大愧是大王,好生神力。”

它不提還好,它一提,李福根自己也想起來了:“我怎麼那麼大力氣?”

他彷彿記起,先前用力的時候,好象有粒蛋蛋一下吸進了肚子裏,然後肚子裏又熱又漲,鼓滿了力氣一樣。

“不會真把蛋蛋吸進肚子裏了吧。”

他這麼想着,到平靜下來了,先給豬打了針,收了錢,然後回來,繞到個沒人處,裝做撒泡尿,然後自己摸一下,一時間又驚又喜,果然一粒蛋蛋不見了,三粒蛋蛋變成了兩粒。

他還以為摸錯了,反覆摸了幾遍,確實只有兩粒。

“原來不要動刀,就會自己消掉的啊。”

他心中高興,又有些疑惑:“可我還是聽得懂黑豹講話啊,怎麼回事呢?”

先不管這些,回去,吳月芝聽到響動出來了,依舊先給他倒了杯涼茶,李福根留意了一下她眼晴,果然好象是哭過的樣子,心下惱火,不過他不是個太會勸慰人的人,而且把王屠戶打了一頓,也不太好說,沒說話,只把賺的錢給吳月芝,段老太在一邊見了,有些嫌少,李福根就說下午還出去。

下午到東邊的村子轉了一圈,又賺了二十多塊,回來,他打王屠戶的事,吳月芝卻知道了,又是感激又是埋怨:“說兩句就算了,你怎麼跟人去打架,他那麼大架子,力氣大,你啊,沒受傷吧。”

看着吳月芝關心的眼神,李福根心中暖洋洋的,道:“沒事,他那是一身蠢肉,不會打架,沒傷着我。”

吳月芝放了心,說:“你下次莫跟人打架了。”

李福根卻搖頭:“我自己不跟人打架,不過哪個要欺負你,姐你告訴我,我打死他。”

吳月芝嘴裏雖然嗔怪着,眼裏卻透着了喜色,死了男人的女人,最怕人欺到門上,家裏有男人撐着,她心裏當然開心。

段老太在一邊冷眼看着,卻不吱聲。

李福根也高興,不過吃了晚飯,在外面曬穀坪里坐着歇涼的時候,他又不開心了,因為他無意中摸了一下,那粒蛋蛋居然又落下來了,還是三粒。

這是怎麼回事呢?李福根莫名其妙,又有些惱,想塞回肚子裏,又做不到,到是真可以塞回去,可一下又滑下來了,火了,捏一下,痛得吸氣,只好算了。

“總有一天,我一刀子割了你。”他咬牙發狠,其實心底里,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種驚惶,不太想動刀了,三粒就三粒,不痛不癢不費錢,有什麼關係呢。

然後黑豹又告訴他另外一個消息,王屠戶趁夜去他老表家裏了,他老表也姓王,有個兒子,叫王義權,在鎮派出所當警察,王屠戶要他來抓李福根,而且發狠說,等把李福根銬到派出所里,他要自己親自去抽呢,要抽死李福根。

李福根聽了,又有些怕,又有些惱,道:“隨他,不信他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黑豹卻不幹了,跑開去,沒多會,引了一條四眼老狗來,那老狗前膝跪地,居然學人下跪一樣,對着李福根拜道:“老四眼叩見大王。”

李福根認了出來,就是代銷店的老四眼,忙讓它起來,差點讓它坐,後來想想它是狗,一時到是不知說什麼好了。

老四眼道:“大王,聽黑豹說,有人要欺辱大王,簡直豈有此理,請大王下令,召集村中甚至四鄉八野所有的狗,保衛大王,明天只要派出所的人敢來,咬死他們。”

它呲着牙,滿眼凶光,黑豹也在一邊氣憤憤的,連聲道:“就是,只要他們敢來,咬死他們。”

李福根可就嚇到了,連連搖手:“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想一想又解釋:“這是人的事,狗不要摻和,而且有法律的,我就不信他們敢在派出所里打死我。”

“那可不然。”老四眼連連搖頭:“派出所里打死人的事,我聽得可多了,就算不打死,打殘打癱的也好多,打死了,還把你往樓下一扔,說是你要逃跑,跳樓自殺的。”

這樣的事,李福根也聽說過,但想想一群狗咬人,他還是不敢,只是搖頭。

老四眼是一條老狗,而且是代銷店裏的,見的人最多,看李福根這個樣子,它狗眼一轉,道:“大王仁義,我還有一計,人與狗不同,狗只會用力,人卻還講個勢,王屠戶借王義權來壓你,這是借王義權警察的勢,但大王你也可以另借一個勢,去壓王義權,讓他不敢對付你。”

“哦。”李福根眼晴一亮:“借什麼勢?借誰的勢?”

李福根不知道,就從這一聲哦起,拉開了他犬吠天下的序幕,一個傳奇,就此誕生!

老四眼道:“王義權就是個小警察,其實屁也不是,管得到他的人太多了,所長啊,副所長啊,都可以管到他。”

“我又不認得他們。”李福根搖頭:“他們怎麼會管。”

“要認識很容易。”老四眼道:“大王不知道,派出所的副所長,叫林子貴的,打小沒爹,他娘拉扯他長大的,所以特別孝順,他娘有個歪嘴風的老毛病,看遍了治不好,其實很簡單的,把剛入地下的老蟬挖出來,煮了水喝下去,一碗水就好。”

李福根到是奇了:“真的,你還會給人看病?”

“我是不能。”老四眼搖頭:“是四方山後面有一隻老葯狗,他主家姓單,十幾代的老中醫了,大王聽說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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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娘,別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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