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師不利
蕭疏月看着芸娘喜極而泣，拉着剛才的那個小弟弟便跑開了，全然不理會自己還在這位老者身邊，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得。
心中微微一愣，隨即乖巧的看着這位老人，親昵的趴在老人的膝蓋上，她一個小丫頭，看起來有非常乖巧，自然是沒什麼攻擊力的，這便是小孩子的好處了。
“爺爺……剛剛那個阿姨為什麼一直在給你磕頭啊？”蕭疏月歪着腦袋，裝作不解的看着這位老者。
老者柔和的笑了笑道：“因為她做了錯事！”
“錯事？嬤嬤告訴過月兒，要是做了錯事是會被罰的！剛剛那位阿姨就是在受罰嗎？”
老者看着蕭疏月如此乖巧又好奇的詢問，哈哈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憐愛道：“是的！這裏不能帶外人進來，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行！”
蕭疏月裝作蹙眉不解的樣子道：“是因為月兒嗎？月兒是外人嗎？”
老者拉着蕭疏月的小手道：“你叫月兒？”
蕭疏月點了點頭，老人慈愛的笑道：“倒是個好名字！”
蕭疏月明白老者說的意思！現在這個年代，乞丐窩裏面的名字大多數都是一些狗蛋，二丫什麼的，向月兒這樣文雅的名字……絕對是少見的！多是那些達官貴人，權臣顯貴才會給家中的女子取這樣的名字，但是這老者實在是不知道……這蕭疏月現在根本就沒名字呢，月兒不過是蕭疏月自己沿用了自己上一世的名字！至少……她從來沒有從奶娘的口中聽到過自己的名字或者小名，一直都是叫自己小姐。
後來蕭疏月一直叫自己月兒，容嬤嬤也隨她去了，畢竟，容嬤嬤是沒有資格給自己取名字的，倒不如她自己取一個。
“那月兒今天到這乞丐窩裏，可是有什麼事情？”沒有回答蕭疏月的問題，反倒是問了蕭疏月一個問題。
蕭疏月好奇的睜着自己無辜的大眼睛看着老者，有些好奇的問道：“爺爺！我是被人叫過來的！”
誰知……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看着蕭疏月，眼中居然有了些冷意，蕭疏月心中一驚，難道是自己暴露什麼了嗎？為什麼這老人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自己不過是個孩子啊！
老人鬆開了蕭疏月的手，緩緩道：“月兒真是笨！這北邊就算是貧民區！卻也並不是一群等死的人！那些等死的人！在外面！”老人用頭指了指坐在外面那些牆角或者犄角旮旯的地方的人說道：“凡是呆在這屋子裏面的人！都是想活下去的人，貧民區里最重要的就是食物！在外面，是為了生活，而貧民區的人……卻是為了生存，貧民區分了好幾個等次，也有許多不同的分工，比如剛剛帶你進來的芸娘……她是負責做飯的！”
“貧民區比所有的地區都要危險，因為為了生存下去……搶奪食物的事情每天都在這裏發生，所以……每一個進入貧民區的人都會被人盯上，就算是小孩……也不例外，因為以前……小孩搶奪食物的本事……可不比那些大漢弱多少！”老者徐徐道來，蕭疏月的背上卻是浸出了一層冷汗。
做到了老者的對面，神色還是非常乖巧，但是語氣卻已經不是撒嬌的語氣了。
“老爺爺！你是說月兒很危險嗎？”老人沒有說話，但是目光卻是灼灼的盯着她，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蕭疏月心中一驚，自己出門第一天……難道就暴露了？難道自己這個小孩子的身份也不能打掩護了嗎？這些大人怎麼還和自己一個小孩子計較啊？蕭疏月心中想的是越來越多，但是老者身邊的壯漢卻是打斷了蕭疏月的思考，大聲道：“小姑娘……你雖然身上穿的是破舊的衣服，頭髮也雜亂無章，雖然看起來和我們一樣，但是你的皮膚卻非常嫩，並且手也非常的白凈，你雖然瘦小，但眼睛非常有神，沒有我們這裏的孩子那樣的怯懦和害怕，又或者說沒有另外一些孩子那樣賊眉鼠眼，孩子，你如果進入其他任何一家的房子，和我們都沒有關係，但是你偏偏走進了我們的房子，那麼對於這樣的危險人物……我們就不能視而不見了！”
看着自己身上已經不是非常乾淨的衣服，還有自己白凈的小手！這都是容嬤嬤照顧自己，從來不讓自己幹活，所以自己雖然吃穿都不是很好，但是身上卻並沒有任何窮人家孩子應有的那種感覺。
“好了，大左，不用說下去了，這孩子很聰明！”老者阻止了已經站起來的大左，那是老者左邊的人！蕭疏月心中更是一驚，因為當大左站起來的時候……蕭疏月隱隱感覺有一種強烈的氣勢壓制住了自己，自己居然完全沒有辦法反抗！甚至自己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了，直到老者讓這個叫做大左的坐下來，蕭疏月才感覺一直壓抑自己的氣勢緩緩消失不見，自己才能夠面前喘過氣來。
看着蕭疏月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老者驚奇的咦了一聲，“你還會武功？”
蕭疏月心中更是一驚！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霉？這算是進了賊窩了嗎？怎麼自己會武功的事情都被發現了？想着能不能矇混過關！便裝着小孩子白痴的樣子道：“老爺爺你在說什麼啊！是書上說的那種可以飛檐走壁的功夫嗎？月兒不會呀！”
“行了，小丫頭！先生能看出來，你裝也是沒用的！”這是坐在老者右邊的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他的聲音非常威嚴，並且帶着常人所沒有的穿透的效果，感覺就像是前世的立體音一樣。
老者似笑非笑的看着蕭疏月，並沒有強迫，圍坐在老者旁邊的還有四人，加起來一共六名中年男子坐在老者身邊，其餘的外圍邊上坐着的都比較散漫，這個時候蕭疏月才發現！這六個中年人很明顯是保護這位老者的！
想着自己出師不利，居然一下子就被看了出來，狠狠的一甩手，撅着小嘴道：“真沒意思！一群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
看着蕭疏月這個有些小孩子的舉動！但是卻承認了自己會武功這件事實，老者反倒是看着蕭疏月順眼起來了，調笑道：“小丫頭！我們可沒有欺負你，這貧民區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如果我們沒點自保的本事，我們的食物可都沒了，要知道……這座房子裏，可是住了二十幾個人，大家要吃飯，要活下去，所以對每個人都需要保持警戒心！這是最基本的素養，在這裏……大家都已經形成習慣了。”
聞言！蕭疏月感覺眼睛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