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讓一讓
此刻從皇城的方向,一艘小型飛船正緩慢而且靜默的滑翔而來。
這艘飛船的造型非常有古風,船身雖然小巧,但是上面處處可見瓊樓玉宇,甚至還有高聳巍峨的觀星樓台,典雅精緻,一看就不是凡品。
帝都上空是禁飛區,除了特殊時期,基本上只有少數幾艘飛船能在帝都飛過。
這艘飛船既能悠然的從皇城飛來,它的主人自然不是常人。
飛船行至天璇雅集的上方,終於停定。
然後,高樓最頂端的圓錐形尖頂開始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小巧的停機坪,裏面早有十數人在那裏恭立等待。
飛船懸停不動,從上面落下一個圓球般的飛行器,降落到天璇雅集的平台。
飛行器中,走下來五個人。
當先那個是一名宮裝少婦,她顏色絕美,神情清冷,自她一出現始,原本等待在停機坪上的眾人不自覺的便把腰身躬得更深了。
宮裝少婦直接走至一個“懸亭”處,坐了上去,同時言語輕淡的問道:“人在哪裏?”
這時候,如果姬沐火在場,看到這一個“懸亭”,定會驚訝於它的寬敞豪華,只看大小就比他之前乘坐過的那個大了十倍不止。
那躬身等候之人中,一名同樣盛裝的中年人顯然是眾人的頭兒,說道:“回殿下的話兒,那位公子此時已在雅集之中,正準備觀看落月魔姬表演的海洋術法呢!”
“好,將他的影像調來我看看。”微微一頓,宮裝少婦又問道:“之前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嗎?”
那中年人面露些許為難之色,欲言又止。
宮裝少婦眉頭輕蹙,問道:“有什麼為難的么?”
那中年人頓時臉色一變,連忙迭聲解釋:“殿下不知,那位公子來到雅集后,竟遇到了西昌國的安華殿下,直接被安華殿下拉去了她的包廂,所以……所以殿下您讓我們準備的事情,一時半會卻是不能進行了。”
“是澈兒?”
宮裝少婦怔了一怔,隨即眼臉微眯,心思轉了一陣,對身後的一名女官問道:“此次的事兒,澈兒也知道嗎?”
那女官沉吟一下,才字正腔圓的回答:“安華殿下應該不知。”
宮裝少婦臉上微現疑惑:“那她為何也在此處?還把人拉走了?”
那女官心思也在轉動,似是回想什麼,隨即才斟酌着說:“聽說在信雲祖祭時,安華殿下就和沐火公子認識了,或許……或許正好撞上,才會邀沐火公子去了她的包廂。”
“這孩子……出來把心性都玩野了,我看是時候讓她回西昌去了。”宮裝少婦輕聲說了一句,隨即又對那中年人道:“既然如此,你先將澈兒所在那個包廂的影像調出來讓我看看。”
之前宮裝少婦和那女官說話的時候,那中年縮着頭只看着自己的腳尖,就像是一隻鴕鳥把腦袋藏在土中,裝出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直到這時候宮裝少婦對他說話,他才恍若醒覺,乾淨利落的點頭應了聲“是”,然後操縱“懸亭”朝着最尊貴的包廂飛去。
……
姬沐火所在的包廂中,西陵澈兒聽完武定溟的講述,忍不住用腳尖踢了姬沐火一下,埋怨道:“原來你這麼厲害啊,之前一點都不說,想幹什麼?”
姬沐火被說得無言以對,他身上秘密太多,早就養成了逢人只說三分話的習慣,因此嘿嘿一笑,選擇無視西陵澈兒的譏諷。
和西陵澈兒一樣有同感的是武定雲和謝婷玉,他們只覺姬沐火心思太深,剛才眾人一直在說黃昏戰場,姬沐火卻不說自己也進去過的事情,這時候回想一下,多少讓他們感到有些尷尬。
不過尷尬之後,卻也對姬沐火生出一絲敬畏:這人雖然年紀不大,可實力過人,能在黃昏戰場那種地方安全歸來,實在不簡單。
另外一邊,那清秀年輕人和肥胖青年也都沉默不語,時不時看姬沐火一眼,只覺得待會兒的事情恐怕不好收場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包廂之外的演出大廳突然有了動靜,影像投射打開后,一個無比真實的海洋世界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海水是深藍顏色的,裏面遊盪着各種各樣的奇特生物,小的如同蝦米,大的卻像是史前巨獸,凶獰恐怖。
“開始了,落月魔姬很快就出來了。”
有人輕聲招呼一聲,隨即包廂內的眾人都一個個安然坐好,不再大聲交談。
西陵澈兒小聲給姬沐火介紹落月魔姬,那是一個來自邊緣宇宙的祈禱者,儘管修為不高,但是她擅長幻境法術,表演起來精彩絕倫,可以將人所有能夠想像的美好都用幻景表現出來。因為她的表演令人百看不厭,因此在帝都獨樹一幟,算是最火的明星。
姬沐火之前跟隨李海臣學習祈禱術時,也曾學過一些幻術方面的知識,只是學的都是皮毛,在戰場上用處不大。除非,他能達到源能化形的地步,讓幻境中的一切都變成真實,可是卻難度極大。
按照西陵澈兒所說,落月魔姬還要過一會兒才出來,就在這時,包廂的們給人打開了,有三四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當先那人一進門就大聲道:“澈兒,你在這裏玩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正想要找你有事兒呢!”
看到那說話的人,西陵澈兒的臉色頓時沉了一沉,說道:“帝贇,我正在和朋友聚會,這裏可不歡迎你。”
那人嘿嘿一笑,極快掃了一眼包廂內的眾人,最終目光落到了姬沐火的身上,說道:“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嗎?怎能不介紹給我認識?咦……倒是有那麼幾個生面孔。”
西陵澈兒冷哼一聲:“你我非親非故,我向你介紹得着嗎?”
那人也不着惱,彷彿欣賞什麼美景似的看了看西陵澈兒的臉,說道:“現在帝都誰人不知我父王已經派人向你們西昌國求親了,你遲早是我的世子妃,怎能說非親非故呢?”微微停頓一下,他又轉眼緊盯着姬沐火道:“別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不開眼,攪和了我們的情誼,那就不好了。”
西陵澈兒臉色一變,正要反駁,可那人卻大大咧咧走向姬沐火,同時無禮之極的伸手指了指,道:“喂,你,給我讓一讓,那個位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