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打臉了

鄒浩宇確實太自信了，有些人的心思已經有點動搖，畢竟剛才這個年輕人是真的從一塊石頭中切出了玉，也不能說是誤打誤撞吧，也可能是實力的一種。

許多人看到鄒浩宇如此篤定的要師傅切石，有的充滿了期待，而有的也會說一些風涼話。

“真是個傻子，剛才撞大運，切出了玉，這次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嗎？太自大了，賭石，最怕的就是自大，一點也不穩重。”

“沒錯，他的這塊邊角料如果能切出好玉的話，我今天就把石頭生吃了。”

鄒浩宇聽着周圍褒貶不一的議論，依然是淡淡的笑了笑，究竟有沒有玉，切了之後便知，這些人太也着急了吧？

“小夥子，真的要切？”切石師傅笑眯眯的問到，畢竟切石這種工作，在他們行業裏面有一個禁忌，如果當天能夠切出許多好玉的話，那他的手氣就不一樣了，而如果一天之內，連續切出三塊以上的廢石，那就真的沒人來找他切石了。

畢竟切石這件事情，切石師傅也不是他一個人，他的手氣臭了的話，肯定沒人來，今天到現在為止，他只切了三塊石頭，不算眼前這塊邊角料，已經切出了兩塊廢石。

通常來說，如果切出玉，一來，買下石頭的主人必定會賞一點錢的，其次，也是對切石師傅的一種肯定，會有更多人來找他切石。

“叫你切，你切便是了，費什麼話呢？”鄒浩宇皺了皺眉頭，對切石師傅說到。

“浩宇，你等等。”關妙彤低聲對鄒浩宇說了一番話，鄒浩宇聽了之後，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還有如此的傳統，畢竟鄒浩宇第一次接觸賭石，還不知道其中切石的奧秘，原來這個切石師傅是擔心自己切出廢石會白切的。

“謝謝你提醒了。”鄒浩宇笑着說到，對關妙彤笑了笑，但是卻一時間尷尬了起來，“可是我只有一張支票，給不了這個切石師傅賞錢，這……”

“我來吧。”關妙彤說到，“你幫了我那麼大忙，這塊石頭也是你第一次為自己挑選的，就當學姐幫你一次吧。”

鄒浩宇點點頭，現在他的心胸開闊，既然和關妙彤合作了，就不會做作，賞錢嘛，能有多少。

“切吧師傅，我們都等着看呢。”關妙彤隨身寫了一張20萬的支票，遞給切石師傅，然後繼續對他說到，“如果切出了玉的話，還有同樣的錢奉上。”

切石師傅不動聲色的收起了20萬的支票，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這20萬的小費，相當於他半年的收入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會出手如此闊綽的。

但是，收了錢，就要認真辦事的道理，切石師傅怎麼會不懂，切砸了的話，這小費人家雖然不會要回去，但是對他的名聲還是有點影響的。

切石師傅放下手裏面的刀具，讓鄒浩宇正在疑惑的時候，只見切石師傅拿出了一套嶄新的刀具，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我們這一代世代切石，這是祖傳的刀具，放心吧小夥子。”切石師傅為鄒浩宇解惑說到。

“請切吧。”

原來是這樣，鄒浩宇也看出了切石師傅的用心，感覺這小費也算是給值了，如果用普通的切割機一下子整下去，說不定會破壞裏面的玉石的，雖然鄒浩宇並不認識其中的玉石，不過看成色的話，應該是塊好玉，只不過鄒浩宇不能表現出來，着實有點着急。

周圍的人看到，切石師傅先是把祖傳刀具放到切割機上面，然後才慢慢的觀察起來這塊石頭。

“剛才的那位師傅，不是如此啊？”鄒浩宇奇怪的嘟囔道，看什麼看呢？下手可以嗎？

關妙彤倒是眼前一亮，聽到鄒浩宇的嘀咕，笑着解釋道，“這個師傅才是正宗的切石師傅啊，我早就聽說過這次有一個厲害的切石師傅，每天切的石頭很少，但是卻極為用心的，沒想到就是他。”

“這有什麼用意呢？”鄒浩宇奇怪的問到，切石，還有學問嗎？

“嘿嘿，浩宇，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真的蒙的呢，這個你都不知道啊？”關妙彤看到切石師傅還在觀察，才和鄒浩宇開起了玩笑。

“額，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你就說說吧。”鄒浩宇尷尬的說到，自己畢竟是第一次參加賭石，憑藉著神眼，才能達到現在的成就的。

“恩，賭石的人多，但是切石的知識，卻很少有人知道，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關妙彤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到，“這叫審石。”

“審石？”鄒浩宇明白了，這麼一說，他就知道了，接着關妙彤的話說到，“就是為了找到合適的下手點，為了不破壞其中的玉石嗎？”

“不錯，之前的那位師傅一看就是剛剛入門，沒有這位師傅老練。”關妙彤點了點頭，倒是對鄒浩宇再次側目，這個小學弟一點就透，再加上他神奇的地方，和他合作，恐怕是最正確的決定吧。

“切，一塊廢石，還審料……”

有人自然就不滿老師傅的認真了，一塊邊角料，還這麼慎重，難道慎重就會出玉嗎？

“行了，記住你說的話，待會切出了玉，你可不要跑，給我把石頭吃下去。”

鄒浩宇回頭，正是剛才那個說要生吞石料的人，皺了皺眉頭，說到，石頭不是你買的，料也不是你來切，你說的未免太多了吧？

鄒浩宇的話聲音不大，但是卻被周圍的圍觀群眾都聽到了，許多人都是大笑了一聲，都等着看最後的結果呢。

“吃就吃，這塊廢料要是可以出玉的話，我就……”

“師傅切石了！”

那個人還沒有，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包括關妙彤在內的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起了切石師傅的動作，鄒浩宇倒是不擔心，他知道這塊石頭有玉，不過就是擔心切石師傅不要破壞了玉質才好。

切石師傅的每一個動作都被鄒浩宇記了下來，鄒浩宇覺得以後應該還會用到的，切石師傅的手法極其嫻熟，不一會，大半個石料都被切開了，切石師傅停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哈哈，都剩下不足三分之一的樣子了，有可能會出玉嗎？哈哈，我倒要看看是誰吃石頭。”

之前的那個叫囂的人看到都切到這個樣子了，果然是沒玉，周圍的人也是議論紛紛，這個冤大頭，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真的是一刀切窮，看他的穿着也不算華麗，500多萬，應該是來搏一搏的吧。

“唉，我還以為會出現奇迹呢……”

“果然是廢料，那一點石料，就算出了玉，也必須是頂級的和田黃玉，才不算虧本……”

“什麼叫不會虧本？如果是和田黃玉的話，絕對是賺了啊，這個分量，上千萬都會有人要的，主要是珍貴！”

“可惜是不可能的。”

“浩宇，別傷心，賭石畢竟有輸有贏。”關妙彤也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她對賭石研究了這麼久，當然知道剛才議論的人說的都有道理，除非是珍貴的和田黃玉，不然就算是出了玉，也算不得賺錢。

“誒，妙彤，不要急，不是還沒有切完嘛。”鄒浩宇心裏一陣大笑，別人不說，他還沒自信，剛剛別人那麼一議論，鄒浩宇才知道石料裏面的那塊玉石，絕對是頂級的和田黃玉，沒跑了。

“好吧。”

關妙彤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難道是剛才和周世陽的賭石，讓鄒浩宇一下子膨脹了起來？那樣的話，關妙彤要好好的考慮一下和鄒浩宇的合作了，如此膨脹的人，不適合做這個行業。

“師傅，繼續切吧，不論切完出不出玉，剩下的一份錢，我還是會雙手奉上的，就為了您的這份慎重。”鄒浩宇說到。

切石師傅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這塊石頭切成了這個樣子，明眼人都不會繼續切了，剩下的一個拳頭大石料，能出什麼玉啊。

沒辦法，切石師傅只好改用金剛銼開皮，這個手法鄒浩宇之前見過了，只見切石師傅用毛巾墊着石頭，在金剛砂銼刀上磨了幾下，突然石頭就變了顏色。

“有戲？”

周圍的人都是賭石高手，一看就是出玉了，簡直就驚呆了好嗎？居然會出玉？這可是一塊廢石啊，居然真的出玉了？不過玉的材質還需要好好的打磨完畢才能看出來，許多人不禁期待了起來。

那個揚言說出玉就吞石的人，看到真的出玉了，心虛之下，想趁着人多就溜走，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剛剛轉身就被人拉住了。

不是鄒浩宇，而是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的人，而且還是剛才堅持支持會出玉的一群人，笑嘻嘻的盯着那個要跑的男人。

“兄弟，出玉了，你剛才說的什麼，不會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