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朋友
“什麼?大宋滅亡一千年了?這怎麼可能?岳元帥,你終究還是被秦檜害死在風波亭了,莫須有三個字何以服天下!”宋辭眼中有淚。
“那個老宋,那個都過去了,你別瞎想啊!我們現在是西元2017年,不過你放心,我也讀過書,岳元帥現在是全國人民尊敬的民族英雄,那個秦檜已經在岳武穆墳前跪了一千年了!”謝天魚嚴重懷疑眼前的宋辭是不是想當小說家想成神經病了?
“大宋,我的祖國啊,岳家軍,我的兄弟戰友,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宋辭喃喃自語。
“那個你也別傷心了,宋朝雖然完了,不過卻有好東西傳世哦,唐詩宋詞元曲,你有福了,我這裏有一本《宋詞》,你留着自我安慰吧!”謝天魚眼看唯一的同伴發瘋,只得無奈遞了一本《宋詞》過來。
“這本書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宋辭接過宋詞,看到封面簽名的宋辭兩個字,猛然一把摁住謝天魚:“謝天魚,你給我說實話,偷我錢財的混蛋是不是你?”
“宋辭,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恩將仇報,要不是我把你撿回來,你早就餓死街頭了!”謝天魚道。
“你不承認?沒關係,我馬上送你到六扇門去,那裏上百樣刑具,我就不信你不說!”宋辭一本正經。
“哇哈哈哈!老宋啊,你不會是古人吧?現在哪有什麼六扇門啊,那叫公安局好不好?”謝天魚雖然左手被壓住,仍然忍不住大笑。
“那我們就去公安局當面對質!”宋辭板著臉。
“別,別,老宋,你饒我一命,你的錢包手機是我拿的,我也沒是沒有辦法!”謝天魚道,他的眼光卻不自然瞟向房門上貼着美女海報的房間。
宋辭一番打量,他們立身的是一戶破落的房子,裏面只有三間房,其他兩間又亂又臭,只有那個貼了美女畫像的房間門口似乎被人打掃過,很乾凈。
“把銀子還我!”宋辭道。
“呃,銀子?”謝天魚愣了一下,然後道:“老宋,錢我是沒有了,你不知道依然被夜總會的那個老女人逼着去陪酒,我怕那些臭男人傷害她就去找那老女人理論,她說只要我給錢就放過依然,我哪裏有錢?剛好遇到你遺失證件,住不了旅館……!”
宋辭想起來了,之後這個謝天魚大着膽子邀請自己入住,半夜“拿”了錢包財務全部換了錢去填那老鴇子了。
“老宋,老謝,你們怎麼打起來了?今天我發了薪水,我請你們吃飯去!走,快點走!”一個有點美艷的小姑娘走了出來,她眼角似乎掛着淚水。
“老宋,剛才的話求你不要講出來,我拿你的那一千塊以後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謝天魚急忙輕聲開口。
宋辭嘆息一聲:“哪怕貧窮,也不會失去愛的能力啊!你欠我的慢慢還吧!還有我要提醒你一聲,這女子不是良配!”
朱依然今天似乎很開心,點了許多啤酒燒烤,一個勁敬酒,宋辭喝不慣那冰涼啤酒,前世都是燙酒喝燒刀子的,那燒烤也吃得忒寒酸了,前世打仗獵到野味,岳家軍可是大口吃肉的,現在吃着一串串小東西,一入口就沒了,只剩下孜然味,真是很彆扭。
朱依然也不說別的話,只是敬酒,謝天魚也不多問,舉杯就喝,估計是乞丐的天性,今朝有酒今朝醉,很快就面紅耳赤說要去廁所。
“你沒有話對我說?”宋辭盯着朱依然。
“你要我說什麼?”朱依然眼中有淚。
“要我來說嗎?我會看相。”宋辭道。
“哦,那你說來聽聽。”朱依然自顧自拿起啤酒瓶。
“看你眉毛散亂,行動不便,你今天在那個青樓破身了吧?”宋辭咬了一口羊肉。
“噗!”朱依然的一口酒全被宋辭舉起的盤子擋住了:“你說什麼?”
“沒什麼,既然你自甘墮落,我也沒法再勸,請你以後離謝天魚遠一點,這個傢伙雖然一事無成,畢竟心還是善的。”宋辭警告道。
“你在怕什麼?”朱依然道。
“我見不過不少青樓名妓,或許你們稱為小姐,剛開始墮落還有人性,後面就變成了吸血鬼,謝天魚一個乞丐,連自己都養不活,他偷我的錢去替你解圍,結果呢!你還是邁出了那一步,只怕你勾勾手指頭,這個笨蛋肯為你去死!我當他是朋友,沒有送他進公安局,那以後呢?”宋辭道。
“宋辭,不是人人都是你想的那樣!若不是生活所迫,誰會自甘墮落?如果我本性如此,就不會跟你一樣被謝天魚收留了,憑我的樣貌,你覺得我至於那樣落魄嗎?”朱依然默認了自己的選擇。
“也許你曾經是白蓮花,可惜了!你以後迎來送往的都是有錢人,一個乞丐還能進入你的生活嗎?曾經你們是朋友,富貴了,你該換朋友圈了!”宋辭道。
“你放心,我已經找好了房子,本來就是跟你們說再見的!”朱依然說完又加了一句:“我朱依然不會放棄患難朋友的!雖然你很討厭,但你很誠實!”
三個人回到破房子的時候,朱依然一句話也不講,抱着謝天魚哭得稀里嘩啦,宋辭自顧自往外走:天魚,這小姑娘對你還是有心的,作為朋友,能讓她認清本心已經夠意思了!
宋辭回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貼着美女畫像的房間門似乎開着,而謝天魚那熟悉的呼嚕聲從房間傳來,即便是宋辭也不禁浮想聯翩,可惜劇本沒按照他想的來。
“你在我的房間做什麼?”宋辭皺着眉頭。
“不做什麼?只是想問你一句,之前的承諾還算數嗎?”朱依然道。
宋辭搜腸刮肚才終於想起來答應過朱依然一件事:“我可以把你寫進小說,甚至能夠變成女主,但是你的生活職業都要變一變!”
“變了還是朱依然嗎?”朱依然喃喃自語走出了房間,宋辭也是望着她離開的背影發獃:“都是宋辭,我和原來的宋辭還是同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