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奇葩碰瓷
萊市農業大學醫學院位於夏家別墅的東北方,雖然不遠,但開車穿越鬧市區,也需要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尹家歸來的第二天。
夏雨的輝騰平穩的行駛在道路上。
“小心些。”和夏羽坐在後排的賈儒小心的提醒着專心開車的夏雨。
今天的夏羽穿着一套黑色的耐克運動裝,雖然略顯肥大,而扎在腦後的馬尾辮也給她憑添幾分活潑與動感。
聽到賈儒的話,夏羽撇了賈儒一眼,糾正道:“我姐的駕駛技術很好。”
“這跟小心有必然的聯繫嗎?”賈儒反問道。
見證了賈儒太多的神奇,夏雨從車內後視鏡里看到賈儒,一件白色粗布小掛,像是來自五十年代陝西的農民裝扮,一條掉色的黑色粗布褲,樸實到了落魄的程度,她還知道賈儒依然穿着那雙露出大拇指尖的黑色布鞋,這就是賈儒現在的裝扮,不僅是夏羽對賈儒的這副行頭大為不滿,就連她都覺得這套賺足回頭率的行頭實在與賈儒的身份不符,萬般無奈,即使她家財萬貫,也沒有時間給賈儒重新置辦行頭,而她又忙着回公司,夏羽又要上學,只得讓他如此這般。
佛靠金裝,人靠衣着。
這條鐵律在賈儒這裏完全不通,即使一身“復古”裝扮,他也龍行虎步,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放心吧,我會小心開的。”夏雨說道。
她明白賈儒的意思,夏羽正處於康復期,理論上講要在家裏靜養,只是這妮子一心向學,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她才答應載她上學,而賈儒的存在是她放行的主要原因,當然,她也諮詢了應該注意的事項,其中一條最基本的就是夏羽的腿不能受到碰撞,從某種程度上說,賈儒提醒她開慢車,是從夏羽的人身安全角度出發。
“我不是這個意思。”見夏雨答應了,賈儒又開口了,輕皺眉頭,道:“我覺得今天要出事。”
賈儒心裏墜墜不安,每當他有這種感覺的時候,就會有不吉利的事情發生。
所以,他提醒夏雨注意安全。
“當然要出事了。”轉頭打量着賈儒的衣着,夏羽微微昂着下巴,道:“你這副裝扮進了醫學院,我非得被同學們笑話死不成。”
“我說的不是這個。”賈儒緩緩的解釋着。
“是啊,丟人不要緊,要是同學們再懷疑我的審美眼光,再尋問你的身份,我怎麼解釋?”夏羽快速的說著,“說你是醫生,是大夫,會有人相信嗎?”
總算找到機會反駁賈儒,夏羽滔滔不絕的說著。
“停車。”
隨着賈儒一聲喝止,四平八穩坐着的他突然側身。
“怎。”剛剛反問了一個字,夏雨的聲音嘎然而止,在她的視網膜里出現一道佝僂的身影,恰巧出現在輝騰前進的路上。
夏雨臨危不亂,立即踩了剎車。
然而,即使如此,輝騰前面的那道佝僂的身影也倒下了。
車禍?
緊急剎車,側身的賈儒一個收勢不住,側身撞在了前排座上。
五秒鐘。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樣。
從極動到極靜,夏羽措手不及,呆愣的坐在後排座上,這讓她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一切都太突然了,她根本做不出多餘的反應。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讓車上的三人都回過神來,夏羽憤怒的盯着茫然的賈儒,殺意盎然道:“我與你不共戴天。”
“我得罪你了嗎?”賈儒反問着,這瘋丫頭又發彪了。
“還不拿開你的手?”似乎怕被夏雨看到,夏羽幾乎是用低吼的方式命令賈儒。
“哦。”賈儒看車子停穩了,才緩緩的放開手。
“姐,他占我便宜。”夏羽羞憤疊加,幾乎要哭了。
“在車裏坐着。”夏雨知道如果沒有賈儒及時出手,夏羽的腿恐怕已經再次折掉了,沒有理會夏羽,她急忙打開車門,出了輝騰車,準備處理外面的事宜。
救助無門,夏羽憤恨的盯着渾然無事的賈儒,道:“你這是第二次摸我了。”
“這是意外。”賈儒說道。
“意外你就能摸我嗎?”慢慢恢復理智的夏羽不得不承認,賈儒的反應很快。
“如果我不摸你的胸和大腿,後果會怎麼樣?”賈儒淡淡的說著。
夏羽也是醫學院的學生,清楚的知道剛才的急剎車只要她的腿頂在前排座上,百分百要殘廢,從這個角度上講,她要感謝賈儒,可是,越想越氣,卻又找不到打擊賈儒的理由,不禁責怪道:“你就不能用其他的辦法嗎?”
“其他辦法?”賈儒果斷的搖了搖頭,當下道:“丑的要命,我可不願意讓你坐我懷裏。”
夏羽:“……”
“別用你殺人的目光看着我。”說著,賈儒就要下車。
“不準動。”夏羽命令道。
“還有事情嗎?”賈儒感覺夏羽眼睛中的殺氣愈來愈盛。
沉吟了三五秒鐘,夏羽突然鬆了口氣,道:“謝謝你。”
得到夏羽的感謝,任賈儒面不改色心不跳也是驚愕,這醜八怪變性了,還是剛剛一撞把腦袋撞壞了,向人道歉,可不是她的風格,打量着眼睛亂轉的夏羽,賈儒詫異的指着自己的腦袋,問:“你這裏撞壞了嗎?”
“你才被撞壞了呢,滾,馬上給我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夏羽聰慧,哪能不知道賈儒的潛台詞是她變神經病了,心中的怒火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的潑到了賈儒身上。
面對狂風暴雨的攻擊,賈儒淡定的將右手搭在了夏羽的皓腕上。
“你幹什麼?”夏羽警惕的問。
“看看你有沒有病……”
夏羽:“……”
輝騰車外,下了車的夏雨采着黑亮的高跟鞋來到倒在地上的佝僂身影前,絲毫沒有在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兒,緊張的問:“大爺,您沒事吧?”
這時,地上的身體不斷的顫抖着……
這個花白頭髮的老人張了張嘴,似乎要說話,發出的只是慎人的“嘶嘶”的聲音。
不遠處。
“這次賺了。”一名青年興奮道。
“passat,中產階級,應該能訛不少錢。”另一名青年道。
“剛才是我爸冒着生命危險過去的,分成的時候,我跟我爸要佔六成。”這時,一名二十五六歲的青年說明了情況。
“放心吧,錢一分不會少。”一名青年囑咐着二十五六的青年,道:“要錢只是順帶着的事情,注意車裏的人了沒有,那個男人,給他點顏色瞧瞧,最好能打斷他的腿。”
應承了另外兩位青年,二十五六的青年緊跑幾步來到佝僂老人身前,雙眼快速眨動,兩行熱淚如斷線的珍珠般,不斷的滑落,緊接着嚎淘大哭,一邊哭還一邊蹲下,把老人翻過來,嚎淘道:“爸啊,我一轉眼的時間,你怎麼就給車撞了呢,爸啊,他們怎麼就狠心撞你呢,爸啊……”
“這位先生,先把老人送醫院吧?”夏雨輕輕的皺了皺眉頭,提議道。
“送醫院,當然要送醫院。”青年惡狠狠的抹了把淚水,抬頭仰視着擔憂的夏雨,一雙三角眼急轉着,看她心慈的模樣,這次可算是賺大了,道:“我爸的醫療費用要你來出。”
“沒問題。”夏雨爽快的答應了。
青年也沒有想到夏雨如此爽快,再次開口道:“還要賠償我爸二十萬。”
話到這裏,夏雨已經覺查出這並非是一宗普通的交通事故,但是為了老人的安全,她還是爽快道:“沒問題。”見青年鬆了口氣,夏雨提醒道:“快把老人送醫院吧,不要有生命危險才好。”
“你不賠錢,我們怎麼去醫院?”青年的三角眼轉着。
“去醫院了,我就給你們錢。”夏雨安撫着青年。
“你跑了怎麼辦?”青年擔心道,轉而強硬的說:“我現在就要錢,給了錢,我們自己去醫院。”
“我現在沒錢。”誰會隨身帶二十萬,夏雨知道自己遇到碰瓷的,與往常的劇本不同,這一次是老人真的出問題了。
“沒錢?”青年也一陣頭大,道:“沒錢立即去取錢。”
“取二十萬,要提前通知銀行才可以。”夏雨如實的解釋着,對她來說,錢不是問題。
“你給不給錢,不給錢我報警了。”見夏雨不給錢,青年惡狠狠的威脅道。
另外兩名青年見這名二十五六的同伴與夏雨僵持住了,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以前做這種事情都是吵鬧甚至是動手,可是看兩個人交流還算可以,可青年好像有種發不上力的感覺,兩個對視一眼,決定提前上前幫他一把。
這個時候,因為輝騰剎車位置的問題,已經讓這段仙鶴路的交通處於半癱瘓狀態。
一片刺耳的喇叭聲中,周圍的人越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