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很美我很硬
鵝毛大雪沒有停下來歇息的意思，整座燕京的街面，積起厚厚的雪。
被從監察司擄走的曹野再度醒來時，是在一間看起來是十八般刑具齊備的石砌牢房當中，室內陰森潮濕，地面有一層厚厚的紫黑污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這裏留下了血肉，偶爾颳起的一陣陰風帶來一聲聲鬼哭狼嚎。
曹野光着身子，四肢被鎖，呈大字形躺在一塊大案桌上，如同一隻待宰的豬。
曹野抬起頭一看，這大案桌看來宰過的豬還真不少，光看被磨得圓潤發亮的桌角，就知道這桌一天裏不知道要搬上多少頭像他這樣的豬，這案桌上都顯得油膩粘乎，一種莫名的癢從骨子裏透出皮去，讓他不斷地蹭着案桌解癢。
“你不用蹭了，很快你就沒有感覺了！”，一個輕飄飄的女聲從室內響起，像一陣陰風，卷過空蕩的刑具，帶來一陣冰意。
“誰？”曹野努力想抬起看，但頭也被一道鐵鏈鎖住，轉動的幅度很小，根本不知人從何處來，“誰在說話？過來見見，別藏頭藏尾的，像個娘們！”
“我本來就是個娘們！”
此時站在曹野面前，臉帶微笑，微垂腦袋的這名女子，美得有些妖艷。
“奴家，風十娘！”，風十娘一雙妖冶的桃花眼，眼圈周圍塗著黑底金粉、嘴唇大紅帶紫，一身極透的紅裙如若無物，但曹野努力睜大眼睛，卻看不清風十娘裙內風光。
“主人家，曹野！”，曹野掙扎了幾下，把四肢的鐵鎖晃蕩了幾下，“來，給主人解鎖，你真調皮，玩得這麼激，可我不好女王男奴這一口，我更喜歡男王女奴！”
“主人，呵呵，哈哈”，風十娘先是輕笑，然後仰頭大笑，笑過一輪后，捋捋頭髮，“奴家美嗎？”
“美！”
拋開風十娘臉上的妝容，她的五官、身姿、氣質、表情，分開來看，美，合在一起，還是美。
只是她眼角的几絲魚尾紋暴露出他不小的年紀，但要命是的她眼中有一種青澀眼神，這與成熟身體的兩種風韻的碰撞融合，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很矛盾的美人。
“美在哪裏？！”
“你的美麗我只用一個字來形容”，曹野眼神痴迷，喃喃地道：“我硬了！”
“你說了三個字！”，風十娘的纖長手指落在曹野的胸膛上，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地輕輕敲擊，如果曹野懂音律，就知道她彈的是千古名曲——《恨別離》。
“無所謂”，曹野如同傻子一樣，呵呵傻笑着，“你真美，我很硬！”
真如曹野所說，他的小兄弟真的是一柱擎天，煞是搶眼。
室內沉默了十數秒的時間，接着有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一人走進室內，但那人只站在室內陰影之處。
“如何？”，來人問道。
“若早知你讓我看一個中了彼岸花的人，我絕對不會來的”，風十娘的聲音變冷，且帶有一種極濃厚的怒意：“更何況此人不過區區五境，絕對受不了玲瓏心的力量，你把玲瓏心用在他身上，就如同用在狗身上！”
“喂，喂，怎麼能把我與狗相提並論呢”，曹野滿不在乎地嚷嚷道，“狗可比我聽話，好不好，那什麼玲瓏心，你們就留着給狗用吧，別給我，謝謝啊！”
“彼岸花還有兩朵，玲瓏心還有三個，你只需要一對而已“，那人站在陰影當中，依舊一動不動。
“嘿，你最好別騙我！”，風十娘衣袖一飛，幾道銀針倏忽之間就打進了陰影中那人身上，只是針入人身的聲音如中枯木而非肉體。
“十娘，沒有搞定之前，我可不敢以真身見你！”，陰影中人吃吃一笑。
“無膽鼠輩！”，風十娘嗤笑一聲，“你境界比我高，還支使個傀儡下來，果然怕死！”
“你那虹瀑針，我可接不下來！”
“哼，滾吧！”
“接住！”
陰影中人甩出一個玉盒后，果然如風十娘所言，緩緩地退出石室。
“風美人！”，曹野認真的說道：“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感受，並認真考慮我的建議，雖然我手腳不能動，但我的想法是自由的，如果以前有什麼對你不起的地方，我可以道歉，但你真沒有必要給我吃什麼豬心、狗心、玲瓏心，我這人身體挺好，你看，我小兄弟的精氣神還不錯吧，不需要吃什麼補品了。”
“彼岸花，花開幽冥天，主死亡；玲瓏心，果落長生天，主生命！”
“你可懂？”，風十娘手裏的玉盒開啟，亮出盒內一個猶如鵪鶉蛋大小的心形果實，這果實通體紫色，上有七竅，每一竅中有一條三厘米長透明觸鬚在空中緩緩擺動，在觸鬚擺動之間，一個個氣泡生而復滅，氣泡存在時間雖短，如果細看，氣泡內卻如同有一個世界從混沌中產生、初有生命、生機勃勃、再至衰老寂滅而重化為混沌。
“這就是玲瓏心，看起來好像很好吃！”，曹野近距離看着那紫色的玲瓏心，感覺忽然如置身於夏天，身體舒泰，連被彼岸花吸收體內生機的速度也大大減緩了。
“這不是吃的”，風十娘小心翼翼地拈起玲瓏心，輕輕地放在曹野的胸膛上，放開手，那玲瓏心就這樣漂浮半空，那觸鬚時不不時觸及曹野的肌膚，但很快就彈開，好像極厭惡觸碰曹野。
“嘻嘻，癢，癢！”，曹野每被玲瓏心觸碰一下，體內就如萬噬蟻咬，癢至入骨！
“你真夠廢的！連玲瓏心都不想選你！”，風十娘的手掌在玲瓏心上方一壓，如同按住了十萬大山一樣，非常吃力地將玲瓏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按。
玲瓏心着實抗拒曹野，它的七條觸鬚綳直如針，在風十娘的巨力之下，才一點一點地沒入曹野的胸膛。
“啊——”，曹野大聲慘叫起來，連連稱痛，“痛，痛，好痛，非常痛，真他媽痛，你有止痛丹、麻醉散沒有，給我來點，真的好痛啊！啊——”
“沒有暈，是夠硬的”，風十娘的額頭上滿是汗水，將玲瓏心壓入曹野的胸膛，彷彿耗盡了她的氣力，她的手掌死死按着曹野的胸膛，不讓玲瓏心跳出來。
“暈，好主意！”，曹野的腦袋重重向後一撞，眼一翻，頭一歪，生生把自己撞暈過去。
風十娘放開手掌后，只見曹野胸膛上如有一顆夜明珠，透出極亮的光芒，照得彼岸花圖案如同活了一樣，原本還縮着的花蕾全部綻放，每一片花瓣很快變成了紅色，彼岸花開，但曹野並沒有斃命，而是像一條離開了水的魚在案桌上拚命地蹦噠着。
曹野身上忽然像太陽一樣大放光芒，風十娘掩着眼睛倒退三步，待光芒散去，曹野如同一條死魚攤在案桌上。
風十娘見狀，上前一探曹野的脈搏之後，臉色轉青，輕喝一聲，“果然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