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有一名劍客
穿好強化服,再穿上那套黑色風衣長褲,夏傑整個人又粗獷了一截,而且這套衣服在身,他還可以提醒自己不要太過用力,以免在常人面前暴露強化服的事情,也防止失手打傷或者打死人。
關上門,隨手將鑰匙揣在兜里,夏傑走下了樓。
這條街昨夜還很冷清,沒想到天亮之後自行車電動車穿行不斷,行人眾多,夏傑雖高大,但融入人群中還是很快被淹沒了蹤跡。
一路走來,夏傑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看見一家以烏冬面為主的料理店時,想來吃面還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他抬腿走了進去。
店員一陣客套,引導着夏傑就座,他直接點了一份牛肉麵大份,花了將近一千日元,好在昨夜搶的那幾個小混混身上的萬元紙幣足足有十二張,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將近二十萬日元,他到現在也才用掉了一半不到。
等到面上來了,他才發現這什麼烏冬面的味道有點淡甚至還有點甜,完全沒有自己樓下那電推車賣的油潑辣子涼麵好吃,但夏傑已經餓的不行了,還是三兩下就嗦啰完了碗裏的麵食,喝了一小碗很鮮的高湯,也有個七八分飽了。
解決了肚子,接下來就要解決一下刀法的事情了。
夏傑在街邊隨意的問了幾個路人,才知道最近的一個很出名的武道館就在前面兩條街,所以他直接踱步走了過去,一路走來還正好消了食兒。
“聚英株式會社目黑市分社。”這是館門左邊的牌匾,最上面的館門口則掛着:“宮本侍郎武道館”字樣的招牌。
“就你了!”
夏傑也不遲疑,直接抬腿跨進了大門,裏面居然是一種公司前台的樣式,兩個穿着黑色武士服的高馬尾少女正微笑着面對前方。
“先生您好,請問你有什麼需要?”
一個妹子首先開口了,她朝着夏傑鞠躬微笑。
“恩,我想報名一個有關於武士刀的訓練班,你有什麼推薦嗎?”
夏傑點着頭,眼神朝里瞟着,根本不在意這兩個前台小姐漂亮與否。
“好的,請跟我到這邊來,宮本大人正在為學員們教授正宗的居合十二式,您可以在一旁觀摩十至十五分鐘。”
一個高馬尾笑着起身帶路朝里走去,夏傑聞言眼神一亮,跟着問道:“居合十二式?是刀法嗎?”
“先生,確切的說居合刀是一種武道,是武士精神的傳承,不僅僅是一種刀法哦。”高馬尾的聲音有點俏皮。
“哦,那好。”
夏傑點了點頭,只要是刀法就好,他要在以後的戰鬥中活下去,這種有經驗,有傳承的刀法肯定有其精髓之處的!
走着走着,夏傑眼神一亮,仔細豎起耳朵聽着。
“唰。”
在這條館內的走廊里,這種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很明顯。
“唰唰唰。”
一道沉穩的劈砍聲后,緊跟一陣輕飄的揮刀聲。
“先生,就是這裏了,請。”
高馬尾為夏傑打開了一扇門,裏面的景象瞬間躍入眼前,這是一間比籃球場還大的室內運動館,一個些許白髮的男人正在前面教授刀技,後面站了兩排年輕人正一板一眼的模仿着。
高馬尾和夏傑的位置正好是運動館的西南方,完全不會影響到教學,所以他們兩人就在這兒觀摩,管內的教學還在繼續。
夏傑目光緊縮,一直跟隨那個領頭的白髮男人的動作。
男人身子微蹲,左手托着刀鞘,右手按在刀柄處,嗆!的一聲拔出了刀向上一撩,他拔刀的速度很快,不難看出他還是有幾分水平的。
“有點意思。”夏傑點了點頭,雖然男人的姿勢有點怪異,但揮刀的那種節奏還是值得學習的,很快,很穩。
唰!刀身上升到最高處后,男人的刀勢又是一變,雙手緊握向下揮斬,發出了之前的那種破空聲。
夏傑繼續看着。
然而,男人揮砍之後,緩緩將刀回鞘插在腰間,然後繫上繩帶,跪了下來,身後的學員也有板有眼的跟隨他跪下,整個場內瞬間多了一種邪意氛圍,彷彿在舉行什麼教會儀式一般。
“嗯?這是在幹什麼?”
夏傑不解的問着身邊的高馬尾。
“這就是武士道精神,尊重對手,謙遜堅守。”
什麼?夏傑的臉上浮出幾道黑線,他是來尋找殺敵法的,又不是來學習什麼狗屁武士道精神的!
謙遜?外星人要和你講謙遜?不過夏傑還是沉下心繼續看着,心想這可能是文化的差異吧,自己又不學這套狗屁武士道,完全可以不在意的。
不過十來秒,男人又站了起來,換了個方向,他又恢復了之前的那種姿勢,身子微微下蹲,雙腳排開,左手扶刀,右手握柄。
嗆,拔刀上撩。
唰,揮刀下砍。
系帶,跪下。
十數秒后,男人又起身,再換了個方向面對,又重複了這一套動作。
上撩,下砍,系帶,跪下。
這個過程中,時間已經緩緩過去了數分鐘!
男人又起身了,再換方向,撩,砍,系,跪……
夏傑都看的驚呆了!這就是武士道?居合刀?
“你MMP!逗老子玩呢?!”
他的臉已經又黑又臭了,直接轉身就走,簡直不能繼續看下去了,他覺得這是在侮辱他本就不高的智商!
“哎,先生?您去哪兒?您還沒說要不要報名呢?”
高馬尾本來還在一臉崇拜的看着宮本侍郎,但夏傑突然的離開驚醒了她。
夏傑頭也不回:“我不報名。”
走廊寂靜的環境讓他能聽見運動館內的聲音,但在館內可就聽不見他和高馬尾的對話了,直到夏傑走出這間武道館,授課的宮本侍郎和學員們都沒有發覺來過這麼一個人。
“看來我還是想太多了,現代社會對於這種古老的殺人技已經不在看重了。”
夏傑搖頭晃腦,選擇放棄了這臨時起意的想法。
而且他轉念一想,就算真的有那種殺人技傳承的武道館,憑他這個三無外來人員,能學到嗎?自己還是有點天真了。
不過反正也是臨時起意,就算失敗了,夏傑也沒什麼值得氣惱的,拿着剩餘的十一萬餘日元,他又去買了一大包的速食麵和飲水飲料以備食用,然後直接返回了那間膠囊賓館。
其實今天來看的這個武道館還是有幾分收穫的,他從宮本侍郎的身上看到了一個引子,一個他見過很多,卻沒有得以學習和感悟的東西。
劍法?!刀法?!
夏傑在自己的那個世界,看見過很多古裝劇,而且無論是小說,電影或電視裏面的武功雖然可能是表演居多,但有一點不能否認,那就是用劍的方法總是那麼幾樣!
撩,砍,刺,劈,壓,削?
這些字眼彷彿一下從記憶里跳出來了,夏傑如若福臨心至。
雖然在電視裏,主角們總是身懷絕世武功,一躍數丈,力可切金段玉,一把銀劍,一把鋼刀舞的是飄逸帥氣霸氣橫生,跳起來一刀下去,那就是泰山壓頂,左右忽閃着一劍刺出,那就是一劍西來!這些招式可能名字雲裏霧裏的,但終歸有一點是相似的,那就是以制敵殺人為目的!
夏傑不會武功,可他有強化服啊!
強化服加持着巨大的力量,速度,只要他能找准機會出刀,揮刀速度夠快!夠准!夠穩!這就是刀法!
雖然想法很粗糙,但理還是這麼個理兒,夏傑決定試着練習看看。
回到旅館,一把脫下身上的風衣黑褲,只穿着強化服,然後甩出了那把放於腰間的黑刀!
點燃從樓下老太太哪裏買來的一把蠟燭,使其矗立在一個長木柜上,夏傑又朝後退了兩步,背後便是房門。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這是最合適的位置了,不遠不近,也剛好能保證黑刀可以施展開。
夏傑開始了他自己想出來的練習方法,右手持着黑刀,向前平揮,並沒有激活強化服的加持。
“唰!”
黑刀從身前一閃而逝,以高於蠟燭火頭兩寸的距離劃了過去,夏傑埋着頭不理會,又是一刀向前揮去。
“唰!”
這次黑刀距離蠟燭火頭,一寸還多三分!夏傑想了想,又將手往下按了一段。
“唰!”
這次他手低的太多了,刀身劃過的時候,蠟燭直接被切成了兩截,刀口出現在燭火下一指寬處,被斬下的燭頭還斜躺在一邊的陶瓷地面燃燒着。
雖然又失手了,可夏傑也不在意失敗,他走過去將掉落的燭頭撿起來,摸了一點燭油將其粘上,而後又站到兩米開外,繼續揮刀!
他不記得自己是在哪裏看見的這種方法了,只記得這麼一個故事,有一名劍客,年年日日拿劍凌空刺燭火,後來,劍尖距火三尺,燭滅。
再後來,這名劍客又凌空刺家中絲綢製成的屏風,最初屏風上被刺出針尖小孔,一月一變化,後來一劍刺去,劍尖距屏風三丈遠,屏風被刺出一顆人頭大小的空洞。
據說,這叫作劍氣。
夏傑不奢望自己能練出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只希望能用這種方法,來鍛煉自己揮刀的那種準度!確保自己能在那一瞬間擊中敵人的漏洞,從而制勝!
有着強化服,不用擔心力量什麼的不足,但如果砍不中人,那力量再大,也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