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爺孫分離
?青紅“巨人”說話的時候，用的是那種音韻古怪的中國話兒，奴隸中大概只有郭小石能聽懂。
“虛空源能？感應度？中級？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郭小石驚疑不定的看着，儘管他比周圍的蠻人更有見識，又聽得懂“巨人”們的話兒，可他還是被之前的金色閃電那一幕驚到了，腦子裏的疑問積聚得越來越多。
青紅“巨人”說完話兒后，板寸頭“巨人”用東屹通用語對那奴隸說：“你，去那邊等着吧！”
那個奴隸還在被剛才自己身上發光的事情震驚着，反應有些遲鈍，聽見青紅“巨人”的話兒，傻傻的站了一陣后，才快步走到那邊站好。
“下一個，你！”
板寸頭“巨人”接着又點了一個人，那人上去，青紅“巨人”又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動作，只是這一次這個奴隸身上發出的光是紅光，比之前那個奴隸的更亮一些，因此青紅巨人說出來的話兒就變成：“虛空源能感應度高級。”
這麼連續過去了幾個奴隸，郭小石漸漸看出來了，眼前這個青紅“巨人”所做的應該是類似某種測試的事情，目的是查看每一個奴隸的“虛空源能感應度”。
暫時來說，有人中級，有人高級，按道理應該還有初級，可是卻還沒有一個奴隸被測出是低級的，至於是怎麼區分這種等級的，主要是看光亮的程度。
分好級后，奴隸們被按照等級不同站到了不同的地方，中級一個地方，高級一個地方。
當然，這裏面郭小石也有看不明白的地方：雖然測試的是同一個東西，可每個人發光的顏色都是不同的，第一個人是灰光，第二個人是紅光，接着還有白光、黃光、綠光……總之顏色各異，沒有一模一樣的。
奴隸一個個接受測試，初級始終沒有出現，所有人的測試結果不是中級就是高級。不一會兒終於輪到老蠻人，老蠻人被板寸頭“巨人”點中，臨行的時候他拍了拍外孫的肩膀，示意外孫放心，這才走過去。
青紅“巨人”正眼都沒看一下老蠻人，一抬手又是如法炮製，從長杖中發出一道金色雷電，射入老蠻人的天靈蓋。
這一次，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同，金色雷電射入老蠻人的身體后，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那青紅“巨人”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一下子亮了，定定的釘在老蠻人的身上，隱隱帶着期待。
“嘩……”
空氣中，突然有什麼東西無風自動起來，從老蠻人的身上發出一陣強大無比的氣流，吹向四面八方，奴隸們站得比較近，身上的獸皮衣服都被吹得習習作響。
緊接着，老蠻人的身上發出了一道火紅色的光芒，璀璨無比，燦得人的眼睛都睜不開。
那光芒有如實質，凝久不散，過了數十秒才漸漸黯淡下去。
那青紅“巨人”面帶喜色，上下打量着老蠻人，對那板寸頭“巨人”說：“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這裏居然有一個虛空源能感應度是超凡級的傢伙。”
那板寸頭“巨人”的臉上也表現出意外之色：“這真是奇了，東屹星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像這樣的貨色還是第一次出現啊！”
“頭兒，這個傢伙我要了。”
從一側，走出來一名光頭“巨人”，指着老蠻人大聲說，
話音未落，一名滿臉鬍鬚的“巨人”從另一側很快走出來：“禿鷲，這不對吧，上次在田亞星找到那個虛空源能感應度是超凡級的小傢伙，就被你領走了，這一次應該輪到我了！”
那個“禿鷲”冷哼一聲，說：“鬼爪，這種事情說的是先來後到，上一次你回來遲了，所以才沒領到人，和這一次沒關係。”微微一頓，他又對那板寸頭“巨人”說：“頭兒，把他交給我吧，只要呆在我們的小隊，我一定會讓他成為最勇猛的戰士。”
那個“鬼爪”皺了皺眉，連忙也對板寸頭“巨人”說：“頭兒，上一次在雷淵，我們小隊可是死了不少人啊，這一次你不論如何要給我分一點好苗子。”
板寸頭“巨人”沉吟一下，把目光投向禿鷲，說：“的確，鬼爪的小隊上一次在雷淵損失不小，禿鷲你就不要和他爭了。”微微一頓，他又轉眼看向鬼爪：“不過，這傢伙才剛來死神垂青，還沒進訓練營，現在讓你們把人帶走，太早了。”
鬼爪成功搶到人，嘴角微微咧開，說：“頭兒，訓練營是訓練普通士兵的，這傢伙的虛空源能感應度這麼高，去訓練營有什麼用啊？不如把人交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帶他，這比去訓練營更好。”
板寸頭“巨人”想了想，才點頭說：“那好吧，你現在就把他帶走。”
“嘿！”
鬼爪興奮的揮了揮拳頭，然後朝一直不知所措的老蠻人走過去，用東屹通用語說：“你，跟我走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老蠻人呆了呆，有點畏懼的看了那鬼爪一眼：“尊敬的天神大人，您……您要帶我去哪裏？”
“天神？”鬼爪忍不住笑了笑，說：“我帶你去見見小隊的其他人。”
老蠻人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問：“尊敬的天神大人，我能不能帶上火兒？”
鬼爪怔了一怔：“火兒？火兒是誰？”
老蠻人趕緊指了指郭小石，說：“就是他，我的孫子。”
“哦，你還有血親？”鬼爪目光一亮，看了一眼郭小石，然後很快轉頭看向板寸頭“巨人”：“頭兒，能不能……”
這時候，沒等板寸頭“巨人”搭腔，禿鷲就已經先一步站出來了，他嘿笑着對鬼爪說：“鬼爪，你已經搶到一個人了，再搶就未免太貪心了吧？”
“那個小傢伙是他的孫子，他們應該都去我……”
“鬼爪！”
板寸頭“巨人”眉頭微皺，只是看了鬼爪一眼，鬼爪就再也說不出下半截話兒了。
板寸頭“巨人”轉過頭，伸手對郭小石點了點，說：“你，過來！”
郭小石一直緊張的站在奴隸堆里，老蠻人的測試過程他全都看在眼裏，雖然他不知道那虛空源能感應度超凡級是什麼，可是從那幾個“巨人”的對話，他清楚的知道老蠻人的測試結果應該是特別好的，好到鬼爪和禿鷲都要爭搶老蠻人的程度。
當然，他也感到很意外，原來那什麼虛空源能感應度除了高級，上面還有個超凡級，顧名思義初級、中級和高級這三個等級是給普通人的標準，在這之上至少還有一個超凡級，是超越凡人的意思。
聽見板寸頭“巨人”叫他，郭小石連忙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
板寸頭“巨人”看了他一眼，轉頭對那青紅“巨人”點點頭，示意可以開始。
“唰！”
青紅“巨人”再次發射出金色雷電，然後眼含期待的看着眼前這個小蠻子。
金色雷電甫一入體，郭小石立即全身一震，只覺得有一股陰冷的寒流，快速從頭頂流入出，一瞬間流進他的四肢百骸。
這種感覺並不好受，就像被人往血管里硬塞進去冰塊，不過郭小石卻無法反抗，他甚至連動一下都不行，只能任由那股寒流不斷刺激他的身體各處。
“咦，這是……”
就在那股寒流流到他的左胸膛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左胸膛烙印的位置，在那股寒流的刺激下居然一下子熱起來，然後開始同化那寒流，並將之吸納進去……只短短的一接觸，它最少將那股寒流吸納了一半以上。
“嘩！”
寒流遭到“攻擊”，立即逃逸退散，那一瞬間郭小石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突然變輕了一些，緊接着他就看見身周亮起了一片橘紅色的光芒。
“和阿公的顏色不一樣啊，好像也沒有他的亮……”
儘管身在其中，可郭小石還是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測試結果恐怕遠不如老蠻人。
果然，等到身周光芒消散，青紅巨人的眼神又恢復到平靜冷漠的狀態，語氣淡然的說：“虛空源能感應度中級。”
因為這個結果，鬼爪和禿鷲都明顯流露出了失望之色，那板寸頭“巨人”也失望的搖了搖頭，對郭小石說：“你，站到那邊去。”
那邊，是所有測試結果為中級的奴隸所在的地方。
郭小石皺了皺眉，心裏雖然不情願，可在那板寸頭“巨人”冷漠的眼神中，還是邁步朝着那邊走過去，一邊走，他一邊轉頭看了看老蠻人。
顯然，他和這個世上的唯一親人分離在即了。
老蠻人見狀也急了，連忙對鬼爪說：“天神大人，火兒是我唯一的孫兒啊，他還那麼小，讓我帶上他吧，求求您了！”
鬼爪搖了搖頭，伸手一把抓住老蠻人的手，直接拖着他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別廢話了，跟我走吧，如果你表現足夠好的話兒，我會給你機會到訓練營去看他的。”
“天神大人……”
眼看着要和外孫分離，老蠻人焦急的掙紮起來，可他所做的都是無用功，在鬼爪的手裏他根本沒辦法掙脫，只能被拉着漸行漸遠了。
郭小石看見老蠻人發狂的模樣，擔心他吃虧，連忙大聲說：“阿公，你別擔心我，我會好好的，將來一定去找你！”
很快的，老蠻人就被鬼爪拉着走遠了，連聲音都再也聽不到。
郭小石站在奴隸堆里，緊緊握着拳頭，心裏既有傷感，也有憤怒，他從來沒這麼清晰的感受過受人擺佈的無力感，這讓他一遍又一遍的暗暗對自己發誓，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讓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