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2章 在樹下
——？？？——
飛升通道（？）
在通過編撰“雖然因為EMP損壞，但馬克原型機中的人工智能因此覺醒自我意識繼而大殺四方”這個多少有些離譜的事件完成“欺騙世界”后，斯塔克如賈維斯推測的那樣中斷了他的旅程，保持着穿戴馬克原型機的狀態從該世界線脫離。
這其實不是很意外，畢竟他之前的經歷，在時間尺度上基本都是“倒敘”的，當退到“鋼鐵俠起源”這一時間節點后，“托尼·斯塔克”和“佩珀·波茲”便已經算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再往前倒的話，難道要上演什麼“青梅竹馬因故分開，再相見時男孩已經忘記兒時玩伴，甚至變成花花公子，但女孩卻鍥而不捨一心一意陪在他身邊”這種狗血劇集戲碼不成？
但，這個神似他曾見過一次的“飛升通道”的空間是怎麼回事？
斯塔克當前所處的地方，是一個直上直下的奇異空間，其直徑大約五十米，更外側有圓柱形的半透明“牆壁”阻擋，透過它可以看到外面有無數不斷“墜落”的流星——就事實而言應該是自己在“上升”。
自己已經“飛升”過一次，所以這次難道是……露娜即將飛升？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有“貪婪魔神”和“夢境魔神”兩個飛升方向，但因為後者的維度有主，到時候可能必須把“夢魘”做掉才能繼續晉陞。
斯塔克看向一同出現在通道中的女兒，發現她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
“您的實力已經強到要升格成‘維度之主’啦？”露娜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比起自己剛才的猜測，露娜的猜測才更離譜，畢竟當初挑戰“深紅維度之主”時，斯塔克隨口提出需要1000年準備時間時，賽托拉克完全沒有猶豫或不滿，甚至有點期待。
這證明這個數字相比一個“宇宙魔神”正常晉陞為“維度之主”所需的時間來說，實在是太短了。
“我升格怎麼——”
“【請慎言，先生，】”在斯塔克下意識要反駁露娜的話時，被賈維斯出言打斷：“【我想您應該還記得在‘飛升通道’中說出口的話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必須實現的“宏願”。
如果在此表達出任何對“成為維度之主”的不自信，出去之後一定會憑空多出許多波折。
“——怎麼會是這麼寒酸的場面？”斯塔克及時調轉話頭：“屆時必定是一場轟動銀河的盛典~”
“【我開始認真思考剛才是否應當阻止您了，先生。】”
即使賈維斯在使用落後的馬克原型機上的音響設備，斯塔克也能從這句話中聽出糾結，於是他打個哈哈把這個話題略過：
“所以，你知道這次要怎麼離開？”
露娜？看她那清澈的眼神就知道她完全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事實上，您‘正在離開’，】”賈維斯答道：“【如果要進行比喻的話，我們此時就如同一條魚，正在試圖從‘河流’向“岸上”跳躍。】”
“唔……”有過相關聯想的斯塔克很容易便理解了這個說法：“所以，這條‘魚’還缺點‘動力’？”
“【是的，先生，】”賈維斯答道：“【所缺的‘動力’，在程度上……大概相當於露娜小姐宣佈以後都不會挑食。】”
“什麼！？缺那麼多？！”露娜大驚。
“【別緊張，露娜小姐，我只是打個比方】”賈維斯的電子音帶上了笑意：“【事實上您即使真的如此宣誓也沒有用，因為佩珀女士會縱容你繼續挑食的，】”
“哦……那還好。”
“也就是說，這次不是‘實力’上的飛升，而是‘維度’上的？”斯塔克想起之前看到的，由星光組成的佩珀：“我們正在前往‘真正的佩珀’所在的維度？”
“【是這樣沒錯，】”賈維斯答道：“【您可以思考一下什麼樣的‘宏願’可以幫您達成目的。】”
“我將……不接受女記者的採訪？”斯塔克試着說道。
“通道”外流星墜落的速度似乎稍微變快了一點。
“我將不出席有交際花參加的非正式酒會？”
又快了一點。
“嗯咳，”見到如此直接的反饋，斯塔克的表演欲涌了上來，他清清嗓子，開始用詠嘆調念誦剛編的誓言：“流星為證，我將保持忠誠，至死不休。我將不花心、不欺騙、不隱瞞。我將不同封面女郎約會，不與模特合影。因公同女性接觸時，我將克己守禮，保持風度。我是全球最佳父親，全銀河最棒的丈夫。我是為她抵禦寒冷的烈焰，是照亮她前行道路的破曉之光，守護她安全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維吉尼亞·佩珀·波茲，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
“【……】”
露娜目瞪口呆，而賈維斯也只能發出意義不明的白噪音。
斯塔克正打算再說些什麼，牆壁外面“流星”已經密集如同暴雨的飛升通道突然隨着刺目的白光整個炸裂開來。
——？？？——
“哎喲，您可別為難我了，”
隨着白光逐漸減弱，一個令斯塔克感覺有些耳熟的男子聲音響起：
“如果讓您這話傳出去，多少條世界線都不夠炸的。”
“阿特柔斯……不，洛基？”斯塔克飛快地環顧周圍，卻沒有看到剛剛被自己護在身後的露娜：“這裏是什麼地方？世界樹？它不是被燒了嗎？”
他此時所在的位置，是一棵無比茂密龐大，整體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巨樹之下，那巨樹即便是樹榦部分都無法同時收入視野，更不用說它朝“天空”無限延展分支出的枝丫。
而被巨樹光芒照亮的空間之外，則是深沉的黑暗以及混沌，它們將視線徹底阻隔，即使只是把目光投出去，都有種無法將之收回的錯覺。
至於之前同斯塔克搭話的，則是一名坐在巨樹下方一張巨大石椅上的，身披綠色長袍，頭戴雙角金冠，容貌同成年版的阿特柔斯，也就是“洛基”一模一樣的年輕男子。
但令人詫異的是，他身上正纏着無數條從那棵金色巨樹上延展而出的，麻繩般的“藤蔓”，它們彼此交錯卻奇異地不曾互相干擾糾纏。
“嗯，您可以叫我‘洛基’，‘我們’都是洛基，”男子答道：“至於這裏嘛，理論上應該是‘時間變異管理局特別辦事處’，但我們一般管它叫【交界地（TheLandBetween）】。”
“交界地？”斯塔克琢磨了一下這個詞：“夢境與現實的交界之處？”
“不止如此，”自稱洛基的男子抬抬手臂牽動手上的藤蔓：“它可以是任何有‘邊界’的事物的‘交界’之處，除了夢與現實，也有生與死、真實與虛幻、過去與未來，【漫威和DC】。”
隨着他的動作，斯塔克才注意到，除了金色藤蔓外，男子身上同樣纏繞着一道道漆黑的藤蔓，只不過它們在金色同類的照耀下很難看清，而那些黑色藤蔓來源於與金色巨樹呈鏡像倒立，處於它“腳下”的漆黑巨樹，兩棵巨樹看上去就像一隻……異色沙漏。
不，那根本不是巨樹，分明是集合在一起的無數條“世界線”。
“呵，掌控的概念如此之大，想必你們的權限一定非常小，基本上平時只能監管維持，一旦出事還要背大鍋，”多少也了解過世界本質的斯塔克不以為意地挑挑眉：“所以我剛剛的宣言有什麼影響？露娜和賈維斯又去了哪裏？”
“您的女兒和管家並不具備踏入‘交界地’的條件，他們會停留在您脫離‘飛升通道’的那一刻，直到您返回，”洛基無視“背鍋”的話題：“至於您剛剛的宣言……如果我沒攔住的話，應該會有無數實力弱小的宇宙魔神甚至普通的超級反派主動襲擊不遵守這份宣言的‘托尼·斯塔克’，只為討好您這位已經有半隻腳踏入‘維度之主’境界的存在。”
“唯一性。”斯塔克幾乎立刻便想到了原因。
“您是懂的，那我這就把這段宣言封鎖，”洛基看着斯塔克，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壞笑：“不過嘛……”
“不過？”
“不過那條‘飛升通道’是珀……‘佩珀女士’用過的，您這話已經無法撤回了。”
“無所謂，這話原本就是說給她聽的，而且我正要去幫她對付敵人，”斯塔克一擺手：“要做什麼就快點，別耽誤事。”
“對我們來說，沒有‘耽誤時間’這個概念，”洛基聳聳肩：“不過還請您稍安勿躁，畢竟您的事後續處理很麻煩，而我馬上就要下班了。”
“下班？”斯塔克眯起眼睛打量他身上密密麻麻的“藤蔓”：“我以為你這個崗位是永久的。”
“‘永恆’不允許‘永久’，”洛基似乎說出個病句，然後偏頭：“嘿，瞧，‘另一個我’來了。”
話音剛落，一個容貌同洛基一模一樣，但穿着外骨骼裝甲，身上還有着許多機械改造痕迹的男子從天而降出現在那把石椅旁邊。
“你很準時。”
“你在說廢話。”
兩個洛基彼此簡單交談了兩句，前者從座椅上起身，後者隨之坐下，幾乎瞬間，那些原本死死纏繞着前者的藤蔓便非常順滑地轉移到了後來的“洛基”身上。
“我走了哦，你可別搞砸啊。”長袍洛基揮着手，猛地下落並消失在原地。
……他們往來都是乘電梯的？斯塔克朝他消失的地方看了看，不得要領。
“您接下來會前往‘佩珀女士’創造的‘微型維度’，斯塔克先生，”在長袍洛基離開后，機械洛基才開口對斯塔克說道：“請小心，盡量不要死掉，會很麻煩。”
“什——”
斯塔克還待再問，卻見機械洛基一抬手，他眼前的景象便驟然變換。
“哇哦！父親，快看，我們在飛——”
下一刻，斯塔克發現自己正在同大呼小叫的露娜一同墜落向一顆星球，它有着藍色的大海和黃綠陸地以及繚繞的白色雲霧，整體看上去同地球較為相似，但海岸線走向完全不同。
“微型維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