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夢夜
肖解憑藉著記憶回到了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房子,門鎖可能是經常不用的關係,鑰匙插進去的時候感覺很生澀,讓他一度都以為自己是找錯了地方,不過廢了好大勁最終他還是打開了那扇房門。
空關了幾年了房間裏到處都鋪着一層明顯的灰塵,幸好他手機綁定了自動繳費,所以倒還不至於面臨斷水斷電的窘境。不過這兩室一廳的房子就睡前這點時間是絕對收拾不幹凈的,對此肖解也沒有什麼辦法,只有乘着還有些時間的時候給自己的卧室先掃除一下。
女巫也是人,總不可能學着電視裏的大鬍子巫師拿着根木棒子喊幾聲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了。
先是打開了房間裏所有的燈和水龍頭,隨後肖解就像是和家庭婦男一樣帶着口罩和頭巾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房間。
先用拖把將草草地將地板糊了一遍,隨後將房間裏除了傢具和燈飾之外的所有東西扔個精光,再拿着濕毛巾把能擦到的地方擦乾淨,最後再把床上除了床墊之外的東西全都扔到房間外面去,肖解坐在光光的床墊上歇了口氣就算是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好了。
肖解把脖子上的項鏈和手上的幾個戒指手環掛在枱燈的燈罩上正準備和衣而睡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著一下子又從床上坐了起來:“嗯!差點把最重要的事兒給忘了!”
他把行李箱拖了過來,隨後從裏面翻出了一根小臂長短、用兩股小指粗細黑色的蠟燭擰成的、呈螺旋狀的蠟燭和一個小小的金屬盆子放在了床頭柜上。
移開了一點枱燈,肖解先是給金屬盆里倒上了一點剛開封的礦泉水,家裏的水還沒放乾淨他可不敢隨隨便便地就用了,拿小命去省這兩塊錢他還沒這麼傻。
順便檢查了一下水龍頭,發現裏面流的水還是黃蠟蠟的所以也就不去管了,肖解插上了蠟燭也沒點就直接關上了燈就準備睡覺去了。
……
“嗚,好渴!”半夢半醒之間肖解被渴醒了,睜眼一看卻發現房間亮着,而一個身影正蹲在床邊的地上看着他,仔細一看才發現眼前的正是剛才那個黑心的出租車司機。
不過出租車司機的樣子卻有些奇怪,他的肚子漲成了一個球,使得他雙腿幾乎支撐不住身體只能像是青蛙一樣蹲坐着,而他的脖子卻又長又細,不止如此他還用同樣變得細長的雙手緊緊掐住了自己下巴與脖子的連接處。
看到這裏肖解的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床頭櫃,蠟燭閃爍着光芒,蠟油從蠟燭上滾輪在水盆里還發出着滴答、滴答的聲音。看着蠟燭亮着他心裏鬆了一口氣轉頭很客氣的問道:“師傅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叫我來的,你叫我來的!”那個怪物一樣的的東西顯然連思維都混亂了,所以說話都是顛三倒四的。
“是嗎?你是想要祭品還是想要什麼?”肖解點點頭順手將之前放在枱燈上的項鏈又掛到了身上,隨後拿起蠟燭之後才站了起來,很奇怪的是隨着他的起身他身後的床迅速籠罩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霧氣。
“祭品,祭品!”那個怪物聽到祭品之後就像是餓狗般一邊叫喊着一邊放開了脖子用四肢爬向了肖解那邊,沒走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望着面前的肖解,確切的說是肖解胸口的那根蠟燭哭喊了起來,“幫我,幫我!”
他留出的淚是血紅的顏色,而且隨着那眼淚的流出,他的表情也一點點的僵硬起來,顯然這根本並不是什麼普通的眼淚。
而一旁的肖解卻沒有什麼同情的意思,反而是看着那血紅的淚水一陣眼熱,這可是傳說之中的焰口留下的眼淚,那是就連婆婆都不知道的東西,而且看那個司機的表情顯然這種東西裏面含着很重要的元素。
乘着那個司機還有一些反應,肖解趕忙問道:“那那些眼淚做交換,能幫你的東西我都會幫你完成。”鬼怪在沒有媒介的地方是傷害不到普通人的,所以他放心地跟這個可能都算不上可憐的可憐人談起了生意。
不過很可惜的是那個司機在說話當間流幹了最後的一點血淚,變成了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
“哎,沒辦法了,還是先讓我看看你做了什麼吧!”肖解實在是想要那些血淚,可按照規矩來說不達成交易而隨便拿走祭品的話,下場絕對會比眼前這個東西還慘的,所以他只能冒着危險對所謂的東方惡鬼伸出了左手。
女巫的世界信奉萬靈都是可以交流的,即使是惡魔、怨靈甚至是神明,只要祭品足夠,那麼什麼東西都可以交談,所以他才那麼自信地伸出了手。
肖解的手沒有摸到那個司機,隨着但是隨着蠟燭上的火焰挑動他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東西。
“師傅到董家渡!”這一次是聲音,很模糊但可以聽的清,那不是司機的聲音而是另一個男人,肖解很肯定那是男人,他吐出來的氣很熱,通過聲音傳過來的是一種非常粘稠的感覺。
一得到這種粘稠的感覺肖解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兇手。粘稠代表着死亡,就像剛才他會覺得口乾一樣,那種感覺本身就是一種預示。稍稍吐了一口氣,他按下了心中的不安又繼續盯着火焰聽起了聲音。
“你們這種跑黑車的會沒錢?反正也是你賺的黑錢,就快把它拿出來!”那個司機看來是碰到了搶劫,肖解聽着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顯然這個司機地死是“正義的裁決”在起作用。
那不是一場簡單的搶劫,而是一場審判!肖解想着收回了手,對着呆呆傻傻的司機說道:“你是要我幫你抓住他?”
司機聽到了“他”兩個字終於又有了反應,“抓住他們!抓住!交換!”
“可以!不過需要時間,而且得先交貨!”肖解說著心道萬幸這傢伙變成了惡鬼,沒能回溯生平,不然的話,就這種怨念摔到自己頭上,他可絕對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交貨!”
“那好!張嘴!”肖解說著將手上的蠟燭塞進了司機的嘴裏。
吞下了半截蠟燭的司機立刻也像是燒着的蠟燭一樣迅速融化在了地上,而肖解背後的床也又一次清晰了起來,“嗯,該睡覺了!”說著他又一次躺在了床上逐漸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