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伺候
青柳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可到底身懷武功,面對一個弱質女子,她有底氣,“姑娘,侯爺練功的時候,不喜歡別人打擾。”
“那我就在這裏等他。”蘇婉如站在門口,攏着手腰板筆直,她不是刻意如此,而是這幾年的上位者生活,養成了她這般儀態。
青柳為難,卻不敢再動她,總覺得眼前的小姑娘會爆發出無窮的力量。
夜色靜悄悄的,明明蘇婉如能感覺到一院子的人,可偏偏一點聲音都沒有,靜的讓人窒息。
她無心打量周圍的情景,昂着頭眼帘微垂,神色不明。
不知過了多久,有腳步聲傳來,她朝前面看去,就看到沈湛提着劍走過來。
大約是練劍的緣故,他只穿着一條墨黑的長褲,上身赤裸着,麥色的肌膚,肌肉有力,隨着他的走動上下緊縮的動着,腹部肌肉遒成塊狀,一條條的順着肌理鑽進褲腰裏。他的肩膀很寬,兩條臂膀剛勁挺拔,不似前一世那些刻意健身的肌肉,刻板生硬,他的很自然,透着張狂的男性力量。
人近了看的越發的清晰,發現他肩頭和胸前有數道刀疤,縱橫交錯着,像利齒般張牙舞爪的趴在他胸口,昭示他的身份和經歷,強勢,霸道,還有一股難言的壓迫感,讓人呼吸不穩,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他停在她面前,發現她在打量自己,胸前的肌肉就動了動,一副彰顯魅力的樣子,勾着嘴角道:“好看吧。”
客觀的說確實很好看,無論是身形還是容貌,可這和她沒關係,對於她來說此人就是個神經病。她恨不得拼個魚死網破,“我要回錦繡坊。”
沈湛不悅,“你當我說話是……是一陣風?”
他似乎想說髒話,可又顧忌了什麼,換了個詞。
“那你殺了我吧。”蘇婉如昂着頭,亦是毫無商量可言,“我寧願死。”
他蹙眉掃了一眼青柳,青柳眼睛一跳忙跪了下來,道:“奴婢請姑娘來這裏,她不肯進去說要在這裏等侯爺,所以……”
“滾。”簡單的一個字,毫無耐心,青柳臉色煞白,忙起身應是,垂着頭快步走了。
轉眸看向蘇婉如,轉身往院子裏走,“跟爺進來。”
她站着沒動。
他走了幾步停下來看着她,“你確定要在這裏說話?”
周圍都是下人,蘇婉如遲疑了一下,跟着他進了暖閣,他隨手斟茶喝着,背對着她厚實的肩膀如銅牆鐵壁,她掃了一眼,眼睛不知往哪裏放。
這個男人,不但喜怒無常,還粗俗直白。
“你就這麼喜歡錦繡坊?”放了茶盅,他轉過來隨手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卻未扣上扣子,敞開的衣襟露出麥色的胸膛,若隱若現寬厚有力。
大約是他戰神威名太響,又或是氣勢太過駭人,尋常大家都被他氣勢所懾,容貌反而沒有人去關注。
如今這般看,他生的極其的好看,五官立體深邃,堅毅卻不冷硬,很有男子氣概。
蘇婉如不想看,撇過臉去。
“爺這裏配不上你。”他喝問。
這話不用解釋。短暫的相處她已經極其厭惡這個人,連多一眼都不想。
“還真是不掩飾。”沈湛說著半靠在炕頭,抖了抖腿,“幫爺捶捶腿,等爺高興了就讓你回去。”
蘇婉如靜靜立着,心裏面五味雜陳,抬眸她看向桌上擺着的劍,劍鋒凌厲泛着寒光……
若她此刻提劍殺他,不知能有幾分把握。
“那劍凈重十二斤,你確定能提得動?”沈湛閑閑的開口,滿腔的譏諷。
蘇婉如一愣,被人看透心思后便有些窘迫,她挺身立在門口,握着拳忍耐着。
“不想回去了?”
蘇婉如啞着聲音,斬釘截鐵的道:“想!”
“剛才同意我辦了你怎麼不要自尊,現在驕傲,有用?”沈湛砰的一聲,將腿架在炕几上,“有命在才有自尊和面子,你連命都保不住,還在這裏撐着,看來你長着個腦袋只是為了顯高的。”
“你說的沒錯。”她抬腳走過去坐在炕邊握着小小的拳頭,“我給你捶了腿,你便會放我回去,此話可當真?”
沈湛看着她,就見她咬着唇滿臉的倔強,細白拳頭攥着,忍耐着所受的屈辱。
他戲謔道:“你沒有選擇!”
蘇婉如咬着牙,拳頭落在他腿上,恨不得把他的腿給敲斷才好。
神經病,自大狂。
沒什麼節奏的敲着,外面五更的鼓聲響起,沈湛闔着眼睛,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平和:“留在爺的身邊,不如錦繡坊好?”
“是。”蘇婉如答的很乾脆,因為錦繡坊沒有他這個神經病。
沈湛猛然睜開眼睛,毫無徵兆的動了怒,一腳將她拂開,喝道:“滾!”
說完,負氣背過身過去不再看她。
蘇婉如跌倒在地,尾骨猶如斷裂一般,她疼的出了一身冷汗,心裏卻是鬆了口氣。
閔望推門進來,餘光飛快的看了一眼蘇婉如,躬身道:“姑娘,請!”
蘇婉如生怕沈湛反悔,迅速起來忍着痛跑了出去。
“小白眼狼!”沈湛騰的一下坐起來,下了地腿卻是一顫,因為架在炕几上太久,又被蘇婉如不停的捶在一個地方,他的腿一時酥麻的沒了力氣。
他一拳砸在炕上,砰的一聲,驚的門外的侍女張望了一下又縮了回去。
負氣出門,一盞輕巧的燭光迎面徐徐過來,一位穿着桃紅紗衣的女子纖腰扭擺的近前,盈盈一拜,“侯爺,天色還早您這是要出門嗎。”
沈湛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侯爺還沒用早膳吧,妾身剛熬了粥還蒸了一籠侯爺最愛吃的饅頭,侯爺將就着吃些才出門吧,免得餓着傷了身子。”女子說著,伸着一隻手來扶沈湛,寬寬的袖子滑落,一截白生生的藕臂上有着顯目的紅色。
女子身邊的婢女適時的道:“小姐您的燙傷沒事吧。”說著,又眼巴巴的看着沈湛,“侯爺,我們小姐第一次下廚,半夜起來給侯爺熬粥蒸饅頭,還請侯爺賞臉吃上一口,這樣我們小姐也不算白受傷了。”
她不稀罕他,不記得他,這世上有的是女人投懷送抱的,巴不得他憐愛。
心裏冷哼一聲,沈湛眯了眯眼睛,看着女子手腕上的燙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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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跑醫院,做頸椎拍片,後期每天去做康復!大家都保護自己的身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