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雙面間諜

黃星笑了笑，說，你看我現在這樣子，是真的假的，一目了然。

歐陽夢嬌嘟了一下嘴巴，嘆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接下來想跟你說的事兒，恐怕也沒多大希望了。”

黃星追問：“什麼事？”

歐陽夢嬌道：“本姑娘本想把你和付潔反聘過去，繼續管理鑫夢商廈呢。你不知道啊，這些天，商廈的業績一天比一天下滑，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你怎麼想的啊，歐陽？”黃星抨擊道：“你和你媽唱反調，這不是要挨收拾的節奏嗎？”

歐陽夢嬌道：“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照這樣下去，鑫夢商廈還不得毀在我手裏？”

黃星想了想，強調道：“這很正常。高層交替，銷售業績不可能不受到影響。不過，慢慢的就會穩定下來。發揮你的聰明才智，搞些促銷活動什麼的，吸籠一下人氣。”

歐陽夢嬌嘖嘖地道：“那你倒是教我呀。”

黃星將了歐陽夢嬌一軍：“記得幾年前，是你教我，鼓勵我毛遂自薦。現在怎麼反而成了我教你了？”

“你就得瑟吧！”歐陽夢嬌伸手拍了一下黃星，以示懲戒：“這忙，幫還是不幫吧？”

黃星虛張聲勢地捂了捂胸口，楚楚可憐地道：“歐陽總經理，你是你媽派過來往我傷口上撒鹽的是不是？”

歐陽夢嬌一愣：“撒……撒什麼鹽啊？”

黃星強調：“這還不是撒鹽啊？我剛被你媽咪趕出鑫夢商廈，你這個新任總經理，就跑過來說是向我請教。這是請教嗎，這是剝開我的傷口，往上撒鹽……”

歐陽夢嬌面色略顯尷尬：“這……這……我真沒這個意思。我真是出於對你的……崇拜和信任。”

黃星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崇拜我？”

“那是！”歐陽夢嬌洋洋洒洒地道：“你在鑫夢商廈，運籌帷幄，那些經理和員工都服你。你這一走，好多人都打不起精神來。還有你那堂妹黃靈，竟然跑到我辦公室，差點兒跟我翻臉。但她是你妹妹，我當然不跟她計較。”

黃星一陣愕然：“你是來興師問罪來了是吧？黃靈她……她兩天前的確跟我打過電話，說了這事兒，讓我給批評了一頓。你放心，她以為肯定好好配合你的工作，不給你惹麻煩。”

歐陽夢嬌委屈地道：“你怎麼這麼想我？我是真心來向你請教的！”

黃星憶及昔日歐陽夢嬌對自己的幫助，覺得無以為報，說道：“好吧，我做一份方案給你，明天給你送過去。或者，你來拿。”

“真的？”歐陽夢嬌感慨道：“太好了！本姑娘以身相許的心，都有了。”

黃星趕快道：“可別！現在本人名草有花了，別瞎惦記。”

歐陽夢嬌聳了聳鼻子，扮了個鬼臉：“重色輕友的傢伙！走吧，獎勵你，帶你去酒吧耍耍。”

“打住。”黃星抨擊道：“你現在是總經理，重任在身，你還有心思去酒吧玩兒？收斂一點兒吧，別讓余總失望。”

歐陽夢嬌強調：“勞逸結合嘛！”

黃星道：“現在不是你勞逸結合的時候！抓緊回去吧，想想工作怎麼開展。”

“這就趕我走？”歐陽夢嬌苦笑。

黃星道：“你不走，我怎麼能專心給你做方案？”

歐陽夢嬌猶豫了片刻，倒也果真走了。

第二天，黃星把做好的方案，去給歐陽夢嬌送去。本想再進一次鑫夢商廈，找回一些回憶，但權衡之下，又怕會橫生枝節。

於是乾脆打電話把歐陽夢嬌叫了出來，在大門外將方案給了她。

歐陽夢嬌當著黃星的面兒，看了看，眼睛直接亮了，上來就給了黃星一個大大的擁抱：“愛死我啦！你真是個搞策劃的天才！這方案一實施，肯定效果相當明顯。”

黃星批判她道：“你現在已經是鑫夢商廈總經理了，能不能注意一點兒影響？光天化日的，你激動什麼？”

歐陽夢嬌強調道：“我可不想變成付潔那樣子，整天冷冰冰的，跟全世界都欠她錢似的。”

黃星強調：“要想當好總經理，首先要學會隱藏情緒。”

歐陽夢嬌嘟着嘴巴道：“知道了知道了。聽君勸，吃飽飯。”

黃星笑說：“這就對了。”

歐陽夢嬌指了指商廈大門：“不進去坐坐？”

黃星搖了搖頭：“不去了，免得被人說閑話，對你工作也不利。”

歐陽夢嬌感慨說：“你總是為別人着想，好人一個。不過你放心，我老媽那邊，我會替你說情的。我會讓她，再把你請回來工作。”

黃星一揚手：“別介！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沒興趣。”

歐陽夢嬌一愣：“這麼傲？”

黃星道：“人不可太傲氣，但不能沒傲骨。”

歐陽夢嬌嘖嘖地道：“依我看呀，你這兩者，都有。”

從鑫夢商廈離開，黃星準備到泉城廣場坐坐，聽一聽音樂噴泉，感受一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付潔突然打來電話，說了一個飲品店的名字，夢之飲。

夢之飲是一個飲品小屋，店不大，主營各類時令飲品，如咖啡，可樂，奶茶，等等。確切地說，這是一個年輕人談戀愛的好去處。

但是黃星走進夢之飲的瞬間，他直接愣住了！

付潔對面，還坐了另外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誰？

黃星前妻，趙曉然！

她們怎麼會在一起？趙曉然已經被肖燕集團收買，付潔跟她坐在一起，極不合理。

黃星疑惑地走過去，付潔扭頭看了一眼，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見到我，很意外是吧？”趙曉然淡定地望着黃星，用吸管使勁兒地吸了一口可樂。

她的氣定神閑，讓黃星更加詫異。

“是很意外。”黃星坐了下來，側身望着付潔，期待一個合理的答案。

付潔喝的是咖啡，她吹了吹熱氣，說道：“現在，你我都已經離開了鑫夢商廈，我覺得有些事，沒必要再隱瞞你了。我現在要跟你說的是，趙曉然其實並沒有被燕和集團收買。”

“什麼？”黃星皺了一下眉頭：“你在開玩笑吧，付潔。”

付潔強調道：“我沒有開玩笑。其實當時肖燕拉攏趙曉然的時候，她就已經向我彙報過了。我為了長遠考慮，讓她假意同意肖燕的糖衣炮彈，為的就是有機會能夠得到肖燕的信任，為我們提供一手情報，不至於，讓鑫夢商廈太被動。”

“卧底唄？”黃星搖了搖頭：“這……不合理。”

趙曉然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哪裏不合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有……有意見，有看法。我不怪你。但我趙曉然不是朝三暮四的那種人，我一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而且，我是受了付總的指示，才進入的燕和集團。”

黃星冷哼了一聲，提出了置疑：“趙……趙女士，從鑫緣公司開始，付潔就一直對你不錯，不遺餘力的栽培你，提拔你。可都到現在了，你還在恩將仇報。我問你，既然當時你早就被肖燕拉攏過了，你也沒有受她的誘惑，那為什麼，還有後來的……春節聯歡會上，我們那麼多人被肖燕直接撬走？你完全可以，在這之前，向付潔反映這件事。我們，就可以避免。但是，你並沒有這樣做。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付潔替趙曉然回答：“那是因為，肖燕沒你想像的那麼傻。她的具體計劃，只有包時傑一個人知道。其他人，甚至在肖燕沒有攪局之前，互相都沒有聯繫。也就是說，除了包時傑以外，誰也不知道，被肖燕拉攏的人，究竟都有誰。”

黃星點了點頭，仍舊不信這是事實，繼續提出置疑：“好！那麼第二個問題，趙女士在後期，還不停地暗中幫助肖燕，對我還有徐主任進行栽贓陷害，這又怎麼解釋？”

趙曉然強調道：“這很容易解釋！當時付總意會我，讓我按照肖燕的意圖做，看看她能興什麼風作什麼浪。”

黃星緊接着道：“第三個問題……”說著說著，黃星突然止住了。

趙曉然催促：“請黃總發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黃星望了一眼付潔，然後對趙曉然說道：“行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免得被人見到了，會懷疑。”

“這……我……”趙曉然皺了一下眉頭，盯着付潔。

付潔揚了揚手：“也好。趙曉然，你先回燕和集團吧，有什麼事，我再聯繫你。”

待趙曉然走後，黃星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付潔，我覺得這太不合理了！你不覺得，趙曉然更像是個雙面間諜嗎？她或許在肖燕那邊拿了好處，又要在你這邊，搞到雙重好處。”

付潔聳一下肩膀：“但是實際上，她在我這兒，什麼好處都沒得到。而且，她還提供了一些很有用的信息。”

黃星道：“比如說。”

付潔道：“趙曉然告訴我，前不久，徐文光離開鑫夢商廈后，去投奔了肖燕，而且，還帶去了一份鑫夢商廈的客戶資料。”

黃星頓時一怔：“這……”這件事倒是讓黃星心生疑雲。徐文光帶資料投奔肖燕，是自己和老徐一塊密謀的卧底計劃。這一點，的確是毋庸置疑。儘管，那份客戶資料，實際上是一份沒有價值的殭屍客戶資料。

“所以。”付潔道：“現在我已經不在鑫夢商廈了，我準備明天就去找余總，向她說明情況，讓趙曉然回商廈工作。”

黃星反問：“非要這樣做嗎？”

付潔點了點頭：“趙曉然是我安排過去打入燕和集團的，我得對她負責。我已經不是商廈的人了，這個卧底計劃，已經沒什麼必要了。而且時間長了，我擔心趙曉然就更不容易被商廈接納了。所以，要趁早。趁早讓她回到本職崗位上去。”

黃星不客氣地拿過付潔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好吧，現在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分析一下。”

付潔道：“說吧，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