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三戰(三)
常天剛才沒有做足心理防備,差點被他偷襲成功,躲過一劫之後又怎容他再次輕易得手?瞧准他洶洶來勢,疾退一步,兜過半個身子,朝他身側圈掌過去。哪知無名身子尚未完全落地,見常天移轉了半個身位,也跟着斜滑兩步,搶在常天頭裏出手,刷刷兩刀,匕首划著兩道弧形的冷光,將常天周身照得嚴絲合縫。
常天展開狐步,與之遊走開身形腳法,趨避有章,其中見機攻招,卻也總能被無名化解,而且常天雖快,無名更快,再怎麼出招游斗,無名卻似乎總是有料敵機先之能,搶快了半拍做開應對之法,亦或封住去退之路。
兩人以快打快,眨眼過了五招,俱是在瞬間之中一氣呵成。五招過後,無名忽然急臂連揮,一招連續的進招搶攻而至,匕刃上頓時閃開千萬朵銀色的鋒芒,直逼得常天眼花繚亂。急情中,常天運氣劈掌,一道勁力破風打去。
無名飛身反縱,他輕功着實了得,一下子躥出足有四、五丈,料想足夠避在這道掌力範圍之外了。哪知常天這一掌正使的是“雲屏九疊風”,內力疊進,源源不斷。無名避開了第一重,剛要落定,卻覺迎面又來第二重勁力,急忙再退,第三重力道又追至。三番五次,再好的輕功和身手也不可能憑地這般反覆連續借力,無名此刻早已身處十丈之外,一翻身,躍至山石頂上,尚未立定,緊跟着腳下“砰”的一聲巨響,山石已被掌力擊碎,掌力也就此化去。
無名不等片刻,一個鷂子翻身,翻落在一丈之後,不住冷笑。常天追近,喝道:“早年在湖南有兩個人也被匕首插胸而死,若我猜得不錯,正也是為你所殺!”他所指的正是徐進和黃伯龍二人。
無名嗤之以鼻,道:“那兩個無名小卒你若不提,我這輩子恐怕都想不起來了。殺他們不過是為了封口斷路,我是奉命行事,並非自願,無需計算在內。小理”頓了一頓,內息復勻,又笑道,“常相公,以往死在我手上的不過都是些無足輕重的雜碎罷了,我自知你是萬萬不同的。”說著,右手一揚,將貫以用來殺人的匕首竟遠遠拋了開去,緩緩伸手至后,握住了一直背在身後的洞簫頂端,抽出一柄細劍。
常天一直都見他背着那支洞簫,卻還是頭一次看他動它,卻原來根本不是什麼吹湊的樂器,實乃一柄殺人嗜血的兵器,冷聲道:“你果然不是什麼琴童!”
無名道:“你以為我的主人真會是那候魚雁么?她手無縛雞之力,又自以為是,在我看來猶如爛鐵臭氣一般惹人生厭!我之所以留在她身邊,甘心聽其使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得到‘神武殿主’的一允,答應與我一戰!”
常天道:“他是你的主人,你還要挑戰他?”無名搖搖頭,道:“‘神武殿主’始終不答應與我會武,我又逼不得他出手,便只能同意他的條件,為其出力,直到他肯應允我的那一天為止。”
常天道:“他這不過是在利用你,讓你為他殺人,為他賣命!”無名道:“怎樣都好,他有他的目的,我也有我的。而在挑戰他之前,我必須先殺了你,這是他的命令,更是為了我自己!廢話少說,着!”“着”字未落,飄身而躍,細劍驚虹般劃破夜空,如靈蛇吐信,疾刺常天。
常天仰身從劍光下穿過,抬腳踢向他手腕。無名身似輕燕,雙足離地,騰空而起,半途追劍下砍。常天滑開兩步,還未及轉身,劍鋒已然刺到,“嗤”的一聲,將他胸前衣衫刺穿,刺破皮肉。
常天眉頭緊鎖,伸手一抹,滿掌皆是鮮血,怕是再深不用半寸,便有當場穿胸之險。無名將劍一橫,嘿嘿冷笑,道:“常相公,你很痛是不是?你倒是再喊啊!你喊得越響,我越高興。我要是越高興,就會讓你死得越舒服,等將你的血放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就要你乖乖地躺在我身邊,一口一口飲盡你的血,再看着你慢慢地、靜靜地死去,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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