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戰鬥

格雷的任務很簡單，就是率領第一大隊掃蕩紅雨森林地區西部平原，然後由西向東推進，沿途不能放走一隻哥布林。普拉騎士的任務則是掃蕩東部地區，然後由東向西推進。

輕騎兵大隊封鎖南都地區，掃蕩小股哥布林聚集地，加納德爵士打算用一張包圍網把哥布林一網打盡，很實用的方法。

格雷的任務有點像趕羊群的感覺，不能漏掉一隻羊，再加上格雷謹慎的性格，他的進度有些慢，加納德爵士已經連派兩撥人來催，格雷才加快了進度。

……

連續兩天的推進圍剿，格雷抵達了離哥布林聚集地西邊十里的一處高低，這裏是約定好的地點，他來不及修整，立刻派出傳令兵向加納德爵士所在的騎兵大隊報信。

格雷沒有讓士兵們休息，人一但鬆懈，很難快速回復，如果他估計不錯的話，其他部隊早就已經到達的指定地點，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地方，因為格雷負責的地區是最大的，但兵力也沒有多出多少，而且還是步兵，在兩天之內完成任務已經算是不錯。

果然不出格雷所料，傳令兵派出不到半刻鐘，魔法哨刺耳的聲音連響五聲，這是約定好的進攻信號，加納德爵士完全不給格雷多餘的時間。

打哥布林不用什麼計謀，雖然是3500人類士兵對3萬左右的哥布林，甚至連預備隊伯爵大人都沒有準備。

隨着軍陣緩慢的推進，格雷眼中哥布林聚集地越來越清晰，它們的營地沒有任何防禦設施，甚至在格雷他們推進到離營地不到一里的時候都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突然，地面劇烈的顫抖着，騎兵衝鋒大隊出現在格雷部隊的右側，他們就像一把刺刀一般插進哥布林的營地，這個時候的哥布林才算反應過來，抓起身邊簡易的武器開始反抗，可續完全不起作用。

騎兵的機動能力太強了，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們就在哥布林營地里轉了一個大圈，又殺出了營地，此刻正在調整隊形，準備再衝殺一波。

經過騎兵大隊的衝鋒，營地里的哥布林好像被挖到巢穴的螞蟻一般，衝出了密密麻麻的哥布林，格雷立刻一夾馬腹在他的軍陣里來回奔波，口中喊道：“快速推進，快速推進！”得到命令的中隊長、小隊長立刻命令麾下士兵加快速度。

“這群該死的騎兵！”旁邊魯肯低罵了一聲，作為副大隊長，他可以不用像其他士兵那樣步行，是有資格騎馬的。

格雷立刻狠狠掃了一眼魯肯，魯肯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不過騎兵確實是很可惡，被他們這麼一衝，整個營地都亂了起來，本來兵力就不夠，這樣根本就圍不住。

“傳令下去，哪個中隊放走一個哥布林，中隊長就以私放敵軍罪論處！”格雷盯着前方營地衝出來的那群密密麻麻的哥布林，冷冷的說道。

剛德立刻躬身離開，旁邊的魯肯聞言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這可是滅族的大罪，他此刻作為副大隊長的優越感瞬間消失不見。

這是格雷第一次指揮大規模戰鬥，前面兩天圍剿的哥布林基本上是一碰即潰。這次的任務他不想太難看，一定要完美結束，至於下面士兵的想法，他沒有那麼多心思去管？

他的軍令得到立刻見到了效果，部隊快速的推進的陣型更加嚴謹，後排的弓箭手五個中隊已經擺開了隊形，以一定的距離緩步前行。

哥布林的戰鬥力比想像中弱得多，它們好不容易衝過密集的箭雨，等他們衝到到步兵槍陣前方的時候，立刻被一排密集的長矛刺個透心涼，僥倖逃過長槍陣的哥布林立刻被第二排短槍陣絞殺。

運氣實在太好的，衝過第二排的短槍陣，它們卻絕望的發現前面還有一排高高的盾牆，盾牆縫隙之中不時有短刃劃過。

格雷沒有上前去衝殺，他明白他自己的職責，他要負責整個陣線，要時常注意快要被衝散的地方以便及時補救。如果真的連他都要親自上前衝殺，那麼他的這個陣線也就快要完蛋了。

……

隨着時間的慢慢流逝，格雷的軍陣也緩慢的推進，所過之處的地面上全部佈滿一層厚厚的血漿，哥布林的屍體到處都是，密集的長矛陣前也是血紅一片，就像是地獄的鬼兵一般有些滲人。

雖然哥布林的戰鬥力很差，但奈何數量實在太多，許多士兵的體力明顯下降得嚴重，要不是旁邊長官的呵斥，他們早就攤在地上休息，而且格雷騎馬不時從他們身邊掠過，口中還喊道：“穩住，穩住！”，格雷的聲音就像敲擊在他們心中的鐵鎚一般，每一次聽到都不知覺的精神一些。

幸好這個時候哥布林可能因為大片地精屍體擺在哪裏，眼中的恐懼之色顯而易見，它們開始後撤，向著它們的主營靠攏，只有小部分哥布林選擇從包圍圈的縫隙之中逃離這個戰場。

騎兵大隊來回衝殺幾次之後便停下休息，他們的戰馬需要回復體力。格雷看到戰場局勢穩定下來后連忙下令放慢腳步，他的士兵也需要休息。

戰場進入短暫的平靜，只是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提醒着眾人剛剛發生的事情。

哥布林主營地區此刻聚集着大量的哥布林，它們沒有像剛剛那樣胡亂衝鋒，甚至在格雷的步兵第一大隊到達它們左側之時，也沒有騷亂。

“它們要跟我們決戰？”格雷心中微微一愣，他看着前方已經有點陣型雛形的哥布林輕微的皺了皺眉頭，或許應該稱“他們”而不是“它們”。

格雷下令讓部隊停下腳步，下方各個中隊長立刻從新整理隊形，剛剛的交鋒居然沒有死一個人，讓格雷覺得這是屠殺而不是戰爭，他突然有些索然無味。

隨意掃了一眼身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血腳印，看得格雷渾身雞皮疙瘩直冒。

格雷轉頭望向高坡上的哥布林主營，一個頭戴花冠的哥布林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它周圍的哥布林甚至裝備有鐵器。

那隻哥布林在高台上哇哇亂叫，聲音居然能夠傳到格雷的耳中，那些哥布林聽到這個叫聲之後明顯有些興奮，也跟着哇哇叫了起來。

這明顯已經有文明的跡象，格雷盯着他們，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們的文明之火註定燃燒不起來，右側普拉率領的第二步兵大隊的隊旗格雷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騎兵大隊也在緩步推進過來。