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殺手 四
?“姐姐...”
餘光所及,流離大呼了聲,聲音之中透着男人的低沉。她大袖一揮,數十隻鏢從袖口中飛出朝着李子騫而去。
李子騫一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那低沉的男聲。入眼之時飛鏢已至眼前,墨尺下意識的提起去鐺時,他頭也是一歪,少些的飛鏢搽着他的臉皮而過,鏢尖勾起朵朵濺出的血花。
嘭!
氣流被羽翼撐開,赤紅色的羽翼如同向天空借了層被燒紅的霞雲。忽地出現在流離的雙背後面,煽動氣流藉著力朝雪雁飛去。
她手中的匕首在她手中隨着手腕轉動收回袖口,待到雪雁身側時。她快速瞄了眼雪雁臂膀的傷口,像頭野獸般朝項一鳴呲着牙警告。
雪雁沒有去理會項一鳴的問題,她望着項一鳴手中的霸刀有些失神,她剛想開口問時。流離已經將手摟住她的細腰,雙翼揮動,藉著力摟着她朝後撤去。
她在流離的懷中有些掙扎,流離沒有去注意她的臉色。她只顧朝天空中飛去,直至在項一鳴和李子騫二人眼中化作兩點。
“純血的羽人!”
李子騫沒有去追,他仰着頭看飛向遠方的流離低低的說了句。分神之間他又是想起了剛才那道男子的聲音,表情開始有些怪異起來。
項一鳴同樣仰着頭,可他的目光卻不在流離身上。對於剛才流離突然的行為他沒有李子騫那般的訝然。
畢竟,在洛城時他也是曾經接觸過純血的羽人。那是隨時都可以將雙翼撐開的王族,不是那種只有在月末才可以將雙翼撐開的普通羽人。
他望着被摟住的雪雁,將手中的霸刀握緊,腦海內浮現出剛才雪雁失神的樣子。
.........
篝火處坐着兩個女子,一個女子手臂處有着白色的紗布裹着,在紗布的內層有着暗下的血色。
另一個女子她撐着臉有些困意的望着閃爍的火焰,右手抓着根粗長的樹枝時不時的朝篝火內捅一捅。
“流離..”
雪雁低低的喚了聲,將頭靠在背後的樹榦上,朝火堆內丟了根木頭,雙目閉緊。
“什麼?姐姐...”
流離抬起頭,匍匐着朝雪雁靠近,將臉側靠在雪雁的胸口,瞪大了眼瞅着雪雁的下巴。
“曾經認為失去的東西,模模糊糊的又出現在你眼前,你願意去尋嗎?”
“不願,失去的東西我已經為它傷過一次心了,如若那模模糊糊的東西不是,我豈不又要傷心一次.”流離側着的身子向雪雁拱了拱,小嘴撅起的說。
“可是如果那模模糊糊的東西是你曾經認為失去的東西,你找到了,你也會很高興啊...”雪雁睜開眼,用手撫摸着流離柔順的髮絲,她低頭望着倚在她身側的流離笑開。
有時她常想流離如果真是個女子就好了,這樣有個妹妹也是極好的事情。可流離又不是個女子,連個男子也不是的。
她記得她第一次見流離時,是她周國滅亡的第二年。那時的流離就已經像個女子了。流離的過去她不知道,她的過去流離也未曾問起,二人就這般相識了近十多年。
流離聽到雪雁這般說,她沒有去說話。她看着雪雁蒼白的手拂過她的發尖。她傻傻的笑,將雪雁摟得更緊了些,開口問起:“姐姐,你今天怎麼在殺人時失神了?”
“他像一個我曾經認為失去的親人,那把刀,還有他的湛藍的眸子...”雪雁停下手,話語有些波動。橘黃色的火焰落在她的瞳仁中不安穩的跳動着。
“那姐姐會去尋他,是嗎?”
流離睜大了眼,她看見火光在雪雁的臉上跳着,將身子用手肘在不平的地面上撐起,急促的問。
“嗯.”
雪雁點了點頭,側着臉去想項一鳴的眸子,那湛藍冰冷的眸子。
“弟弟你怎麼越大越呆,現在話都不說呢?”
“姐姐,為什麼雪是白色的,不是我瞳孔的顏色,我想看藍色的雪..”
流離瞅着忽然失神的雪雁,她用手輕輕的晃了晃雪雁的身子,撅着嘴不滿的說起:“可是他傷了你,我要殺了他!”
流離瞅着雪雁的傷口,話語低沉的如同上了戰場的男人。
“流離..”
雪雁喝了聲,傷着的手輕拍在流離的頭上,皺起了眉頭,眼神不滿:“你不可以傷害他,我不會讓你傷害他.”
“那他如果不是呢?”流離立刻反駁,站了起來,俯視着背靠着大樹的雪雁。
沒有回答,雪雁用小樹枝扒拉着燃盡的灰從火焰中彈出,又添了根木頭,埋着頭不去回答。
“那我就殺了他..”
.............
李子騫和項一鳴二人已經離開了徐州,他們二人躺在地上望着天。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過了許久,項一鳴忽地的開口問起:“殺手門是怎樣的組織?”
“拿錢殺人的組織,它屬於天機閣.”李子騫望着蔚藍的天,他眼神黯淡下來。
“天機閣?”
項一鳴輕咦了聲,眉頭皺起,低語的發出聲。
“你不要問我天機閣?關於它我也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它分為戰門,影門以及殺手門三個組織。千百年來天機閣總是伴隨着戰火從歷史中醒來..”
李子騫喃喃的解釋着,他沒有告訴項一鳴他其實就是戰門的成員,至少他曾經是。可他從沒見過殺手門和影門的人,他們屬於黑暗,碰上的那天就是找他要命的時候,正如今日。
“戰門?”
項一鳴一怔,他聽過這個組織。在戰火席捲周國時,他曾透過門隙看見自己的父親握拳低喝:“戰門.項珂,金戈折戟鐵蹄依舊..”
他攥緊了拳頭,眼神變化間怕李子騫察覺於是就閉了起來,手緩緩鬆開,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問道:“戰門?你見過戰門的人嘛?他們的歸宿在哪?”
沉默,許久的沉默使氛圍都變得尷尬。李子騫默然了許久才開口:“沒見過,我就一劍客,走南闖北間聽過這個組織罷了。”
項一鳴心中閃過抹失望,壓着嗓子輕輕的“嗯”了聲,側過身子看着被放在身側的霸刀,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記憶中都是有些模糊的父親。
他想知道他父親的過去,那個被稱為戰門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