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7章 記憶與愛填滿這一顆心臟

——？？？——

紐約，2077。

等等！佩珀，別動手！我們得談談！

斯塔克瞪大眼睛，看着身披墨綠斗篷，自稱“毀滅（Doom）”的佩珀一拳把機械改造版的佩珀連同他一起打穿。

在此過程中他試圖做些什麼，但因為“自身”的狀態以及各種機械裝置束縛的原因，完全動彈不得。

見鬼，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只要讓他同佩珀見面說上一句話，不，哪怕只有一個詞也行，她一定會停下腳步認真聽自己說話的。

“露娜”，沒用的話“瑞秋”也行，畢竟他從未在其他世界見過這兩位。

只要能發出聲音——

“【我不聽。】”

佩珀一甩披風，憑空從被摧毀一半的機械實驗室里消失。

“……”只能控制自己眼球稍微轉動的斯塔克艱難地翻個白眼。

算了，這次能直接出現在佩珀“拯救世界”的現場，就證明之前他“拯救自己”的做法是正確的，接下來只要等女兒破碎虛空出現，把當先的狀況從“必死無疑”微調到“尚有一線生機”即可。

她最近已經開始用東方評書的方式念“把我的父親還給我”，希望這次不會太誇張……吧。

在等待的過程中，斯塔克將目光投向已經委頓下去的“機械佩珀”，習慣性地用專業眼光評估她的改造。

能被普通的貫通傷殺死，排除那一拳附帶特殊能力的情況，證明她的機械核心位於胸口且毫無防護。

單從外表觀察就能看到超過70%的機械改造，同那位“星雲”的狀況非常近似，可能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正常生物的生理需求。

十三隻機械義肢，有着蜘蛛、章魚、水母等各種形態，即使是原本的肢體，也在末端進行了多種便利改造。

整體看來，“機械佩珀”似乎是純粹為試驗研究和發明創造而進行的改造，毫無戰鬥力可言，當然，這或許是因為她對佈置在大廈內部的防禦措施和各種強大武器非常有信心的緣故。

當然，不久之前這份信心連同她真正的心——如果有的話——一同被打了個粉碎。

雖然挺慘的，像是惡人有惡報，但斯塔克卻不大笑得出來，因為她這身改造，正是自己還沒有成為“機械魔神”之前，為了在壽命將近時繼續活下去而設計的改造構想之一。

它顯然是被“偷走”的，從“自己”腦袋上嵌着的這顆，顏色像是靈魂寶石，但本質完全不同的奇怪橙色寶石。

從“機械佩珀”被擊殺前所說的那句話“像他這樣的天才”來看，那應該是他智慧的具象化，可以稱之為“智慧寶石”或“知識寶石”，而正是憑藉這種“無限寶石”級的智慧，他才能在滅霸入侵之後，阻止他打出那記響指並活下來。

就像齊塔瑞人入侵和奧創崛起這兩個只在其他世界發生的事件會導致該世界的科技大幅進步一樣，本世界的滅霸的入侵大軍被消滅，地球隨即反向解構他們的技術，最終發展出這個……那話怎麼說的，對，“賽博朋克”的世界，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不出意外的話，他還無法探查的外界環境已經同印象中完全不同，多半會是壟斷某些產業的數家超級大公司在掌控世界並彼此撕咬，沒有法律只有利益驅動的世界，很難想像會變成什麼樣子。

從“未來的佩珀”拘禁並改造“未來的斯塔克”，試圖取出他腦中“知識寶石”這件事，已經可以初窺端倪。

但說真的，擁有如此智慧的“自己”，難道會察覺不到枕邊人要對自己下手嗎？還是說，他其實是自願的？或者這種處境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不，不對，雖然自己的智慧可能比不上這個倒霉鬼，但感情這件事跟智商高低可沒關係，斯塔克稍作思考，便得出一個結論：

“未來的斯塔克”在賭，賭佩珀對他的感情勝過冰冷的利益，甚至沒有做出任何防備和保護自己的手段。

顯然，他輸的一塌糊塗。

還是自己的佩珀好，即使在奇怪的“夢”里也在拯救世界……雖然不知為什麼總會把結果導向他的死亡。

嗯……

咔嚓，咯吱——

在斯塔克開始思考自己比“未來的斯塔克”哪裏強的時候，熟悉的碎裂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露娜所唱的奇怪的歌：

“【如果說你真的要走~把我的父親還給我~】”

斯塔克再次努力地翻出個白眼。

……嗯？

這次翻白眼卻不是全無收穫，隨着目光上移，他清楚地看到了“自己”額頭上呈橙色的“知識寶石”，它的表面莫名出現了如同蛛網般的裂紋。

不，不是莫名。

“【你拿着他也沒有用~我可以還給我媽媽~】”

咔嚓——呯！

隨着露娜那令人難以評價的第二段歌聲響起，那枚寶石伴着一聲脆響猛然炸裂，隨後，小小的，只有拳頭大的露娜從裏面彈飛出來。

因為是橙燈軍團所以從橙色寶石里出現嗎？靈魂寶石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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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露娜翻着跟頭落在床邊的試驗台上，抬頭看看斯塔克：“天哪，父親，您真高。”

明明是你變小了，斯塔克想說些什麼，但無法發出聲音，只能稍稍移動眼球進行示意。

“唔？嗯？”露娜順着斯塔克的目光看向他只剩一個空洞的胸口，以及一旁歪倒在地，胸口同樣空蕩蕩的“機械佩珀”：“您‘心胸開闊’的毛病已經能傳染啦？”

別以為有佩珀護着，他這個當父親就不會體罰！用尺子小小抽你手心一下還是辦得到的！

“嗯，唔，原來是我變小了啊，但……”露娜凌空飛起，懸停在斯塔克的額頭前方：“原來如此，我懂了。”

你懂了什麼？

“我現在不再是愛麗絲（Alice），”她抬手扯扯頭頂的兔耳：“而是——”

從父親腦袋裏出生，唯一的一位應該就是……

滋滋滋——

沒等斯塔克構思出完整的思緒，他額頭嵌着的那顆橙色寶石瞬間化作流光飛了出去，變成明亮的光環並以一化三，先是環繞着小小的露娜飛快地轉圈，接着快速收縮將她包裹，最後猛然綻放出刺目的白光。

斯塔克的眼睛因為被固定無法閉合，但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隨着白光逐漸減弱，露娜恢復常人身高的身影也重新出現，那身可愛兼具可笑的服飾已然被更換。

此時的她身穿一套彷彿晚禮服般的深藍束身長裙，裝飾有眾多意義不明的飄帶，外罩一襲純白的，看上去就像什麼慶典裝束的寬大披風，金髮披散，腦後還扎着一隻不太合時宜的巨大藍色蝴蝶結。

“智慧女神雅典娜（Athena）。”

露娜擺出一副看上去似乎很有智慧的表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