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腿斷了
大官人說,用一個固定的號碼,方便以後跟龐慶春聯繫,再一個,用撿的手機號,萬一機主順着這個號查,打到龐慶春手機上,那就有暴露的危險,它這考慮有道理,所以李福根全都聽它的。
李福根把電話打進去,好半天龐慶春才接電話,與昨天的官威凜凜相比,今天龐慶春的聲音幾乎都在發抖了,李福根照着大官人教他的,道:“你去做件事,將功贖罪吧。”
簡單的說了白銀花母女的事,隨即就掛了機,一句廢話都不多說,事實上,今夜的李福根雖然比昨夜好了一點點,其實還是很緊張,要他說廢話,他也說不來。
照大官人說的,卡留下,手機扔湖裏,李福根長長的吁了口氣,他即緊張,又害怕,又還有幾分興奮。
“有省委副書記出面,朱成龍他們應該會受到懲罰了吧。”
他有些沒信心,大官人則是斷然點頭:“那是肯定的,朱成龍撐死是個副科,哪怕他當主任的叔叔,撐死也就是個處,一個省委副書記要碾死他們,不會比碾死一隻螞蟻更費力。”
興奮之下,李福根連夜走路回來,走高速,也就是七十多里,對別人來說有些難,以李福根今天的腳力,三個多小時就夠了,而且並不吃力。
回到三交市,李福根又應阿黃的請求,用公話打了白銀花的手機,撒了個謊,說他是記者,白銀花母女的事,他已經通過關係,發到了內參上,中央領導都知道了,已經組成了調查組,明天就會下來調查,要白銀花保存證據,全力配合。
他是照大官人的指點說的,說得似模似樣,電話那邊,白銀花哇的一聲就哭了,連聲道謝,李福根聽到她那悲凄的哭聲,眼圈也不自禁的濕了,掛了電話,他咬牙對老四眼幾個道:“要是龐慶春不動手,那我就給他們一個報應,到時召集一群狗,咬死那幾個畜生。”
黑豹一聽大喜:“就是這樣。”
大官人在一邊搖頭,對老葯狗道:“狗重力,人重勢啊,以勢壓人,才是人類社會的規則,你掌握了它,就會發現它妙用無窮,而且非常有趣。”
這話,李福根當然也聽到了,不過他不大讚同,因為他總覺得這有些鬼鬼祟祟的,見不得光。
龐慶春的動作非常快,第二天中午,就有人帶走了白銀花母女,到晚上,朱成龍五個也全給帶走了,公安廳直接來的人,三交市公安局甚至不知道有這麼回事,而僅僅是第三天,媒體就開始報道朱成龍等人的獸行,網上也開始湊熱鬧,事情的真相也徹底揭開了。
朱成龍幾個的獸行,並不是第一次,那個帶肖應兒去酒店的女孩子,最初也是給他們強暴的,這樣的有十好幾個的,都是學生,有的愛慕虛榮,他們給點錢,買件漂亮衣服,哄一下,也就過去了,甚至成了他們的幫凶,而那些不好哄的,他們就連哄帶凶,家長找上來,也是一樣,最多給點錢。
他們勢大,這事鬧開來,也不好聽,毀了孩子的名聲,很多家長就只好選擇忍氣吞聲,讓孩子轉學了事。
這樣的忍氣吞聲,更助長了朱成龍幾個的獸焰,直到肖應兒的事發,他們已經輪暴了將近二十個女孩子。
真相揭露,輿論一邊倒,朱成龍幾個死定了,李福根跟黑豹幾個也在家裏歡呼,阿黃也特地跑來謝李福根,李福根讓它謝大官人。
“都是大官人的主意。”
大官人也很得意,笑得狗臉稀爛,嘴上到還不以為意,道:“這算什麼,借勢而已,不費吹灰之力,我主人早就說了,貪官最好用。”
它看着李福根,李福根不接腔,這些日子大官人反覆在他耳邊說,貪官多,抓是抓不完的,抓貪官,不如用貪官,海量的貪官,形成了一張巨大的網,李福根若是把這張網抓在手裏,那會是一股不得了的力量,翻天覆地,無所不能。
但李福根想想就害怕,僅是龐慶春一個,他就嚇到了,即便現在要他打電話,他還是會緊張,更莫說再用把柄去控制其他貪官,形成大官人口中所說的什麼貪網,他想想心裏就怦怦跳。
這幾天關注白銀花母女的事,也沒接到什麼生意,段老太的臉色就更不好看了,黑豹氣憤憤的:“這個老太婆,是不是每天要給她賺五六萬她才開心啊,真是的。”
李福根到是沒有這麼多牢騷,他看着段老太發虛,就多陪笑臉,段老太對他的笑臉看都不看,還好吳月芝會偷偷的安慰他,小小上幼兒園,有時候段老太去竄門了,吳月芝就會在一些角落裏讓李福根親一下摸一下。
她臉嫩怕羞,又是大白天的,不敢親久了,每次都是蜻蜒點水似的,飛快的親一下就跑了,但越是這樣,越讓李福根期待。
“要賺錢。”
賺了錢,段老太就不會盯着,就可以抱了吳月芝在懷裏好好親了,李福根明白這一點,暗暗給自己鼓勁。
這天老葯狗告訴他一個消息,說市裡有一條狗病了,這是一條比較名貴的小獅子狗,它的主人很愛它,也捨得在它身上花錢。
李福根立刻趕到三交市,病好治,因為他懂狗語,狗狗哪兒不舒服,一說就明白,治起來也就簡單。
不過他沒敢多要錢,就收了三百塊,那也相當不錯了。
回來的時候,見路邊圍着一堆人,還有狗的痛叫聲,他過去一看,只見一個女子牽着一條狗,一手還揪着一個人不放,那狗是一條金毛狗,挺漂亮的,這會兒哇哇叫,李福根一聽就明白了,原來它的一條腿給打斷了。
這時警察也來了,那個牽狗的女子叫:“這是蔣市長的狗,這個人無緣無故把狗腿打斷了,把他抓起來。”
那人應該是個進城賣東西的農民,聽說是市長的狗,早嚇白了臉色,連聲哀求,可那兩警察聽說是市長的狗,那沒什麼客氣的,扯了那人就要走,銬子都亮了出來,不走就要銬了走。
李福根看了覺得可憐,就走過去,說:“這位大姐,狗受得傷不重,我能治,就不要銬人了。”
牽狗女子看他一眼,一臉不屑:“你誰啊你,你說不重就不重啊,這是蔣市長的狗呢,你知不知道。”
李福根陪着笑臉,道:“我是個獸醫,專治這些病的,所以我知道它不重,我摸一下,它就不痛了,不信你看。”
他說著,蹲下來,把金毛狗抱起來,在它頭上摸了兩下,讓它不要叫,那金毛狗果然就不叫了。
牽狗女子到是極為稀奇,咦了一聲,因為她牽的這狗很兇的,一般人莫說抱,逗一下都不行,而且也真的不再痛叫了,似乎傷得真的不重。
她哪裏知道,李福根是給金毛狗下了令,讓它忍着痛,不要叫,金毛狗聞到李福根身上的氣味,骨頭都嚇軟了,自然是說一不二,一聲兒也不敢出。
“大姐,你讓這人走吧,這狗我包治了。”
李福根懇求,那人也哀求,兩個警察則無可無不可,就看着,顯然要等那牽狗女子的指示。
牽狗女子還有些猶豫,這時她手中手機忽然響了,她接通叫了一聲:“蔣市長,有人把狗打了,不過有個人說不重,他是個獸醫,能治---是,好的。”
她收了手機,指一指打狗的那人,恨恨的道:“蔣市長大人大量,不跟你計較,下次你小心些。”
然後又對李福根道:“你抱了狗跟我來吧,看看金毛到底傷在哪裏,治好了,有你的好處。”
她說完了,轉身就走,對兩個警察不理不睬,李福根就抱了狗跟在她後面。
不遠處就停着一輛車,牽狗女子讓李福根坐前面,她自己坐後面。
車門打開,李福根上車,前座是司機,後座是個女子,李福根眼晴閃了一下。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子,大約二十七八到三十左右年紀,梳一個齊肩的髮型,戴一副很秀氣的金絲邊眼鏡,瓜子臉,皮膚很白,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不過她眼光很冷,不僅僅是冷傲,更給人一種特種犀利的感覺,李福根與她眼光一對,彷彿就感覺到兩枝冷箭射過來,心中不自禁的打個突,眼光慌忙就垂了下去。
“蔣市長。”牽狗女子進來,叫了一聲,就哇哇的說開了,說她帶了狗狗出來買菜,狗狗撥了一下菜擔子,那個菜農反手一棍子就打在了狗身上。
這女人話多,嘴也利索,哇拉哇拉的,事情到是說得清楚,李福根則在心中暗叫:“是了,她就是蔣市長,電視上看過的。”
蔣市長大名蔣青青,有個外號青蛇精,其實還不是市長,是副市長,可問題是她年輕啊,有人說她甚至還不到三十歲,當然也有說三十多了的。
蔣青青在三交市,算是一個名人,一般老百姓,其實不關心市長是誰,但三交市,卻沒幾個人不知道蔣青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