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俠客 五
?下人半跑着沖向白衣男子,目光卻是放在男子搭在劍把上的手。
男子飲了口酒,他把着重劍的手鬆開之際令的半跑的下人腳步一頓,嘴角倒吸着冷氣摩擦着嘴角發出噝噝的聲音。
酒入腸胃,他獨自的笑着,餘光瞟見幾個下人的行為,放下手中的酒壺,言:“你們就這般的怕我?”
幾個下人的臉色有些不好,他們剛才的行為落到青年的眼中,回去少不了被一頓暴打。
幾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青年的呵斥聲和周圍之人的嬉笑聲中,他們終是咬牙朝着白衣男子衝去。
“庸庸之人怎能污了吾劍。”
他大聲的笑着仰着頭,下巴高高翹起,任由溫熱的酒水趟出來,把着劍鞘指向迎面朝他而來的幾個下人。
幾個下人圍着他,隨着中央之處把着劍鞘不斷轉動的白衣男子而步子凌亂。
“還愣着做什麼?讓我在寒風中等你們嗎?”
青年揉捏着女人纖細的腰身,有些不耐煩的望着不遠之處。
“是..”
幾個下人聽到聲音身子下意識的抖動了番,也不知是哪個下人有些忍不住這般的氛圍了,他大喝了聲:“上,打死這低賤的劍客。”
這聲音使幾個下人快要凝固的血液終於是有了動靜,他們沖了上去,不再隨着劍鞘轉圈。
男子手腕扭動,劍鞘隨之快速的轉動。打在圍上來的下人臉上,烙下幾個鮮紅的印子。
自我鼓動且失去想法的下人顧不了臉上的火辣,他們瘋了般的圍上去腳並手胡亂的打在男子的身上。
他護着手內的酒,在眾人的拳頭下大呼:“勿翻了我手中之酒。”
幾人打着打着卻是發現這劍客不似別他劍客,這男子拿着重劍就像是狐假虎威似的。
幾個下人越打,他們心中的膽怯越小。男子將劍橫封在胸前,仰起頭灌了口酒,笑言:“不可污我劍,不可...”
“低賤的劍客。”
下人都笑了起來,大膽的推開橫封在他們身前的劍,群涌而上握緊拳頭揮去。
拳頭打在臉上使血液都流了出來,身子上被毆打之處火辣辣的感覺倒是驅散了不少的寒意,他倒在了雪地之中,雙手護酒高笑大唱,像個瘋子般。
“原來是個醉了酒的劍客,他們都是瘋子。”
青年的嘴唇貼在女子的臉上,有些陶醉的鬆開,笑着指向被圍着毆打的白衣男子。
“公子,不要打了,若是鬧出了性命可就不好了。”女子瞅了眼護着酒的白衣男子,在青年懷中嬌嗔的念叨起來。
“怕什麼?這薊城死一個劍客,這官府就會追究我們家族嗎?”青年無所謂的說起,下巴微微翹起的時候,駝着的背也是直挺起來。
“公子,如是這兒死了個人耽擱了我們做生意,媽媽怪罪下來,受罪的也是我這般可憐之人,公子就..”
女子的話越說越小,說到後面卻是低低的哭泣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青年將臉貼在女子髮絲之上,伸出之手抬起女子的下巴,故作柔態的說道:“小心肝,倒是我沒往哪兒去想。”
“你們這些男人,念到我們時就是想行那事之時,怎般會為了我們這樣的女人想。”
女子嬌嗔的同時粉拳微微捏緊在男子的心口輕輕的錘打着。
“是我的不對..”
青年一邊朝女子道歉,一邊抬起頭來看向不遠之處被圍着打的白衣男子。
他入眼之處,只見一個黑衣青年提着把銀白色的霸刀快如閃電的奔來,他想命令下人停手的話剛對上那青年湛藍的眸子,他就是咽了下去,心中不知怎得有股冰寒,一時竟然不知說什麼。
提着霸刀的青年腳步剛至被圍毆的男子處,他就是左手緊緊握拳朝着剛抬起頭來的個下人砸去,結結實實的落在那個下人的鼻樑上,傳出清晰的裂骨之音。
“啊!”
那個下人吃疼,血液流了出來,溫熱的暴露在寒雪之中。他的慘叫聲使其他下人心中一個咯噔,手中的動作不由一頓。
速度極快,銀白色的霸刀在雪中有些耀眼。幾個下人看着那不帶刀鞘的刀直愣愣的朝他們砍來,步子下意識的就像朝後。
他們錯愕的還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忽然間就又是竄出個青年,那刀就是靠近了他們的身子。他們瞳孔驟然的放大,下刻卻是發現刀身一轉,刀背結實的打在他們的手上,入骨的疼就是朝他們襲去。
在刀打在他們身上時,他們還結結實實的挨了青年的拳頭,藏在體內的血流了出來,幾個下人看着霸刀的青年,心中自是憤怒卻不敢靠近。
他們明白擁有那冰冷湛藍眸子的青年,他絕不是個好欺負的角兒。
“為什麼不拔出劍,我在不遠處看了你半響。”
湛藍眸子的青年望着不斷後退的幾個下人,他沒有去阻止,而是斜着頭情感毫無波動的問了氣來。
“我的劍沾的血必然要是熱的,他們的血是冷的。”
男子攤開護着酒的手,就躺在雪地里小飲了口,雙腮已是有了緋紅,回答青年的語氣有些散漫。
“熱的?”
湛藍眸子有些閃爍,他有些好奇看着躺在雪地內的男子。
“對,要是熱的,這般冷的血只會污了我的劍。”
男子痴痴的笑,獨自從雪地中跌跌撞撞的爬起,他撇過眼去看那個已經縮在人群內的老者,洒然一笑,大聲的唱了起來:
天行有道.
麻木之人必為啞巴.
吾倒是逆了這天意.
..........
歌聲沒有個調,全然是吼。圍在一起的人在摟在女子腰上的青年緩步邁入青樓時,終於是緩緩散了去。
幾個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不知他們那個乖戾性子的主兒為什麼就這般的離去。
半響,他們也是跟了上去。不顧臉上流出的血,腳步雜亂的踩在雪地之中。
湛藍眸子的青年聽到歌聲,又看了看背着他跌跌撞撞離去的男子,心中自嘲:“原來是個喝醉酒的瘋子。”
“你叫什麼?為什麼幫我?”
歌聲停下,男子的腳步一頓,他拄着重劍穩住自己的身子,慢悠悠的問道。
“項一鳴..”
“幫你,只是想看看你劍鞘內的重劍是否是斷的。”
“哦,原來這般,劍是冷的,它需要熱的血。”
“李子騫,我的名字。”
“咚”
劍已離身,男子倒在雪地上,項一鳴看着醉暈了過去的李子騫。他搖了搖頭,剛轉過去的身子不由折了回去,蹲在男子的身側將他扶了起來,攙着醉了酒的男子走向東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