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會放棄自己
吳媽小心翼翼地將金創粉灑在了鳳靈淺渾身各處的刀傷上,看到那些傷口,只覺得心疼得都揪在了一起,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手的顫抖,可是鳳靈淺卻沒有一絲反應。
其實藥粉撒在傷口上,是非常非常痛的,但鳳靈淺忍住了,她要清清楚楚地記住這種痛,總有一天要將這種痛百倍千倍奉還給祁雨彤!
吳媽給鳳靈淺上完葯,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小小姐,你真是受苦了……”
鳳靈淺卻催促吳媽趕緊去看曉玲,吳媽走後,她便打開藥袋,看看能否找到更合適的葯。
固元丹雖好,可對她的傷勢也只是稍有作用而已,只比祁志聞的治療效果好了那麼一丁點,若要治好她,五六百顆固元丹怕是也未必夠。
鳳靈淺將葯袋翻了個遍后,很是失望,這一袋葯有十幾瓶丹藥。她雖然不能完全分辨出每種丹藥的所有配製藥材,可卻很肯定治療效果。
這些丹藥,對她最有效的就是固元丹,就算她將這些丹藥都吃光,也無法治好身上的傷。
而且她也支持不了這麼久,有了聖物的治療,斷脈丹的毒性雖是被消除了一些,可也最多只有五天的壽命。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
將這些葯重新收了起來后,鳳靈淺已經累到了極點,一閉眼就昏睡了過去。
晴彤院裏,祁志聞面臉怒容地坐在主座上,祁雨彤和祁煒威父女兩人跪在堂下。
祁雨彤捂着腫痛的臉,一臉委屈地望着祁志聞:“爺爺,表妹她是罪有應得!她偷盜聖物,難道要我視而不管?”
祁煒威也附和道:“是呀,爹,聖物乃我祁家世代家傳之物,是振興我祁家的希望。祁家祖訓對聖物不敬者死,更何況靈淺她可是偷盜聖物啊!”
祁志聞氣得怒目圓睜:“就算淺兒真的盜了聖物,也應該等我回來再說,豈能容你們擅自施刑?淺兒的身上也流着祁家的血,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她?她如今經脈盡斷,以後怕是再也不能修鍊了。你們這樣對她,比殺了她還要殘忍!”
祁雨彤驚詫道:“難道表妹還沒死?”
“孽障!難道你還希望她死?”
“爺爺,你現在不是應該更關心聖物的下落,怎麼就只想着表妹?我不是故意重傷表妹的,更何況,她的經脈斷沒斷又沒有什麼影響,反正她都不能修鍊,不過是個徒有天才之名的廢物罷了!”
“孽障,閉嘴!”祁志聞氣得渾身直顫,一掌就將面前的桌椅砸成了碎片,不敢置信地望着祁雨彤:“彤兒,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祁志聞不懂,以前那個乖巧懂事、和兄弟姐妹們相親相愛的大孫女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冷血狠毒?
祁雨彤猛地站了起來,目光凄厲地盯着祁志聞,嘶吼道:“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爺爺,我才是祁家最有天賦的靈藥師,可就因為一個預言,你的眼裏就只有表妹,將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她!表妹至今都無法修鍊,也沒有蘇醒火靈,一星靈藥師還是用家族用巨量資源砸出來的!而我已是三星靈藥師,蘇醒火靈更是靈獸畢方!爺爺,我才是族裏的天才呀!表妹擁有的一切都該是我的,她搶了我的東西,就該去死!我恨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抽筋喝血!”
“畜生!你……”祁志聞目眥盡裂,猛地從主座上沖了下來,右手成掌地欲要向著祁雨彤的腦袋劈下去。
“爹!”祁煒威嚇得臉都白了,祁雨彤卻是忽得笑了:“爺爺想殺我?那你就殺吧,殺了我就可以給你的乖外孫女報仇了!反正爺爺心裏從來只有這個廢物,根本就沒有我!”
說著,還凄然地一笑,將自己的腦袋向著祁志聞的掌下湊了湊。
“你,你,你……”祁志聞的手掌驟然停在半空,額上青筋暴露,連臉上的肌肉都是一陣抽搐,可終究還是將手收了回去,失神落魄地離開了。
這次外出,他好不容易為蒼雲國爭取到了參加煉丹大賽的機會,以為祁家會在這一次大賽上崛起,怎麼都沒有想到府里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望着祁志聞離開的背影,祁雨彤恨的咬牙切齒:“真是可恨,那小野種竟真的沒死!”
“彤兒,她死與不死已經不重要了,爹已經放棄她了。”
“我知道,可一想到那小野種還活着,我心裏就不舒服!”
“爹已經回來了,我們如今不宜再有任何動作。彤兒,小野種如今對你已經沒有絲毫威脅了,從今以後,你就是祁家的第一靈藥師!”
聞此,祁雨彤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眼神之中是掩飾不住的得意:“小野種哪能和我比!從今以後,一切都是我的,我會永遠將她踩在腳下!”
是夜,祁雨彤正在睡夢中,覺得手背有些癢便伸手撓了撓,結果越撓越癢,癢得她根本無法忍受。
祁雨彤氣惱地坐了起來:“來人,掌燈!”
“啊!”婢女香梅點好燈,端了過來,正要問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祁雨彤正在撓的手背,頓時驚叫一聲,嚇得連手中的燈都扔了。
“賤婢,你怪叫什麼,趕緊把燈拿過來!”祁雨彤惡狠狠地瞪了香梅一眼。
“是,小姐。”香梅將燈從地上撿起,重新點着,惴惴不安地端到了祁雨彤面前。
看到自己的手背,祁雨彤的神色比香梅還要驚恐,連聲音都變了:“怎麼會這樣?我這是怎麼了?”
她的手背上竟然長出了一片黑灰色的肉疙瘩,看起來和蛤蟆的皮膚似的,十分噁心。
香梅忍住懼意問道:“小姐,你是不是中毒了?”
“胡說!我是三星靈藥師,中了毒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祁雨彤心裏煩躁,覺得手背愈發癢得厲害,厲聲道:“拿銀針來!”
祁雨彤用銀針挑破了一個最癢的疙瘩,瞬間就覺得不癢了,於是她立刻就將手背上的疙瘩全都戳破了。
見這些疙瘩中都流出了黑灰色的膿液,香梅忙用手絹小心地給祁雨彤擦乾淨了,又端來水給她洗了手,塗上了防止留疤的傷葯。
至此,祁雨彤才滿意地睡著了。
“砰——”第二天,祁雨彤是被盆子摔落在地上的聲音給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