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權利遊戲

第十一章 權利遊戲

?荒涼的塞外,孤立的鄣塞。光祿城淪陷的消息和漫天蕭瑟的雪花一起降臨這小小的鄣塞。將士們一臉茫然,毫無鬥志。作為光祿城外的堡壘,如果光祿城淪陷了,那麼這一座座鄣塞就失去了意義。

守門的士兵見呂布帶着兩頰紅腫的宋憲,來到大門,懶洋洋的牽過宋憲的馬。

這個熊兵!呂布的職業病犯了,當著宋先面一腳把這個士兵踹了個跟頭,吼道:“沒吃飯啊!跟個娘們似的。”

宋憲見狀忙策馬狂奔,這呂布太暴力了,天知道這個煞星會不會再哪個筋不對再揍自己一頓。

“粗鄙!”魏文姬剛好路過,妄想着經過這一夜,呂布早已忘卻鮮卑軍中的不快,若無其事的打趣道:“呂將軍就是這麼訓練手下的?”

“滾犢子!”呂布懶得搭理她,徑直走回自己的營帳。留下了一臉幽怨的魏文姬和目瞪口呆的熊兵。

“奉先!”呂布剛剛回到營房,成廉便風風火火的推門進來。他將手中的信遞給呂布,說道:“昨夜,光祿城破之時,陶大人恰在城中。今大人掩護光祿城一眾將領的家眷出逃,欲聯合各鄣塞兵力,誓奪光祿城。”

“咱們有多少人馬?”呂布可還記得幾天前,五十多人殺進蒲頭的千軍萬馬,這次一定要問清楚人數。

“光祿城西北一帶,大概有兩千人馬。加上光祿城突圍出的人馬,不少於兩千五百騎。”成廉答道。

“不少了!”呂佈點點頭,心想:好歹咱是個將軍,不至於衝鋒陷陣,到時候在大部隊後面躲着就是了。

時至隅中,雪停了。宿虜塞點齊人馬傾巢而出,急速行進到鄣塞支就。支就塞大小與宿虜塞相當,自是容不下兩千五百騎,除支就本部外,其他鄣塞人馬均在外駐紮。

呂布一眼就看出,這幾個鄣塞也不是鐵板一塊。各自駐紮地涇渭分明,糧草、馬匹都有專人看守。這仗不好打了,軍士們都相互防備,更別說主帥了。

不出呂布所料,此時支就鄣尉府內,吵得不可開交。支就鄣尉侯祿帶着滿身酒氣,叫嚷着這是他的地盤,主帥的位置應該是他的。

他這明顯是借酒撒風,頭曼鄣尉不幹了,爭辯道:“你這酒鬼屢次喝酒誤事,何以擔當大任?”

“在老子地盤就得聽老子的!”說著,侯祿拔出佩刀,威脅道:“信不信老子一聲令下,讓你們全都橫着出去?”

鄣塞作為塞外堡壘,其統帥的驍勇可見一斑。呼河鄣尉眼看這小子犯渾,也跟着拔出佩刀,就要和侯祿干一架,全然忘了,除了侯祿的四個親兵外,他們三個鄣尉,都是孤身一人進入這鄣尉府。

沒文化,真可怕。陶勝冷眼看着三個莽夫,也不多言。他陶勝戍邊三十餘載,斷不能讓這三個匹夫得到主帥位置。

咚!

率先動手的便是支就鄣尉侯祿。兩隻手,抓着頭曼、呼河兩個鄣塞的鄣尉,將他們的頭狠狠撞在一起,發出低沉的碰撞聲。兩個人剛要還手,就被鄣尉府內的親兵抓了起來。

機會來了!陶勝冷眸閃出一陣寒光,拔出佩刀,結果了侯祿的四名親兵。然後冷哼道:“鄣尉議事,爾等豈敢放肆?”

眼看着自己人應聲而倒,侯祿的酒一下就醒了。他怎麼忘了?和陶勝之間還有十幾年的恩怨呢。如今光顧爭權了,居然給了陶勝這種機會。

想着,侯祿提刀奔陶勝沖了過來。不等陶勝反應,頭曼、呼河兩個鄣尉便提刀從陶勝身後竄了出去。兩個很有默契,左右開攻,手中的佩刀上下翻飛。

侯祿沒什麼花架子,一把刀掄圓了,就是砍,以一敵二,絲毫不落下風。正當三人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陶勝動了。只見他腳下生風,悄然來到頭曼、呼河兩名鄣尉的背後,冷刀子下去,兩個人都已橫屍當場。

侯祿見狀,剛要出刀,就被陶勝的短刀死死的抵在了侯祿的脖子上,一動都不能動。

“十三年前,你誣告我里通賣國。害我不得升遷,今日我便要你身敗名裂。”說著,陶勝重重的敲在他的後腦上,駕着他緩緩走出支就塞。

一路上,支就的士兵全無營救侯祿的意思。陶勝看在眼中,心中儘是鄙夷。這侯祿酒後殘暴是出了名的,想來這鄣塞中的兵士,日子也是不太好過。

直到走出支就城門,方才有一員小將攔住了陶勝的去路。陶勝記得,這是光祿城守將的親兵,護衛眾將家眷出逃,他首當其衝,勇不下成廉。

“陶大人,這……”侯成對陶勝還是有幾分敬畏的,光祿城一役,若不是陶勝洞察出敵軍薄弱點,他們萬不可能帶着眾將家眷突圍成功。

“侯成。”陶勝終於想起來了這名親兵的名字,臉上的表情充滿無奈與惋惜,問道:“這侯祿是你族叔吧!”

侯成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問道:“不知四叔有何處得罪了陶大人,還請陶大人看在同僚一場,不要為難與他。”

“同僚十餘載,若不是這廝醉酒連斬頭曼、呼河兩塞鄣尉,本官焉能如此?”說著,陶勝又是一陣嘆息,表情中充滿了無奈。

陶勝話音剛落,支就塞門外便炸廟了。此時,各鄣塞將領都在城門待命,頭曼、呼河兩鄣塞的將領聽說主帥被斬,叫囂着要把侯祿大卸八塊。

“將士們,大敵當前,切莫自相殘殺了!”喊話的是陶勝,做戲做全套,他此時拿出了紅軍政委的架勢,用渾厚的聲音說道:“今鮮卑人占我光祿城,擒我戍邊將士萬餘。為今之計,隨我聯合石門樟守軍,誓奪光祿城。”

陶勝說完,看了侯成一眼,繼續說道:“侯祿乃朝廷命官,暫且收押,待他日稟報太守,太守自有決斷。”

以這些將士的軍功,但凡有一點大局意識,也不會在這苦寒之地戍邊了。沒人理會陶勝的話,此時依然人聲鼎沸,誅殺侯祿的呼聲不絕於耳。

陶勝的伎倆也就騙騙這幫大頭兵,呂布早就看明白咋回事了。侯祿三人明顯是這場權力遊戲的犧牲品,陶大人這手腕,值得頂一下。想着,呂布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叫囂的最凶的人的面前。

啪!

呂布上去就是一個大耳瓜子,然後吼道:“都給我消停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陶大人不讓你們動用私行是愛你們,都這麼大人了這點事都不懂?”

被打的人正是呼河鄣塞的副將劉何。劉何吃痛,晃着膀子就要跟呂布干一仗。

啪!

呂布掄圓了又是一個大耳瓜子,直接把劉何打了一個跟頭,然後抽出佩刀,扔給他說道:“你要是有種,現在就把侯祿給砍了,然後陶大人把你壓到太守那,判個死刑。”

劉何不知是聽進去呂布說的了,還是讓呂布給打蒙了,一直沉默着,兩隻空洞的眼睛盯着呂布,眨都不眨一下。

“行了,別在這看熱鬧的不怕事大了!”呂布聽着四周的人都在拱火,揮揮手說道:“都散了吧!“

這怎麼就給散了呢?我的主帥還沒下令呢!陶勝不悅的看着呂布,剛想說什麼,呂布也不看他,扔下句:“軍心不穩啊!”扭頭就走。

這小子!陶勝此時感覺自己像個跟班,跟着呂布的步伐回到了宿虜塞將士的駐紮地。

陶勝的中軍帳,自然是比不上拓跋詰汾的氣派。不過案台上應用之物確實十分講究。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呂布拿着手上白玉的茶杯,心中忽然冒出這麼一首他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詩來。

這個詩要是吟出來,不知道魏文姬還不會不會說我粗鄙呢?怎麼又想到她了?呂布拍拍自己的頭,想要把她趕出自己的腦袋。

“呂將軍!”呂布剛剛放下茶杯,就聽到耳邊悅耳的聲音。順着聲音望去,正是魏文姬。

她是跟着魏續進來的,本來這種會議她是不能參加的。不過他一個女子孤身在軍營,魏續有些不放心,只能給她換上男裝,直接帶到陶勝的中軍帳中。

這是宿虜塞的內部擴大會議,會議成員就擴大了魏續和宋憲二人。宋憲眼見着未婚妻對呂布十分殷勤,心中不悅,卻摸着紅腫的臉頰,不敢表現出來。

會上,陶勝明確了各部將領:

魏續領原光祿城突圍出的五百騎;

成廉領原宿虜塞五百騎;

侯成領其族叔侯祿舊部五百騎;

這三項任免無可厚非,尤其是侯成,剛好可以安撫支就舊部。可是到可頭曼、呼河兩塞,陶勝就有些犯嘀咕了。

這兩個塞鄣尉死得蹊蹺,兩塞人馬又都是驍勇之輩,只有呂布能夠彈壓得住。可是呂布一人,怎麼帶兩隻隊伍呢?想着,陶勝的目光落到了宋憲的身上。

這宋憲是太守直屬斥候,品級在鄣尉之上,倒是可以一用。想着,陶勝繼續分配道:“宋憲,命你領原頭曼五百騎。”

“末將領命。”

“呂布命你領原呼河五百騎。”

“末將領命!”呂布學着宋憲的樣子,拱手領命。

會罷!陶勝找到魏越,對他低聲說道:“奉先今日甚異,你且跟隨左右,務必探明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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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侯追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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