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5章 輪轉
——漫威，2016——
霍格沃茲，醫療翼。
自遇刺后始終處於昏迷狀態的佩珀·波茲依舊沉睡，而不久前來看望她，在床邊睡着的托尼·斯塔克卻被人搬運到了旁邊的病床上，還貼心地蓋上一條小被子。
而做這一切的自然不是為了給兩人獨處空間而外出散步的校醫瑪利亞夫人，而是一位身穿藍黑相間的寬大法師袍，手持木製法杖，臉上戴着圓框眼鏡，同霍格沃茲的風格非常契合的金髮少女。
“【感謝你的幫助，梣小姐。】”即便斯塔克沒有裝備馬克戰甲，賈維斯的聲音還是從周圍的空氣中傳來。
“舉手之勞，”梣推推眼鏡：“漂浮咒很簡單的。”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梣小姐】”賈維斯稍作停頓：“【你為‘我們’升格為‘機械維度之主’提供了非常重要的助力——令斯塔克先生獲得‘唯一性’，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對其他世界的自己‘鐵心滅絕’，那就只有‘迫切同化’一途可選，】”
“不不，沒那麼重要啦，以……斯塔克先生和露娜的性格，鬧騰一陣子之後也會選擇出手救‘自己’的，”梣稍微偏偏腦袋：“不過，你應該看不到‘夢境’中發生的事吧，賈維斯先生。”
“【當然不能，就像機械人不會夢到電子羊，作為AI，我頂多能在近似‘完全潛行’的虛擬空間中現身，位格越高，約束越大，除非我能同‘夢境維度之主’以及‘虛擬維度之主’達成三方協議，】”賈維斯答道：“【不過，比起滿足祂們的條件，直接把祂們打服還比較快。】”
“唔，”梣捋了下肩頭的髮辮：“我只能說，加油。”
“【顯然，你來自未來，而這也是我要感謝你的第二點，】”賈維斯繼續說道：“【你幫助斯塔克先生成功達成‘超脫時間’，這是每位‘維度之主’都必須完成的事，祂們自誕生起，便同時在過去、現在和未來存在，我無法通過計算得出實現這一條件的方法。】”
“嗯，”梣抬手扶了扶帽子：“所以你應該知道我不能說太多。”
“【我猜你不止說過，還做過，否則不會……】”賈維斯的聲音透出些許困惑，似乎不知該怎麼描述：“【一邊消失一邊刪除會面記錄。】”
此時，站在沉睡的斯塔克床前的魔法師少女正彷彿老舊電器上信號不好的圖像一般，時不時閃爍一下，體表不斷出現閃爍的圖像錯位或缺失，它們原本只有零星，但隨着時間推移正在逐漸變得密集。
“我不確定自己還能存在多久，”梣抬起手看着手臂上的圖像錯位：“畢竟，■■女士成為■■■又放棄這個身份的時間太過短暫。”
“【我不■■，■小姐？】”賈維斯的聲音也變得像是收音效果不好的電台，各種白噪音開始佔據他的話語：“【我■■■，請■■■■，■■■■■會■■■】”
幾秒鐘的功夫，賈維斯的聲音便徹底消失，就彷彿他從一開始便沒有出現過一樣，畢竟，既然斯塔克沒有訪客，他就完全沒有必要來這麼一趟。
“別擔■，這■正常的，我■■做好心理■備了，”梣彷彿賈維斯依然在這裏一樣回應道：“只可■……”
下個瞬間，病房內徹底安靜了下來，正在斷斷續續講話的少女已經消失不——
“嗨，摩根，你是來看望你媽媽的嗎？”穿着魔法長袍，頭戴魔女帽的霍格沃茲副校長女士推開醫療翼的門走了進來，抬眼望望床邊的少女：“你那是什麼姿勢？”
“……”梣保持着一手按着腰帶一手斜指前方的姿勢僵住，停頓三秒之後才自暴自棄地答道：“……假面騎士變身。”
“是嗎？原來假面騎士在未來還這麼受歡迎啊，”白皇後來到病床前，伸手戳了戳沉睡的斯塔克的臉：“但你這不是不給你爸爸面子嗎？他變身難道不帥？”
“這，”水妃摩根繼續發獃：“父親他其實更喜歡孫悟空。”
“哈？哪個孫悟空？”瑞秋·菲斯克轉頭看她。
“有別的孫悟空嗎？”摩根·斯塔克歪歪腦袋：“不就是那個因為惹禍被壓在五行山底下，後來被唐朝和尚一掌打碎大山救出來的帥氣猴子。”
“總覺得未來似乎發生過什麼了不得的事……”瑞秋咂咂嘴：“另外這‘帥氣’兩個字絕對是在事後特別加上的。”
“是這樣嗎？我不知道。”摩根推推眼鏡。
“總之，你的父母既然——”瑞秋話到一半，忽然偏偏腦袋彷彿在聽什麼人說話，然後反手摘下自己的帽子砸到醫療翼的牆上：“你怎麼不早說！”
“呃，”摩根伸伸手：“牆是無辜的。”
“哼……”瑞秋悻悻地拿回帽子，用力拍打兩下，然後重新扣在頭上，抬眼看摩根：“祖父悖論什麼的在我這裏不是悖論，你干擾自己誕生的契機導致自己消失，想必已經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是因為你不想要那樣的未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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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其實……”
“哎，停停停，想好再說啊，”瑞秋揮手阻止她傾訴：“我不知道斯塔克未來是怎麼對你吹我的，但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你說出口我解決不了不是很丟人嗎？”
“他說……”摩根抿嘴笑了下：“您‘什麼都做得出來’。”
“竟然不是‘什麼都做得到’？這是表揚嗎？明明是罵人吧！”瑞秋看上去有點氣急敗壞又有點想笑，思考兩秒之後又把帽子砸到牆上去了。
“大概來說……”摩根很是認真地思考了一番可以說的內容，這才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被賈維斯叔叔養大的。”
“嗯？露娜呢？”瑞秋再次撿回帽子。
“她在一邊搗亂，”摩根抬頭望向天花板：“比如，我剛滿月的時候她瞞過賈維斯叔叔把我裝進書包帶到霍格沃茲來給同學們看。”
“……好吧，搶別人的關注也算貪婪，”瑞秋目瞪口呆：“你爸媽什麼反應？”
“那應該是不能說的。”摩根抿嘴笑笑。
“好吧……”瑞秋左右看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面隨便取了一本普通的空白筆記本遞給摩根：“我幫不了你什麼，這‘死海文書’你拿着，就當是給晚輩的見面禮。”
“您已經給過……”摩根低頭看看自己空無一物的左手，又看看瑞秋遞過來，鑲金邊的華麗大書，最終沉默着伸手接過。
“謝謝，我該出發了。”救世主梣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