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來一去
嗤嗤嗤……
兩人你來我往，劍氣威力都被壓制到極其微弱的範疇，僅僅在比拼劍招而已。
“唰！”
陽光明媚的天際，陡然露出一個黑點，其後的雲朵都被拉扯吸引成卷狀，像是一道旋渦又像是龍捲，垂天接地。
一道風壓從天而降，震住了正在比斗的二人，也同樣驚住了正在交談的靈兒和林月如。
“快看，夏大哥在天上飛？”
“師傅？”
“夏傑哥哥？”
隨着來人落在地上，數人的驚呼聲也跟着響起，他們盡皆放下手中的事物，靠了過來。
唯有酒劍仙十分淡定，蓋好酒葫蘆，身子一翻就從樹上落下，悠悠地朝前走着：“這麼久才回來？不過你回來了也好，貧道好久沒去看望阿奴了，就此別過吧。”
夏傑虛按着手，示意李逍遙他們不用激動，而後轉過頭來，看向莫一兮，笑道：“怎麼？這才一月不見，你就忍不住想她們了？”
不論是他自己說的，還是從殷若拙哪裏了解到的情況來看，這十年酒劍仙都很少回蜀山。
至於原因嘛，也不難猜測，畢竟聖姑也還年輕，加上阿奴這個小女兒，那可謂是一個真正的溫柔鄉了。
“去，我一天不在，唐鈺那小子就一個勁兒地往我家跑，我得回去看緊了。”
酒劍仙雖然嘴上是責備，但臉上那股笑意卻是止不住，自家姑娘有人追求，那不也變相在誇他們嗎？而且唐鈺那股認真勁，還真讓他和聖姑都為之感動。
十年前他得知了阿奴的存在，痛定思痛，放下了那段並不屬於他的，對青兒的情感。而後和聖姑一同在南詔國境內的一處山谷內，修築了一間房屋，從此過上了安然恬靜地生活。
而石公虎也早已辭官歸隱，收了唐鈺為義子，結果雙方的定居之地竟然相距不遠。
酒劍仙和聖姑自然是在房屋外都布了陣法，但石公虎也並非凡人，雙方的存在，在彼此眼中就如夜空裏的螢火一般顯眼。
但同樣的是，當年聖姑和石公虎都對巫王產生了不信任的思想，兩家並未揭露對方的隱居，反而是結了伴，互相扶持。而有石公虎在這兒，無形之中也規避掉了拜月教徒的搜索。
夏傑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唐鈺么？哈哈，那你還是讓阿奴去和他過吧。”
“感情不是你女兒？”酒劍仙眉頭一挑，手間的葫蘆一拋，甩出一道法訣打在葫蘆上，只見其迎風便長，直直地變成了長約三米的巨大葫蘆。
李逍遙長劍杵地，有些疑惑地問道，“劍仙師傅，你又要走了嗎？”
“什麼叫又？”
莫一兮愣了一瞬，但隨即也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行了，我傳你的劍訣好好練啊，為師去也。”
他知道和李逍遙總有一天會再見，此刻也沒有絲毫的傷感，手指一動，葫蘆衝天而起。
此刻，對於劉晉元和靈兒等人，才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酒劍仙和夏傑一來一去，都如此洒脫自在，像是早有安排一般，但大家都從未察覺到絲毫的前因後果，着實讓人頗感不解。
“晉元攜內人給師傅請安。”
片刻后，劉晉元走上前來，攬着林月如作揖賠禮道：“師傅前些日子去了蜀山，可家父和岳丈已定好良辰吉日宴請了賓客，所以未等師傅歸來，徒兒便和娘子成親了。”
說著，他也感覺很不好意思，雖然是夏傑突然離去，但為人弟子，卻沒讓師傅喝上一杯喜酒，總覺得有些理虧。
“哈哈，無妨無妨，為師沒有給你送上祝賀，反倒是我的不對，改日一定給你一份豐厚的賀禮。”
夏傑連連搖頭，笑語不斷，雷靈珠在手說明那蜘蛛精已死，而拜月有自己去搞定，劉晉元這條線應該沒有大礙，他和林月如成了親，更是喜事一樁，自己又怎麼會在這點細枝末節上責怪於他呢。
劉晉元微笑着，側頭看了看安靜的林月如，感慨道，“師傅說笑了，當年師傅讓莫道長賜給徒兒一卷武功，便已是最好的賀禮了。”
“夏傑哥哥，靈兒好想你啊，你看，靈兒已經將食妖蠱養的白白胖胖的了。”
還不等他空下來，靈兒就捧着那更換一新的竹筒走了上來，倒出食妖蠱在手心裏，而它竟然不再逃跑，而是舒服地躺在她纖細如玉的手裏酣睡。
“恩，辛苦靈兒了。”
夏傑頷首微笑，他學了系統的法術后，才知道這種豢養靈蠱，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區區一月就能有此效果，即便是女媧後人也得耗盡心力才行。
當日自己隨口一說，她卻深深地記在了心裏，這種認真的態度，讓夏傑對這個小妹妹也更加具有好感了。
眾人都有話題聊，李逍遙也不甘寂寞，他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可以說的，酒劍仙是夏傑邀來的，算來算去，也只有彙報一下自己這些天來的成果了。
但他剛剛開口，這話語就不由自主地變了，“夏大哥，你說的真對，蜀山劍訣果然很適合我啊，你看，這幾招我都練的很熟了。”
夏傑如何看不出他等待讚揚的意圖，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點頭道：“哈哈，我剛剛在上面也看見了，的確很不錯。”
談笑間，他看着眼前的四人，他們的關係已經完全的不同於劇情中的三角戀，再結合殷若拙那以河喻道的一番言論，夏傑觸景生情，還真有一些心得感悟。
當然，他悟出的不是道，而是一個他之前覺得似是而非的理論，蝴蝶效應！！
自己來到這些遺憾世界裏，就像是一隻亂入的蝴蝶，稍稍扇動翅膀，整個世界的發展格局就大不一樣了。
就如他和殷若拙站在水面上一樣，本來平靜的河面，會因為他們的存在，而突生暗流，這便是他預料不到的變故，如果此刻還拿劇情里的情節來謀划安排，必然會適得其反。
“好了，你們先練着，過幾日咱們再上路去南詔。”
夏傑看出了他們四人的知己情誼，也給他們留出幾日的時間來辭別，而後他便回到了房間，閉門琢磨他自己需要煉製的法器。
在他的房間之中，除了一兩個裝着錢物和衣裳的包裹外，就只剩下杵立在牆邊，因為刀刃太重和太鋒利，已經自動插入地底一尺的合金長刀了。
劍走輕巧靈動，刀為厚重狂放，夏傑自從初次掌握這些殺生武器起，基本上沒有碰過劍，從最初的黑刀，到如今的長刀，都衍生成了一種習慣。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柄好的武器，無論對修士還是凡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助力。”
“蜀山煉器的法訣，很奇妙，武器的威力大小，主要是看其中的靈。”
夏傑抬手拿起合金長刀，摸着那冰涼的刀身，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設想，“普通的靈，就是依靠超凡的材質加上法力溫養，使其自然誕生尋常的靈性，而增強版，就如景天的魔劍龍葵一般，需要足夠強大的精神體來充當武器的器靈。”
“除此之外，艾德曼合金是金剛狼世界最堅硬的金屬，比仙劍世界裏的百鍊精鐵要更為強大，但要想祭煉成如指臂使的法器，還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
想到這裏，夏傑從懷裏摸出了那兩顆五靈珠，像是石球一樣在手裏搓揉着，他驚疑地低聲呢喃道：
“如果，以五靈珠來作為法器力量的來源，那再加上我的法力……嘶，豈不是……”
據傳，女媧娘娘將水、火、雷、風、土五種巨大的自然力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五靈之力，而五靈之力被女媧補天遺下的彩石所吸附，這才成為五靈珠，是人間最強之力。
若以五靈珠為法器根基，那無論是材質，還是裏邊蘊含的力量，都絕對是上上之選，很有可能達到仙劍世界神器的水準。
“可惜，我帶不走它們……”
夏傑又緩緩嘆了口氣，就算他此刻融入了雷靈珠和土靈珠，待到返回的那一刻，也將被打回原形。
系統從這些遺憾世界裏具現東西，所消耗的能量絕對不是每一次都一樣，要不然它也不會以完美點數來劃分具體的價值。
自己以身體為器皿來偷渡一些精血，可以看做是修鍊所得，系統也合乎情理地網開一面，如果當真融了五顆五靈珠進去，怕是會瞬間觸發到它的底線。
有些東西，不一定要經歷過才會懂，如果還異想天開，傻乎乎地跑去試探，那下一秒哭的人，必然就是自己。
“不過，很多煉器法訣中，都有這麼一條，以自身精血神魂為餌，煉成心血祭煉的法寶，比普通的法器還多了一種類似於認主的功效，就如魔劍龍葵一樣，除了她哥哥的轉世，別人也無法發揮此劍的威力。”
夏傑沉思着，精血他體內倒是有不少，除了饕餮精血，火麒麟精血，鳳凰精血這些外來客外，他自身血氣方剛，從未破身，可以說煉個十件八件的法器都不在話下。
“我自己用得到的異獸化身畢竟有限，換個思路，如果以異獸的精血來熔鑄法器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