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當真無情
第三十四章他當真無情
隨着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厚重而堅固的監獄大門也應聲而開。
蘇湛從裏面緩緩地走出來。
警察集合的時間大概是一分鐘。
一分鐘,他就會被警察們包圍。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必死無疑。是個正常人都可以想到這件事的後果。
可蘇湛依然泰然自若。
他不緊不慢地抬起握槍的手臂。
“嘭”的一聲,其中一個監獄的大門打開。
“嘭”,“嘭”,“嘭”接二連三的槍聲響起,不一會兒,所有監獄的大門都被打開。
犯人們見到門被打開了,有了出獄的機會,有了帶頭越獄的人,都想也不想地衝出去。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蘇湛邪邪地撇唇微笑。
這些犯人裏面有一部分是龔承德背後想要置他死地的人,他放了所有的犯人,一片混亂中沒有人顧得上找他。
能自保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且,蘇湛笑得無所謂,等待他們的還有警察。
犯人們沒想到,當他們衝到監獄門口準備逃命的時候,警察早就已經擺好陣勢準備襲擊他們了。
“嘭!”
蘇湛再次帶頭襲警,激得警察開始對這群犯人開槍,場面愈加混亂。
蘇湛冷冷地笑着。
他當真無情,為了出去不惜犧牲這些犯人的命,這些犯人里,有想要置他死地的人,也有與他無冤無仇的人,他卻用如此慘烈的方法除掉那些迫害他的人,而且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以命換命,也只有無視生命的人才做得出來。
蘇湛就是這樣的人,而且無視得很徹底。
這場慘烈的活動死傷無數,最後以警察和犯人的兩敗俱傷而告終,而蘇湛也成功逃脫,警方發出了全球逮捕令,但對他而言並無任何威脅。
因為他本就是沒有身份的人。
……
被抓的時候,時惜情剛洗漱完躺在床上,準備記錄今天發生的事,一個黑衣人走進來不由分說地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從郵輪上帶到了一艘小船,再帶進一輛車。
“你要幹什麼?”時惜情驚慌失措,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遇到過着這樣的事。
黑衣人摘下帽子脫下墨鏡,赫然便是蘇湛。
“阿煜,你怎麼會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監獄嗎?
蘇湛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他沒想到那些人會從和他有接觸的女人下手。
為了掩蓋時惜情,入獄期間他還找過其他女人來監獄看他來掩人耳目,大概是昨天那場慘烈的屠殺激怒了那個團伙,他們不放過任何可以關於他的邊邊角角,誓要將他剷除。
蘇湛從獄裏出來之後,那些女人相繼遭遇不測,為了保證時惜情的安全,也為了他的安全,他只有親自出手。
“你的工作需要停一段時間。”蘇湛說,不容拒絕的語氣。
“為什麼?”
時惜情這個問題註定得不到回答,在蘇湛這裏,她沒有任何選擇權。
“那我怎麼跟湯健交代?我答應了要和他一起開酒吧的。”
開酒吧就是酒吧開張前的準備工作,setup。
蘇湛哼了一聲,不知道是什麼情緒:“願意和你這樣的傻子搭檔,他也一定是個傻子。”
“他不是傻子。”雖然怕他,時惜情還是弱弱地辯駁,他可以這麼說她,可不能這麼說她的朋友。
見他這麼維護那個叫湯健的男服務員,蘇湛心裏不大舒服,說話聲音也透着一股子憤怒:“那你去找你那個犯賤的男服務員!”
“他叫湯健!”時惜情忍着心裏的害怕,硬着嗓子說:“你不要這麼稱呼他!”
“隨便你!”蘇湛把時惜情從車上拽下來,“你去找他啊!”
時惜情被他這麼一激,也來了氣,雖然很害怕,但還是硬着頭皮轉身。
“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能力能不能走出這條街都是個問題!”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手在她面前比劃:“去找他,你的生存幾率這麼高!”
他的手橫在她的腰間。
“和我一起,這麼高!”他橫在她腰間的手又抬上來橫過她的頭頂。
“和他在一起!腰間。
“和我在一起!”頭頂。
說完他戴好墨鏡,越過引擎蓋,坐進車裏,門嘭的一聲關上,就像他此時壓抑不住的憤怒。
時惜情揪着手指站在原地,餘光看到周圍長凳上眼睛時不時瞟向她的流浪漢,嬌小的身子抖了抖,最後還是打開後座車門。
時惜情進去之後還沒坐穩,蘇湛就發動了汽車,她的腦袋差點撞到車窗上。
“過來開車。”蘇湛說。
“我不會……”時惜情很不好意思,她雖然考過駕照,但因為家裏嬌生慣養都是司機開車,她從來沒有開過車,沒過多久就把這個忘了。
蘇湛卻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胳膊,一個用力直接把她拉到他的身上坐着,他的一隻手還在操控方向盤。
“不會也要開,”他說著,抱着她的手隔着睡衣捏了捏她的胸,“本來就不大,這幾天又變小了,以後多吃一點。”
由於臨時被他拉出來,時惜情沒穿胸罩。
這種時候還談這個!
時惜情羞惱地想要打他,可眼前的危急形勢告訴她不能,因為蘇湛已經放開了方向盤。
啊啊啊啊!
時惜情尖叫一聲,因為蘇湛不知什麼時候從車窗爬出去了,緊接着“砰砰”兩聲,擋風鏡開始出現裂痕。
“有槍手,趴下。”趴在車頂上的蘇湛很淡定地對時惜情說。
“那樣我就看不到路了!”時惜情尖叫着說,攥着方向盤的手在發抖。
“你必須這樣做。”蘇湛一邊說一邊趴到引擎蓋上,拿出腰間的手槍對準後面。
這回她就算不趴下也看不到路了,因為蘇湛擋住了。
又是“嘭嘭”的兩聲槍聲,時惜情聽到巨大的嘭的一聲,從後視鏡她看到一輛車騰空而起,在空中着火,然後掉進公路外的湖裏。
槍聲接連不斷,不斷有汽車翻車,不斷有人從車上滾下來,有的死有的傷,時惜情根本沒心情看,她也沒膽子看,只能靠着生疏的駕駛技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