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煞氣纏身
?洗髓丹的痛苦折磨，似乎讓十九有些精力損耗過多，頭一歪直接昏睡了過去。
馬金龍苦笑着施法為其清理，順便拿出清神化毒丹用水化開，將十九泡在裏面。
期待着十九醒來的驚喜表情。
此時，從詭漠正南方開始，展露出驚人的變化。
漆黑的雲層，荒蕪的沙漠被粗大的閃電連接成一個整體。隨着電光道道，整個詭漠顯得藍汪汪一片，十分詭異。
看起來驚天動地，卻又靜寂無聲。
只有稀稀落落散佈的仙人掌，成了唯一的看客，靜靜的矗立着。
關於詭漠有很多傳聞，各種匪夷所思的故事漫天飛舞，誰也說不準到底什麼才是詭漠的真面目。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詭漠形成時間，在萬年前從東大陸遷徙過來的眾多宗門高手，和西大陸本土修仙勢力大戰後才出現。
至於那場大戰，活下來的只有眾多宗門高手，而宗門高層們在折損了近兩成高端戰力后對大戰詳情卻絕口不提。
低階修士們又沒有參加那場高端戰力的大戰，唯有憑藉對詭漠地形的觀察，做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推斷。
甚至部分人信口開河、胡吹亂捧讓詭漠平添了幾分詭異。
當年的大戰是什麼情況已經無法追尋，大戰後的戰場變成現在的詭漠，讓不少尋找天材地寶的修士趨之若鶩。
幾經折騰，損兵折將不說，一點收穫也無。這才讓眾多低階修士們不再跑到詭漠送命。
詭漠的麻煩，在於多變且要命的天氣。在天威面前，修士比凡人強不了多少。
詭漠中只有固定幾條路線才相對安全，可供修士穿越，這樣的信息是尋寶修士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在經商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的馬金龍，自然手中掌握着這樣的通道信息。
雖然不知道詭漠發生了什麼，從雷雕逃出的信息分析來看肯定不會小到那裏去。
詭漠是雷雕賴以生存之地，連它都落荒而逃，可以預見危機將至。
馬金龍沒有信心利用飛舟逃出雷雕的速度，所以服用了丹藥安心修鍊才是正理。
夜晚，烏雲接近了十九他們所在區域。
湛藍天幕下，閃電形成的鎖鏈宛上蒼揮舞着鞭子，盡情抽打着沙丘。激起陣陣沙浪，相互交織在一起，抵死纏綿。
昏睡在藥水裏的十九忽然翻身而起，胡亂將青衫套在身上，死死捏着驚鴻不放。
馬金龍正在通過施法弄出的水鏡，遙遙觀察着詭漠神奇的景象。
感應到十九的動作后，急忙出言相問：“怎麼了？你拿的是什麼？”
十九一臉驚懼，似乎對手中驚鴻的舉動很是奇怪：“它叫驚鴻，是我的兵器。不知道怎麼了，感覺好像要飛出去。”
“我可以看看嗎？”
修仙者之間因為相互忌憚，一般除了煉器師，沒什麼人願意把與自己性命攸關的武器或者寶物讓人參觀；所以馬金龍先徵求十九的意見。
十九很爽快的將驚鴻遞了過去，誰知驚鴻在馬金龍手裏掙扎的越發厲害起來。
在馬金龍動用法力鎮壓之下才漸漸恢復平靜，看起來灰撲撲毫不起眼的樣子，任由其仔細查驗。
驚鴻前端由正反雙刃匯合形成類似槍尖的形狀；反向彎曲的主刃，看在眼裏，竟有種直面斧鉞的錯覺。
馬金龍將其拿到手中仔細感應，發現正反刃口和刀尖部均由密密麻麻的鋸齒構成，只是肉眼不得見。
怪異的形狀，讓人說不清，到底是刀、是劍。
三存許的刀柄，用五彩絲線纏繞；紅色絲線編織出兩個龍飛鳳舞的小字“驚鴻”。
“這煉製手法有些上古巫族祭祀之器的影子！可祭祀之器是禮器，為何弄成這樣一個凶刃?”馬金龍查驗后，向十九解釋查驗結果，同時提出自己的懷疑。
“反正我得到之後感覺它很鋒銳，就留下來用了，幾乎沒有他破不了的防禦。”十九將自己僅知的都告訴馬金龍。
思索片刻又補了句：“當然是凡人世界裏的兵器和甲胄，修士的東西還沒試過。”
“或許跟萬年前詭漠的修士大戰有關吧，不然它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自主動作。”馬金龍淡淡回了句，就將注意力轉回水鏡。
觀察起了詭漠的壯麗景象。
十九思考良久，一臉疑惑道：“其實到這裏之後我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尤其是晚上之後，好像有什麼對我很重要的東西，在那裏呼喚我。”
“哦，你拿着刀看看。”馬金龍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似乎這件事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說完，憑空將驚鴻挪移至十九面前。
十九跟平常一樣握起了驚鴻，仔細感覺片刻，卻是無奈的搖頭：“不對，驚鴻的掙扎和我的感覺不一樣。它想去雷電中心，而我感覺到的呼喚在偏南方，那裏已經沒有了閃電。”
馬金龍像是被針扎了屁股似的跳起來，連連搖頭：“雷電中心？那可麻煩了，以我的修為去了那裏只能變成燒烤！”
考慮了一會又下了結論：“還是去你想去的那個方向吧，那裏我還能保證安全！詭漠是萬年前幾十名元嬰修士大戰形成的戰場，我估計元嬰期進入那裏應該沒什麼問題。呃，不過你要把刀收好，事關元嬰期高人需要小心謹慎。”
十九索性將驚鴻遞向馬金龍：“驚鴻還是由馬大哥來保管吧，我還用不了儲物袋。”
這番舉動讓馬金龍很是驚訝，卻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十九道：“你就不怕我吞了你的寶刀不還？”
十九表情很坦然：“根據萬象真人所言，馬大哥不缺寶物，也不缺靈石。再說了，有馬大哥引薦之恩未報，就是刀送與大哥又如何能低這份恩情？”
話說的坦坦蕩蕩，卻心裏腹誹：你想要刀，抬抬手指就可以殺人奪刀了，我何必拿自己小命開玩笑……
馬金龍卻是話題一轉：“這聲大哥叫的親切，在這個世界你我都沒了親人，以後就叫大哥吧，我們兄弟攜手，一起去看更美的風景。”
似乎被十九的一聲大哥喊的心裏有所觸動，不由自主得動了情。
而十九卻是從對話中了解了些意外的信息：“這個世界”，難道仙界真的存在？
“沒了親人”，馬金龍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難道是仙界之人下凡？這樣倒也解釋得通他為什麼那麼會賺錢，還有煉器、陣法才華也是橫溢。
十九小心的將心底的懷疑藏好，卻順勢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這裏有個紙鶴，應該是逼我跳崖的主使之人。不知會不會引來其他麻煩？”
馬金龍接過十九遞來的粉紅紙鶴，隨意看了看，開口安撫：“沒事，號國境內，就一個天牝宮。凡天牝宮弟子，等閑不敢惹到萬象真人頭上。你跳崖的事傳回去之後，對方就應該放棄追查了。”
沒了擔心之後，十九準備梳洗一番，再向便宜大哥討教。
看着鏡子裏的人影，卻發起了呆。
雙手顫抖着，將臉頰反覆摩挲，視若珍寶。
似乎有些不相信，也顧不得馬金龍就在身邊，連忙將全身上下檢查一遍。
確認渾身傷痕都沒有了，才帶着顫音問出疑惑：“大哥，是你幫我治好傷疤的？”
馬金龍眯着桃花眼，摸摸鼻子笑道：“這算什麼，驅毒的時候順手幫你去了疤痕而已。你身上的暗傷需要頂級療傷聖葯，暫時還沒辦法，等回到宗門我幫你找。”
據萬象真人所言，五行靈根丹師大多背後有各種勢力的資源支持；能夠專心煉丹，不為資源所累。
因此，其他人也很難請動五行靈根的丹師，為其配置合適功法的靈丹。
馬金龍尋找五行靈根修士培養的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專門調配、煉製靈丹。
對自己來說，是純買賣關係，雙贏格局。可眼前，自己還沒有絲毫利用價值，就給這麼大驚喜，說不動情那是假的。
閑暇時，摸着臉上傷痕已經成了一種習慣。突然間，傷痕沒了，鏡子裏的人影顯得有些俊朗……
千恩萬謝也代表不了心中感動，十九抱拳一笑道：“大哥有心了，十九銘刻在心。”
兩人客套一番，便收拾東西向著東南方向衝天而起。
一路上馬金龍為十九解釋，為何在明知有危險的前提下還要趕往詭漠尋寶。
修士的修行路其實坎坷異常，“機緣”這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有些倒霉蛋一生都在尋求突破機緣，卻是屢屢和“機緣”失之交臂，最後只能坐化成土。
與之相對的，有些天之驕子卻是一路順風順水地修鍊到飛升；運氣之好，讓人垂涎。
比如五行宗創始人：五行神君。
此君憑一次前人遺寶就闖下偌大名聲，還修鍊至化神境界，實在是低階修士神往的榜樣。
五行神君逆天的運氣，引得西大陸一眾修士對尋寶的熱情一直不見減退，隨處可見尋寶修士。
但凡卡在瓶頸的修士，無不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尋到一絲突破機緣。
人多力量大。
各種宗門、世家，事實上都是在以尋寶、霸佔修鍊資源，及完善功法傳承等基礎上創建的。所以他們永遠佔據着大部分的修鍊資源。
往往出身宗門、世家的修士功法、法寶更為精妙，戰力更高，得到的也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